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还早,小西没毕业,不能结婚生子的。再说,我还没得空带她去香港见见人,她家里我也没去拜访过。如今她这样无名无分就做了我的女人,我真是万分对不起她,可我苦等了三年才与她相逢。”
陆放知道女人一向自爱保守,若不是自己太过急切,无所不用其极纠缠引诱于她,她定不可能这么快*于他。虽然他非常舍不得她受一丝丝委屈,可是他明白,真等到结婚洞房花烛那天,他可能已经疯了。
何云飞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看她乐意得很!”
“爷爷,你不了解她,她心里明白着呢!只是凡是不想太计较,自得其乐而已。真心还是假意、敷衍还是认真,她比谁都清楚。我从来不骗她,她才会放开心胸跟我。”
“真是狡猾难缠的女人!”何云飞见何家豪一直不说话,问道:“lily说你对那y头很反感,觉得人家配不上你三哥,是不是?”
何家豪脸色很不好看,道:“三哥想怎么样,又怎么是我可以阻碍得了的?我是讨厌她作我嫂子,可是谁会在意我的想法?”
“那你有什么想法?从前那y头怎么得罪你了?”
“我什么想法也没有!”何家豪冷冷道,令何云飞和陆放都微感惊讶,又听他深然地说:“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得罪?她得罪我的地方多了,这个女人,我不会原谅她的!我不会原谅她的!”
何云飞、陆放大吃一惊,刚想开口,何家豪却冷冷颔后,往屋里走。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绪。他恨那个女人,更恨三哥,其实最恨的还是他自己疯狂的心。可是,他能做的居然只是逼自己恨那个女人,他明知她是最无辜的,她甚至不明白:他,其实,真的很喜欢她。
为什么她是三哥的女人?为什么三哥是认真的,已经爱了她那么久?昨天,听三哥坦白地对爷爷说起他和她的故事,真诚希望得到长辈祝福时,他才心中了然过来,原来三哥这几年性大变、守身如玉就是因为一见钟地爱上了她!三年没见她,就苦等了三年,这是什么样的感?他一直认为他才是最疯最喜欢那个村姑的男人,原来他未必是……
他们的相爱结合,甚至让他连说出自己苦涩的心意的机会也没有!这个负心的城市!离开吧,离开又能去哪?没有她的地方吗?一念及此,他竟忽然觉得有点窒息,她到底给三哥下了什么蛊?又给他下了什么蛊?
何云飞夫妇离开时,已经是十二月初。二人显然是听了何家丽的话来看我的,念及我与陆放感已深,而陆放也并不是由得了长辈决定婚姻大事的人,所以,虽然对我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如:何家豪很讨厌我,长得不够艳美,家世也未免太白了),却也勉强认了我了。
十二月份,公司很忙,陆放更忙,不但陆氏科技本身有许多事,而且他还忙得到处飞,统合与陆氏财阀相关的公司的事宜。有时,他坐半夜三更的飞机回来,我睡得正沉,只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现正躺在他怀里。
我极是心疼他,得空便跟着吴嫂学做汤,我于厨艺还是有几分才华的,他在家时,我就一天换一个花样,他也极是给面子。虽然,平常他是个美食家,但是对于我做出的东西,他不管好不好吃都一骨脑子吃完。
不久,他问我,是不是我对他某方面不满意,所以给他喝那么多汤补身。我一听便恼了,只是我不能回答是,也不好回答不是。其实,我只是他不在家时学一学贤慧,他就什么事都往那方面想。但我的不回答,他就当我是“默认”了,晚上特别“用功”,其实就是折腾。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熊猫眼勉强起床,上班打瞌睡,他倒是神彩奕奕、得意洋洋,在公司时也带着春风满面微笑。结果,令公司雌性荷尔蒙激升,也令敏锐的员工们意识到公司的春天来了,冰山石男总经理已经是历史。
岁月悠悠,哦,不,日子不知不觉过去,竟到了年底。
国内虽不是法定假期,但公司照顾一些香港方面来的员工的习惯,在圣诞节居然放了两天假,公司员工普天同庆。其实,这种人性化,未必不是陆放这个周扒皮收买人心的手段之一,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他这个资本家,吸起血来时,未必会口下留。
陆放原来想在圣诞节期间带我去香港见见他爷爷(外公),只是时间委实太赶,且我一月份,学校还有几场考试。我一边工作,一边备考,实在心下惴惴,便缠着他春节去了我家后再去香港。我想见家长这样的事,我也要做一做心理准备。陆家与何家不一样,毕竟陆放现在姓陆,陆家才有更大的立场说话。
陆放还是有习惯过圣诞节的,而他的狐朋狗友高永恒、高永安兄弟俩是美籍华裔也有这个习惯。但是他们亲人都不在s市,他们也没去美国与亲人相聚的打算,陆放便邀这两个花花公子、孤家寡人、妓院合伙人(香格里拉俱乐部)来家里一起过圣诞节。
我怀疑陆放也有虚荣心,他面对这些狐朋狗友时特别春风得意,通常是搂着我的肩膀说些不要钱的屁话,一改平日面对公事时的嫡仙豪门贵公子、周扒皮、黑猫警长形像。他似乎在显摆他是有家又有老婆的人了,而对方还是剩男或者夜夜当新郎,忙于为不同的雌性提供性/服务。虽然,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梦想,只要不得性/病和爱/滋。
而他在国内的另一号狐朋狗友霍峰君却是本地人,没有那么重视圣诞节且又飞去了b市抱猫儿,就没来了。不过我们也分别给他们打电话道福。
陆放与高氏兄弟去了院子里布置圣诞树,而我盘坐在客厅沙上,拿着手机和猫儿粗话连篇扯了半天淡。猫儿忽神秘兮兮地说有个朋友想和我说话,我正一头雾水,电话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欧巴桑(大婶),是我。”
我一口苹果呛了喉咙,原来是猫儿彪悍非常的日本小色鬼表弟山下君。想起那娃白、粉、嫩的脸和一双猫眼,再思及此君的特殊僻好—看黄漫,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