上刑部尚书的位子,他在内阁中就能彻底坐稳。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为什么不努力抓住?
朱瑾睿心中也带着疑惑,却是不愿被几个下属看出。
那位刘先生不知他的心中所想,只担忧的说着:“王爷,甘肃那边已是传来消息,顾若鸿那里要压不住了,若是陕西这里再传不出消息,影响力怕是不够啊。”
刘先生说的这点朱瑾睿如何不知,可他若是插手就没有办法再置身事外。
“那边再压一压,放一点消息继续干扰,增加他们的压力。”
他们那里的压力越大,以后的反弹也越厉害,这般想着寿阳县那里到现在也没消息倒也可以。
提学官到西北还不到一个月就能发现如此大问题,倒显得太过刻意,若是能赶在年前封闭时再将事情捅出去,赶在那个时候影响力应该还要更大一些!
“王爷是想让再放一些消息到甘肃那里?”刘先生对朱瑾睿的决定还有些犹豫,不知他到底是何想法。
“不,压一压,尽量拖到年底。”
年底这个时间段向来格外敏感,除非发生战事不然谁都想过个好年。
刘先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朱瑾睿的睿智和谋略越发的佩服。
曲清言在寿阳县东冲西撞了近一个月,她表现出来的稚嫩让县衙中的一众老油条都格外放心。
冯典簿本还对她抱有一丝敬畏之心,毕竟是文三元的出身,开国至今也不过她一人,但一个月过去,冯典簿对她同之前那位知县已是没了区别。
不过都是来寿阳县捞资历的,这种正经的进士出身很少会有人一辈子都在县城中做知县,曲清言的出身他也有一二了解,这人身后可是有礼部尚书的祖父。
以后不说至少会升任知府或是进入三司,就是这三年任期过去回京都是极有可能。
他原本还想着将人捧好了,倒时也可以跟着鸡犬升天,但这一个月过去他这般想法也是彻底歇了下来。
曲清言出身虽不差,可想要在官途上走远却是需要极多的时间。他已是四十开外,没有再多的时间去跟她耗。
这般想着,冯典簿就觉得还不如趁着曲清言尚显得稚嫩,多捞一些好处。
“大人,再过一月今年放出去的印子钱就到了结账的时间,往年这些事都是下面那些兄弟去张罗,再由小的负责记账,今年您看?”
曲清言将放下手中事务,身子靠进椅背,抬手捏了捏眉心。
“今年就按照往年惯例去走就是,到时将账册报到我这里就是。”
“大人放心就是,这些兄弟们都是做熟了的,今年成不好借印子钱的极多,咱们今年的盈利怕是不会少。”
官府赋税时向来不去管百姓手中是否有银钱,不给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寻常人家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棍棒伺候,交不上就只能跟那些差役去借印子钱。
交赋税那点钱他们都出不起,算了利息的印子钱又如何能给得出,曲清言看着冯典簿飞舞的眉眼,心头叹息,不知多少人家要卖儿卖女才能换的起。
这西北若是常年如此,只会越来越差。
这怕就是朱瑾睿想要出手整治的原因,只他若是给她一些暗示,若是给出一些指示她现在也不会这般全当做什么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