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初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要趁着年岁尚小四处去走一走,只后来曲伯中意外去世,她又阴差阳错回了曲府,事事都推着她只能向前,无法回头,所以直到此时她都没能寻到机会。
眼下也许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一次机会了,不然就只能辞官。
她劲了那么多的心力换来现在的地位和品级,让她辞官她如何能甘心。
所以哪怕此时余有台笑的直白,明晃晃的让她觉得危险,可她还是不加犹豫的问着:“你的心伤要多久方能养好?”
余有台双眼一亮,拉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两年,有些事需要时间去准备。”
他的目光太过暧昧让曲清言用力的将手扯回,再是不想去看他。
“我的官职当如何处理?”
“你是我的长吏,当然要贴身守在身边。”
贴身二字咬的太重,曲清言在马车中再是坐不住,叫停了车飞快的逃了出去。
马车进到驿站,她进到房里就要来纸笔给曲文海去了书信,余有台放飞自我的要去疗伤,她又克制不住诱惑的跑去跟他一起放飞,这种事她必须要知会。
毕竟,这个冬天若是当真要在广州度过,一南一北,新年怕是又不能回京。
有顾恩阳在,他们一离开京城曲文海就已经知道了余有台的打算,他心里暗恨就觉得余有台这个家伙就是在玩火。
曲清言的身份太过微妙,他们祖孙二人都一直格外小心,就怕会因着身份问题惹来大祸,结果余有台竟是这般不管不顾。
他到曲清言的来信就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顾府,指着顾恩阳的鼻子把这段时间的火气全部骂了出来。
算计曲清言一事顾恩阳向来是冲在第一位,他原本想要曲清言去岳阳是觉凭着他们二人间的关系,以曲清言的聪敏和细心能照顾余有台一二。
但他却是没想到余有台会那么干脆,直接……
因着没想到所以他现在对着曲文海就总是会带着一点心虚,也就任由这个老家伙动不动就跟他甩脸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二人这般有多危险!”
景帝对余有台的猜忌曲文海可是看在眼里,他们这般大摇大摆的出京又直接进出驿站,景帝派去盯梢的人稍稍注意怕是就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异。
曲文海只要一想到全家人的性命都要攥在余有台的手上,他就好想发疯。
他吹胡子瞪眼,顾恩阳就只得摆着手安抚:“你急什么,他们之前在西北也一直好的异常,陛下若是起疑怕是早就会怀疑。”
大明士子间向来有蓄养男宠的风气,以曲清言的出身自然用不上蓄养一词,但她同余有台之间的关系在有心人看来就有蓝颜知己之嫌。
人嘛,都是灯下黑,一旦认定了一种事实就很难再去向旁的方向去想,在顾恩阳看来,景帝倒是巴不得余有台将目光全部落在曲清言的身上。
不算亲的亲生儿子好男风,总归比真的‘命硬克妻’让他来的安慰一些。
只这话他也没办法说出口来安慰曲文海,毕竟曲清言是个女子,这等事为了对方着想他也不能妄议。
这道理曲文海自然也算是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有把刀就这样一直悬在头顶就是另一回事。
任谁觉得自己的致命弱点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摊在人前,也会担心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