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全是无边的血色,她想跑想喊却如同被放光了鲜血般,用不上丁点力气。
“少爷,少爷,时辰不早了,余大人到了府上了。”
千山在外用力的敲着房门,曲清言向来自律,不论是从前在京城时还是到了西北,她都鲜少会懒床,总时天一亮就起身。
千山今日在房门外等了许久都不曾听到门内的动静。
曲清言向来极少命他同大安进房门,哪怕现在王嬷嬷不在,他也只能这般用力的敲着房门。
曲清言原本被梦魇着,她明知道天亮了该起身了,可就是无法从梦境中剥离,千山这剧烈的敲门声如同一柄重锤敲在她的心里,直接将她从梦境中震了出来。
她坐起身,身上的中衣早已被汗打湿,黏腻腻的贴在身上。
千山刚刚说什么?余有台来了?
他来做什么。
曲清言心下带着疑惑,只时辰已是不早就只能用热水擦了擦身子。
“老师怎的过来了?”
菊园的书房里,余有台手中拎着一本游记正坐在窗边一页页的翻看着。
“不过是想着咱们此次回京的因由,想着过来再同你商议一番罢了。”
他昨日就已是将西北的状况同顾恩阳提过,只顾恩阳的反应同曲文海类似,这等事在景帝表态前他们应是不会插手。
哪怕还有顾若鸿在甘肃,顾恩阳也没有要多加出手的想法。
朱瑾睿给出的半月时间已是过去大半,董昊诚身为钦差在外遇到他职权范围之外的事,就可以上奏疏像景帝请示。
届时景帝如何批复都会与他这个钦差无关,这也是一路上董昊诚越发的淡定的原因。
但余有台同曲清言不同,他们此番被朱瑾睿派回京城是为了协助董昊诚拿到他想要的结果。
说是协助,不过是看中了他们背后的势力,想要曲文海和顾恩阳能适时的推上一把。
可暂且不说西北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是否太过严重,朱瑾睿身为一个有权有兵的藩王,本就容易引起旁人的猜忌。
现在他这般用着强横的命令一般的语气,强行的要求曲家同顾家出手相帮,这其中的算计和胁迫就委实有些过分。
余有台同曲清言都明白这背后的因由,但那个时限摆在那里,这事一旦有了结果,他们还要再回长安城当差。
到时朱瑾睿若是当真想寻由头找麻烦,他们怕也只能忍着。
余有台做事向来周全,就算顾恩阳那里他不想再去寻他出手,但做事做全套,假装他们尽了全力才是当做的。
所以他苦思了一夜还是觉得应该过来同曲清言一道想想办法。
曲清言一整晚都被那些梦折磨着,这会就觉头疼的厉害,余有台此行的目的她虽是已然明白,可她现在却是什么法子都想不到。
“老师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余有台摇头,董昊诚前一日说他今日会带着奏疏去面圣,可面圣后的结果他们却是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拿到。
“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