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此同样的境遇就当互帮互助。
可这话落在余有台耳中就总觉带了点异样的感觉,他想将被子撩开,却被曲清言眼疾手快的一把压住。
“都说要注意一点。”
她的好心连同那尴尬的问题让余有台额头的汗都要滴下来,他侧头就见她眸中莹润发亮,皙白的面孔因着离得近,如同放大般钻入他的眼中,让他下意识的就想向一旁挪一挪身子。
可他早已经将身子挤在车壁上。
“没什么,不过没有遇到适合的。”
适合?
这个时代也能讲求这两个字?
曲清言身子向前探了探明显是不相信他这句有些苍白的解释。
“老师若是觉得为难,也大可不必告知学生。”但不要用这样的理由敷衍她,弄得她总觉自己像个傻子。
余有台叹口气,实在受不住的掀开被角,又抬手捏上她纤细的肩头将人压在车壁上,这才觉自己稍稍能松口气。
“我这般年纪自是不适宜同刚及笄的女子议亲,我大她太多日后就要先走一步,若我中途又何不幸,我身后没有父族能帮她支应,只会平添太多的辛苦。
“若是不能给她周全的照顾,又何必要娶亲耽误了对方。”
尤其,他也不适宜成亲,自顾恩阳的幺女意外身亡,他先是出于礼节为了对方守了一年,一年未过,家中出事,这一守又是三年。
三年后,不论是顾恩阳还是……一直到现在都未曾提及要为她议亲一事,他心头就已是明白,他这般独自一人就是最好。
曲清言愣愣的看着余有台,她从前只当对方是可交之人,给过她极多帮助又从未向她要过半点回报。
可那些如何能同这番话相比……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如玉一般的公子。
“怎么,可是我有哪里说错?”
曲清言呆愣的反应让余有台倍感奇怪,他这般想法并不是第一次同旁人讲,就是顾恩阳那里也曾提过一次。
只不论对谁提起,换来的都是对方的嗤笑。
不过他也记得顾恩阳笑过后,面上带出几许怅然:“是小女没有这个福分。”
他以为曲清言听后定也会同那些人一般笑他痴傻,却不想换来她如此呆滞的目光。
他抬手在曲清言眼前晃了晃,就见她眼中突然多了道水光。
“没有,学生……学生就是不曾想到老师……”
她有些再无法说下去,那一字一顿的一番话就如同滚烫的烙铁般印在了她的心口上,烙铁移开就扯着皮肉拽出鲜血,生疼生疼。
之后的路上就换做曲清言一直躲着余有台,就算是同乘一辆马车,两人依旧是并肩靠在一处,可她上车就会假寐,再是没有说过一句。
一路疾行,在第七日的晌午马车进到京城。
董昊诚家在京城,车子进了城门后就同他们二人道别,只让他们注意京中动向。他会在明日亲自入宫递送奏疏。
董昊诚离开,曲清言对着余有台拱了拱手,这几日来第一次同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