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递到董昊诚的手中,就是极有利的佐证,放在她的手上……
她不过一个七品知县,就算审了寿阳县的案子,也不过只一县如此,不具任何意义。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以朱瑾睿有些急躁等不得的性子,怕是只会给董昊诚以及她同余有台两三月的时间。
要怎样才能将叶桂山这种案子变成不止在寿阳县一处才出现?
只有别的几县中同时出现这样的案子,个案变成共案她手中的这些证据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这般想着曲清言就命大安将她桌上的宗卷全部整起来,如果不能一击必中就先不要打草惊蛇。
她明日怕是还要去一趟长安城,去探一探朱瑾睿以及新来的这位钦差大人的底。
脑中各种思绪不停,她用过午膳正准备去医馆探望叶桂山,询问一些细节,就听着有差役来报,豫王的马车已是到了城外。
朱瑾睿居然真的赶来了?
曲清言忙命人准备仪仗去城门口接人。
朱瑾睿没有同上次那般直接进到县衙,怕就是存了让旁人知道他到寿阳县来的念头。
他这般摆了亲王的谱,想必董昊诚应也在马车上,她顶着乌纱帽,整了整袍服坐上了出城的轿子。
朱瑾睿带着董昊诚一路疾行,马跑的极快,西北的官道又不算平整,待远远的能看到寿阳县的城门,董昊诚艰难的挪了挪屁股。
若不是朱瑾睿就在车中,他真的好想探手下去摸一摸,是不是还是两瓣儿……
“殿下,已经向县衙送了消息。”
车外有人朗声回话,那人声色低沉,明明声音不大,却又像是一字一顿的全部砸进了人心底。
董昊诚虽是读书人,但这点眼色倒也还有,这回话之人应是练家子出身,怕是朱瑾睿的近侍之一。
朱瑾睿嗯了一声,随机就说道:“放慢。”
刚刚还还在疯狂赶路,现在又要放慢,董昊诚着实有些摸不出这位豫王殿下的套路,只能面无表情的垂着眼帘。
曲清言打着仪仗一路赶至城门,恰巧遇到朱瑾睿的马车停在城门口。
她忙下了轿子,一路快步行至马车前,躬身行礼:“微臣见过王爷。”
“嗯,进城。”
朱瑾睿的声音依旧是曲清言熟悉的冰冷,她揉了揉眉心,轿子跟在马车后,轿夫几乎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轿子颠簸,曲清言两个肩膀在四壁上磕来撞去,待轿子落地那一刹那,她惊喜的发现自己竟是多了一项晕轿子的新技能。
朱瑾睿一下了马车就见着曲清言消瘦纤细的身影先一步冲进了县衙,好片刻才又白着脸从里面出来。
“劳王爷、董大人久等了。”
这种时候自然是认错更好一点,可对着朱瑾睿那冰块般谁都欠他银票的脸,这话她当真是一句都说不出。
晕轿子她只差把胃都吐出来,现在口中发苦,她说话都下意识的拧着眉。
朱瑾睿的视线自她的身上扫过,眼中微微带出一丝疑惑。
将人引入她办公的房里,房中布置极为简单,前方无主座,酸枝木圆后背三接雕花交椅一左一右各一对,中间摆着有束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