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公淹和一干举子们出府之后,孙享福再度回到楼上的房间里,想逗孩子玩,却发现他们都吃过了奶,睡着了,他又转头去书房,看看今天有什么转过来的公文需要处理,却发现,虞秀儿也在书房,而且在书桌上书写着东西。
“又有新的想法了,是一出什么剧?”
闻言,虞秀儿却是摇了摇头,孙享福见自己猜错了,便忙将头伸过去,看看她书写的是什么,然之后,他愣住了。
“秀儿你将为夫说过的话书写下来做什么?”
“当然是用作传记之用,不光是今天的,以往的好多话,都有记录呢!”说罢,她用眼神瞄了瞄书桌上一个装着纸张的木盒子,里面的稿纸,起码都有几尺厚了。
孙享福拿起来那些稿纸翻看了一下,果然全部都是一些平时他说的比较有深意的话,所作的一些诗词,以及与皇帝奏对的大致内容,甚至,他推动的每一项改革,都有记录在案。
“你这哪里是是要给为夫做传记,这分明是要推为夫做圣人嘛!好的你都记了,坏的,你一样都没记。”
“夫君有坏的地方?”
“呃,这倒没有······”
有肯定是有的,不过不能承认,像私募武士,在沿海抢劫抓人,在道义上来说,肯定是不对的,当然,这些,虞秀儿也没有记。
“这不就结了,以夫君的品级和为大唐百姓做的贡献,后世的史书上,一定会有专门的传记的,妾身先将这些记录下来,以便后人作传的时候,有文献可考。”
“呃,你是不是信了李道长的话?”孙享福有些郁闷的道。
自己的老婆为自己的传记提供的资料,这也得后人信呐,关键是,这种被别人记录下言行的感觉很奇怪,偏偏虞秀儿遗传了虞世南博闻强记的基因,对于一些简短的对话,她只需要听一遍,就能够很轻易的全部记下来,这让他有种被监视束缚的感觉。
“李道长学究天人,他算出来的结果无有不准,这次妾身能得一儿一女,不就是证明李道长推算一道的精准之处么。”虞秀儿写完收笔,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看向孙享福道。
“那也就是说,你记录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让后人在里面归纳出一些类似论语的东西?”
“有何不可?”
“这个,非常的不可啊!会搞的为夫我很有压力,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给后世人作出不好的表率,所以,能不能······”
“不能,其它事都能,唯独这件事不能。”
“这又是为何?”孙享福很费解,为何虞秀儿这么纠结自己成圣的事情。
虞秀儿一副恨夫不成圣的样子道,“夫君难道没有看到今日之孔家?”
“孔家怎么了?”孙享福继续费解的反问道。
“儒学子弟遍布天下,孔家世受儒学子弟尊重,若说这天下一等一的家族,其实并非五姓七望,而是山东孔家,因为不管是那个家族,那个帝王,都不敢作践孔家,这才是世家的一种最顶尖形态,妾身希望咱们孙家,也能成为像孔家那样的存在。”
“呃,那个,秀儿,你不能看到了人家孔子的后人活的好,就要求为夫做孙子啊!啊呸,不是孙子,是孙圣人,做圣人可是没有什么人生乐趣的,因为要被道德束缚,为夫我,没有那个信心······”
“妾身对夫君有信心,夫君所做之种种,早已超脱了普通大众许多······”
面对自己的头号粉丝,孙享福表示很无语,这个世界上,跟女人讲道理,果然是一等一的难事,反正是无法说服她,既然她爱记,就让暂且让她记吧!而且自己也没有真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再说了,虞秀儿也不会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