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同王爷一向有书信往来,又怎会不得而知?”
曲清言面上依旧带笑,只这笑落在顾恩阳眼中就带了几分嘲讽。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终于是觉得这样同她套话很不明智。
“清言啊,陛下前一日宣你进宫所谓何事?”
“就如顾大人所想的那般。”
“……”
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到了此时顾恩阳又如何不知曲清言这是心中有怨,而他刚好是个凑上来的出气筒。
“陛下可是知道欢哥儿的事了?”
“王爷在海外了一个美人,美人前些时日刚为陛下诞下长子。”
明明是在说自己的孩子,可曲清言那疏离冷漠的语气就让顾恩阳很是看不惯。
“你当真就同陛下如此回禀?”
曲清言眉头一挑,冷眼看过去:“不然顾大人以为欢哥儿还能有怎样的出身可以听着更体面?”
不论是她的女扮男装的身份还是她有一位当朝正二品的祖父,欢哥儿都不能有这样一个母亲。
旁人都觉曲清言冷血无情,可这份疏离又如何不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顾恩阳心头一跳,终于是明白自己关心则乱了。
自从余有台出海,自从边城的战事再一次爆发,他就再没有过安生日子,日日的耗心耗神他同曲文海竟是都有些不够沉稳了。
“是老夫思虑不周了,有台信中只说到了适当的时机就会回来,所以才想着多问一句。”
曲清言虽然不会主动弯腰,但能让内阁元老服软她自然也不会再端着架子。
“王爷应是要等天下太平。”
按照余有台的推算,半年内要么雁门关死死的守住,两相对峙谁都再得不到半分便宜,要么……
那个时候天子怕是都已经守不住国门,他带着欢哥儿又如何会回来。
她会放心的将欢哥儿留给余有台自然也是因着他对欢哥儿的珍视。
她的实话落在顾恩阳耳中就换来苦笑,天下太平又谈何容易,缺衣少食,也许下一刻雁门关就已是失守。
“顾大人又何必多虑,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陛下又如何会葬送祖先百年的基业。”
她这话绝对的大逆不道,顾恩阳同曲文海已是瞬间就变了脸色,尤其曲文海更是站起身去看廊檐下是否有人。
“你这家伙,慎言!”
曲文海气的跺脚,这个死丫头还不如不回来。
曲清言不以为意的垂下眼帘,景帝会迟迟不肯批复军饷粮草怕是在等,只他到底要等什么她还有些猜不出。
若是当真想要他四皇子战死在沙场上,现在举国无良将这念头他也只能按下去。
国不会破,所以不论是谁,当真不需太过担忧。
“过了年你要去哪里当差?”
顾恩阳忙岔开话题,问着旁的事情,只这问题让曲清言格外不喜:“回岳阳。”
怕是景帝一日在位,她就一日耗在广王府不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