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你在大唐的官位,跟我在吐蕃的官位是一样的,那么,你是代表大唐朝廷来跟我吐蕃谈判?”
对于房玄龄的这个小动作,禄东赞是非常喜欢的,他的智慧不低,吐蕃也并不会像此前的突厥一样,让中原的军阀势力,或者王朝,名义上向自己称臣,他需要的,是实际上的好处。
房玄龄笑了笑道,“当然是代表朝廷,老夫如今可是监国宰相。”
“呵呵,我吐蕃可不是此前的突厥,现在,你们大唐的都城就快要在我军的掌控之下,也就是说,长安所有的一切,都将尽归我吐蕃,你拿什么跟我谈?早早向我吐蕃投降臣服,或许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禄东赞已然是不太相信房玄龄,他有知道,以大唐的现状,可还远没有到需要投降的时候,用有些轻蔑的语气向房玄龄说这些话,就是想在气势上,对他保持压制。
“长安所有的一切都归吐蕃?莫非,大相以为,区区二十几万吐蕃骑兵,就能打下长安?亦或者说,长安就代表了大唐的一切?”
房玄龄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摇头道,“绝不可能,我大唐陛下尚在,数十万大军尚在,数百万户子民尚在,你就是打下一座比较空虚的长安城,也要损兵折将,更加别说陛下率领的三十万东征大军了,还有征吐谷浑的李绩军,征党项各部的牛进达军,征云南诸部的柴绍军,任意一支jūn_duì ,也未必会输给你们这支吐蕃军。
所以,强行攻打长安,或许你们能打下来,可代价便是,你们会彻底与我大唐不死不休,那时,你吐蕃大军可别想安然回到高原之上,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房玄龄的分析,让禄东赞一愣,还别说,以他此前收到的关于吐谷浑和党项各部的战报消息,唐军的战力,还真不可小视,一上战场,就全军铁甲,这么土豪的装备,此前可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玩过,而他们的战果,好吧!想到那些战果,禄东赞突然对于自己这支赶了一个多月路的疲兵,没有多少信心了。
“那又怎么样?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现在我为刀俎,你们,是我刀下的肉,我想怎么切,就怎么切,要不然,你也不会到我军前来请求谈判。”
房玄龄闻言,面有不甘之色的道,“没错,确实是我大唐的战略布置失误,给了你们可乘之机,所以,我们愿意承受失误带来的损失。”
“那你且说说,你们能够承受的起什么样的损失?”禄东赞来了兴趣道。
“你们的赞普想要得到的,无非是钱财和土地而已,而我大唐,想要的,是百姓的性命,所以,只要你们吐蕃答应不伤我大唐百姓的性命,任何条件都是可以谈的······”
“禄东赞,你不要听信他的话,他这是在拖延时间,长安一定在调集各路勤王之师准备防守应战,此人该杀。”
当房玄龄准备跟禄东赞提出谈判筹码的时候,王麟大喝一身,打断了他的话道,。
他谋划策动吐蕃大军来打长安,可不是要的什么土地,财富。荣华富贵的日子,他从生下来开始就在享受,早都已经过的厌烦了,他要的是快意恩仇,折磨死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
对于王麟直呼自己大名,禄东赞是十分不爽的,不过,他却不得不有些担心王麟说的话,毕竟,吐蕃军虽然势大,却是孤军深入,按照计划,他们是要洗劫整个长安,并非是占领长安,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临近吐蕃高原的党项各部,以及吐谷浑往西,所有的地域。
房玄龄看到禄东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马上道,“如果大相以为,房某是在行拖延之计的话,咱们大可以边走边谈,反正咱们关中所有的大路,都是水泥修建,此地距离长安不到三百里,以你们吐蕃骑兵的脚力,一两天便可以抵达城下。”
房玄龄这么说,王麟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他要是有那么高的智慧,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了。
看到了房玄龄的诚意和态度,禄东赞颇为意动,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反正也是要向长安赶路的,不妨沿路听听房玄龄的提议。
很快,吐蕃军便再度列阵前行,而房玄龄等人,被一干吐蕃骑兵围在了中军之中,随着禄东赞的坐骑行走。
“禄东赞大相,我大唐朝堂上下一致认为,与你们吐蕃,应该和睦相处,毕竟,你们地处高原,我们汉人jūn_duì 根本上不去,在攻守方面,我们从来都只能被动防守,如果任由战争不定期的爆发,只会增多我们两国之间的死伤,所以,我们打算借着这次机会,推动一个让贵我两国,从此和平相处的政策。”
“和平相处?”
若不是房玄龄先前帮禄东赞分析过大唐的军事实力,他一定会认为这四个字有些可笑,现在,可是他的大军兵临城下,马上就要拿下李唐的首都了。
而现在,他却是要认真考虑一下了,吐蕃的国力,跟李唐的差距还是太大了,打的话,只是一时快意而已,估计只要大唐各路军一回军,他们就得滚回高原去,还不如借机,弄些更实惠的好处妥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