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虽然早就对余有台在宫中的遭遇格外好奇,可眼下余有台还病着她当真没有要趁机打探的想法。
不过是那出恭二字让他们二人间带出了几分尴尬,她这般问话无非是没话找话。
余有台因着她的话面上一怔,想了许久就在曲清言毫无心理障碍的去扯他中衣带子时,反手握上了她的手。
“不……不用了,我有点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高热退下余有台的体温就变得比寻常人要凉出许多,曲清言就觉那双手明明冰的厉害,可落在手背上还是让她觉得一阵阵的发烫。
她忙抽回手,甩了甩手臂反身向外间走着。
“有白粥一直在问着,我去盛给你。”
曲清言端着碗走出几步,突然又反身将粥碗放下出门叫来千山。
“少爷,小的笨手笨脚的真的不会服侍余大人,要不您让大夫人送来的那两位小厮伺候吧。”
千山简直要吓死了,他身为一个下人,身契都捏在去清言的手上,他哪里敢把自己掰弯去喜欢……呃,男子啊!
曲清言不知千山那拐到岔路上的心思,想着柳氏前一日送来的那二人,曲清言心下冷笑。
这是觉得她一直在西北,不受曲文海的照拂所以不管何事都能怠慢了?
送来那样两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进到她院中什么都不会做也就罢了,还想什么屋子都往里闯。
她这次既然回来了就不会着急走,柳氏若是想要同她耍这些不入门的小手段,她就奉陪一次。
不然,将秦氏这样丢在府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两个小人哪里能指望的上,千山又是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曲清言只得认命的端起碗又进到内室。
外面的动静余有台听的一清二楚,他虽是觉曲清言刚刚的反应有些奇怪,可她都要来脱他的衣服,他不过是不愿意这又有何不对?
等着曲清言僵硬的将他扶起,背后又帮他垫了一个软枕,他这才清了清有些嘶哑的嗓子。
“昨日我在宫中……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告诉你,眼下请恕我不能吐露半字。”
他认真的回着之前的问题倒是让曲清言觉得自己刚刚那点别扭有些可笑,她都已是将自己当男子看待,不过是被握住手背罢了,她又何必如此失态。
心下这般想着,她面上放松下来也便说着:“老师若是觉得时机到了可以告诉我,那就到时再说。我只是担心顾大人,不知你昨日进宫可是能争取到转圜的余地。”
提到顾恩阳,余有台的心就又沉了下来,景帝那里他并不敢一再的逼迫。
他昨日赌的不过是自己在景帝心中微不足道的分量,还有顾家对景帝的影响。
景帝前一日的话每一句都带着疯狂,可疯狂的背后是过往让他受到的压抑,他私心里从未想过要给他地位,给他身份,他想要的不过是宣泄。
宣泄当年的往事留给他那些压抑和无能为力。
余有台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清楚自己在景帝心中不过是让他放不下往事的一道影子。
所以他敢赌,赌自己主动寻过去后,景帝不会再有下一步动作。
若当真想要弥补他,想要给他他可以拥有的一切,又如何会见他,又如何会给他去转圜的余地?
余有台扯了扯唇角,笑的凉薄。
景帝自始至终都以为自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