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武鼓着脸,道:“一个老头而已,骗人的把戏,欧巴桑你还当真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便不理你了,不给你买礼物,往后也不去日本看你。”
他傲骄地扭开头,我忙转头向老者道歉,老者不以为意笑了笑,忽从那脏兮兮的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
老者道:“姑娘富贵齐天之命,只是日后仍有大劫和小灾,将这个吃下,不但去病消灾、身体健康、青春常驻、机敏聪慧、夫妻恩爱、难舍难分,呃,虽说,你与那人已经很恩爱了。”
我看看那个像电视里装化尸散之类的小瓶子,好奇地拿起打开闻了闻,却什么味道都没有。
“心儿,乖孩子,爷爷是为你好,快吃呀!爷爷不会骗你的!”几句温和无比的话语穿透耳膜,竟如魔咒一般,令人心念大动,难以自己。
“欧巴桑!话可以乱说,东西可不能乱吃!”(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但山下武傲骄正太,把它倒过来用)
我看看老者慈和而充满怜爱的笑,山下武一脸焦急的模样,着怔。
“好孩子,爷爷专门来看你,快吃吧!有人来找我回去了。”
“欧巴桑!”山下武来抢时,已经来不及,我当真看也没看拿起瓶子一口吃了,却是几颗偿不出味道的丹丸子。
“欧巴桑!快吐出来!”山下武忽捏住我的双颊,急道:“这个糟老头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你怎么就那么白痴?你有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我给你催吐,快张开嘴!”
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子,吐不出来的!”
正说间,听着车声响起,老者抬头一望,叹道:“哎呀!有人来找我了!”
我正拂开了山下武的手,侧过头,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穿白大褂的两男一女下了车,朝我们,呃,那老头扑来。
两个男子动作纯熟之极两边架住老头,一个男子责备道:“王重八,你太调皮了!新年元旦你也不让人安生!”
另一白袍男子蜡笔小新似的眉毛打着结,不满道:“我说,王八……”
老者抢道:“什么王八?王重八就王重八!我是八月初八生的,是为重八,明白吗?失之一字,差之千里!”
“好吧,王重八,我说院里看守这么严,你怎么次次逃出来?”
“嘿嘿!因为我聪明,你们都是笨蛋、傻子!哈哈哈~~~”
两个男人眉头直皱,架起疯疯颠颠的老头,就是那王重八往白色的面包车走去。
“喂!等会儿!我还要和我的心儿乖孙女说说话!”
白袍女子道:“王重八,你无子无女,哪来的孙女?你再调皮,我们就让你露宿街头,这么冷的天,你会冻死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白色面包车上“xxx精神病院”几字,我神呆滞,完全被雷了。我晃过神,移步上去问那白袍女子。
“这位老先生,他……他……”
白袍女子目光带着同,也不知是同他还是同我。
她对我说:“他是我们院里的病人,住了十几年了,自来最喜欢扮算命先生,人虽又老又疯,可滑头的很,动不动就跑出院来。他最爱在这法华寺外摆摊算卦,说些“深不可测”的话忽悠人,难得碰上比他还傻的,他便开心得不得了。幸好他其他地儿不会去,不然我们真不知怎么找他去。呀!那面旗子还没收回去呢!那是我们院长给他写得,不然有时他起疯来,没有那幅字,不让人睡觉……”
我看着白袍女子跑去收起那“通地神算”几个大字、那破书、笔砚等诸多道具,那破旧的桌上的一百块人民币被寒风吹起,白袍女子眼疾手快,淡定非凡地攥住。她走到我面前,将钱递给我,我木然未接,山下武替我接了。
风中零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新年又来到……我就是那喜儿遇上了黄世仁……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的脑袋中竟还能出现些脱线的剧,却见那老者从车内探出头来向我喊话:“心儿宝贝,爷爷回去啦!你要保重!”
他朝我笑得飘渺,我只感由内而外,补血养颜,不,补雪加霜……
精神病患者?神算?比他还傻?天啊!我的椰子哥哥、观音姐姐!!难道你们真得跨越国度和异教徒之别,展奸/了吗?!
这素为神马?这到底是什么剧本?作者是脑残吗?我要罢演!这不应该是我作为女主遇上一个高人吗?为神马是精神病?(清泠抢戏:女儿,你敢诽谤你妈?)
我的小心肝抽得颤抖不已,身体渐渐化为轻烟,当然不会是得道飞升,而是天地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