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是明白人!”
明白人就不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
曲清言神色不动,只又说着:“王爷,微臣不知这封家书有何问题,需要解释什么。”
她半句跟寿阳县有关的事宜通通不提,全然一派半点不知情的模样。
朱瑾睿盯了她半晌突然说道:“你可是以为孤凡事都会纵容你?”
这话从何说起!
曲清言直起身子看过去,面上不带丝毫惧色:“王爷的想法微臣不敢妄自揣测。”
“好!很好!”朱瑾睿冷硬的脸上突然泛起冷笑:“你想成亲?”
“翻过年微臣便要十八岁,准备成亲也在情理之中。”
“你的条件!”
摄人的气势随着这四字消失在房中,曲清言垂在身侧双手顿时放松开来。
她虽然不介意朱瑾睿以她的身份来要挟,但他这般放过这个话题就意味着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位豫王殿下心性高傲,这种要挟的小人行径并不屑于去做。
“微臣想要离开西北。”
不论是朱瑾睿眼中的侵略,还是他莫测的心机,都让她不想再留在西北,她出京为的就是过几天安生日子,却不想这西北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为什么?”
“王爷又何必如此明知故问。”
余有台不出意外会一直留在西北撑门面,那她主动要求离开也是在表明她同余有台之间的界限。
朱瑾睿的面色越发的阴沉不定,许久,留在曲清言以为他会拒绝时,她听到了一个字。
“好。”
条件谈好旁的事自然好说,曲清言上前两步自一本账册中摸出一封书信。
“王爷以为微臣这封家书如何?”
这两封家书是一同所写,不同于朱瑾睿的理解,她送出第一封并不是在挑衅,而是在试探。
已经临近年关,在她的推测中朱瑾睿一定不会留着这些事去过年,赶在封笔前将此事捅出去景帝那里定是会震怒。
所以与其等着朱瑾睿突然出招再来算计她,她还不如自己动上一动,看看他的反应。
她的这封书信中已是将寿阳县中所有的状况一五一十的罗列出来,同福楼一事也写的格外清楚。
她的性子其实带着一点无法无天,不然不会在这样的世道里敢以男子的身份行走至今。
同福楼一事在她看来要么就将钱疏本或是旁人直接拽下来,要么就当从不知此事。
不然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种蠢事只有傻子才会做。
曲文海如今官至内阁看似风光,但实权缺半点捞不到,还要被钱疏本几人挟制,这样的机会送到他的手上,她就不信曲文海会轻飘飘的放过。
朱瑾睿将书信一目十行的扫完,抬眼问些:“就只这样?”
“微臣身为一县知县,自然只能知道这些。”
这种事一旦掀开谁知后面会跟着何事,她自然是要在最开始就将自己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