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坐在房中,一件一件的整理着往事,突然就想到顾恩阳第一次到西北时,曾有一日余有台去了王府后回来就一个人喝醉了酒。
那之后余有台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想到这里曲清言猛地坐直了身子,能让余有台那样格外自律的人想要借酒买醉的,应是个了不得隐秘事,而且这事一定同他有关。
会是什么?
曲清言也自负算是比较了解余有台,她手指敲在桌上,闭起眼一一去推测着。
武英殿里,余有台依旧如之前那般跪在景帝面前,大病了几日原本看着就有些消瘦的身子越发显得单薄。
若是让他就这样一直跪着,再出门是不是又要大病一场?
难不成要他落得一个苛待儿子苛待臣子的罪名?
景帝这般想着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起来回话。”
“是,谢陛下。”
余有台听话的起身,微垂着头格外的恭谨。
景帝是极其不喜欢他这般做派的,总觉绵软又没有主见,实在等不得大雅之堂。
“朕之前已是同顾恩阳提过,你既然一心想要保全顾家,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大明的江山不论会落在谁都手上,朕都不能容忍他身后会站一个强大的外家。”
所以聂齐琛父子的小心思一露头,他就借着由头直接将他们父子彻底处理了,没有强大的外家才不会处处受制。
他也好,他的儿子也好,都应如此。
景帝的冷斥让余有台想都不想的再次跪倒。
“臣乃湖广乡中农户之子,余生只愿回乡教书育人。”
余有台不识抬举的话让景帝气闷不已,他怎么就总有一种鸭同鸡讲的错觉!
武英殿中的对峙一直持续到晌午,顾恩阳不止一次的命人去探查消息,可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顾大人对余有台倒当真是出奇的好。”
张乾远一直以为这一次怎么都可以扳倒顾恩阳,结果他坏人倒是做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之前为了扳倒过恩炀,可是罗列了不少证据,现在证据就摆在景帝的书案上,但这些证据就全部变成了笑话。
若是将来有一天他和顾恩阳处境互换,他相信顾恩阳会用同样的雷霆的手段将他彻底拉下马。
他们之间经过这一次怕是彻底的不死不休,所以讽刺挖苦什么的张乾远也再没了顾忌。
顾恩阳此时一颗心全落在余有台身上,就怕以他的性子会再一次冲撞了景帝,景帝最忌讳的就是旁人挑衅他的威仪。
他正忧心着,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张乾远,这笔仇他记下就是了,总会寻到机会报答他。
曲文海赶在晌午觉无事就坐着轿子回家用膳去了,只刚一进府门就被曲清言身边的小厮叫住打听消息。
他顿时就有种女大不中留的错觉。
“少爷,老太爷说余大人进了武英殿后就一直没出来。”
果然是这样,曲清言心头那大胆的猜测越发清晰,只是太过耸动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