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当他们是摇钱树,摇一摇听个响,再摇一摇,再掉一层。
想不到会依着历年的账册来缴就无人会想到给私账再做上几分假账,现在只一天时间这哪里能来得及?
三人心中俱是一凛,抬头看向立在张乾远身旁的曲清言,就见她神容淡淡,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三位大人可是还有何疑惑?”
乔永明被其他两人推了出来,犹豫了好片刻还是说着:“一日是不是赶了些?”
这西北不同于旁的地方,日落关城,非紧急情况不得开车,这就算是快马送信,来回一日也有些赶不及。
尤其汉中同延安两府有些县离长安城还有些远,账册装于马车之中摇摇晃晃怕也要需要些时候。
曲清言犹豫着,突然侧身面向张乾远,一拱手面上就又带出几分惭愧:“老师,您看?”
这种事本就不应该她来处理更不要说是她来拿主意,她这一侧身一弯腰,瞬间就在那三人面前将自己摘了出来。
张乾远攥着茶碗的手一紧,心中很是想要骂人。
这个家伙装模作样的能耐倒是很高!
“你看着办就是。”
曲清言面上的惭愧更甚,身子微微摇晃明显带出几分紧张:“大人,要不就三日?”
她官职确实是不高,可她背后有人呐,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他想要甩锅怕是曲文海也不会答应。
他让她看着办,那他就给一个很敏感的时间,张乾远若是觉没问题日后景帝要查验起来,他能担待得起那她也不介意参上一脚。
她这是明晃晃的阳谋,摆明了车马要张乾远自己去选。
这一刻,那种如同面对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一般的感觉又浮现在张乾远心头,他心下微微叹息,却还是出声说着。
“最晚,明日关城门前。”
这一局对峙,到底还是他输了。
乔永明三人忙着反身出去部署交代,张乾远只将茶碗一丢,起身目不斜视的出门而去。
今日能逼得张乾远出声表态还是因着他的轻视,可一旦张乾远正式的对她重视起来她的日子怕就会难过起来。
曲清言想了一整个下午的办法,到了第二日她终于病倒,严重的卧床不起。
她对自己向来舍得下手,尤其赶在这几日月事要身体最是怕着凉的时候,洗了冷水澡又在晚风中站到深夜,第二日一早就彻底烧了起来。
王嬷嬷围在她床边急的团团转,她家少爷不是真的少爷,这长安城里人生地不熟的要如何能寻一个稳妥的大夫?
“去前面的院子,祖父派来的人中有大夫,你让他背上诊箱,跟他在街上转上一圈再回来。”
发烧的感觉并不好受,曲清言就觉手凉脚凉,全身的肌肉都酸疼的厉害,可这都是她自找的。
王嬷嬷领命就忙出门去寻人,曲清言又交代了几句让千山去府衙同张乾远告罪。
从张乾远这两日中的举动就不难看出他心中是何打算,这等事她不愿意多管已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