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莹虽然还不明白宁老师要自己叫她姐的原因,却十分感激她对自己的关怀,听到最好由方老师陪她去买衣服,不由想到上次方老师给自己买衣服时,那对贼眼欣赏自己的酥胸美臀的情景,娇脸又红了起来,她轻抚着宁玉芳的大肚子,说:“谢谢你,姐姐。小外甥快出世了吧。”
“快了,还有五十天左右,不过,你不应该叫他外甥,而应该叫他儿子。”
宁玉芳认真地说。
“为什么?”
钟莹大为惊奇,姐姐的儿子不叫外甥,却要跟着叫儿子,世界上哪有这种叫法的?
宁玉芳望着钟莹的俏脸,诚恳地说:“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你的心思姐姐明白,振玉喜欢出色的女孩子,当然不仅是相貌出色,你能考上中国最高的音乐学府,有资格做他的红颜知己了。姐姐也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出色,而且娇美可人的妹妹。姐姐这个称呼,在古代还有另一种含义,姐姐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虽然中学刚毕业,但古代文学她学过不少,姐姐的另一种含义她当然也明白,她感动得差点给宁玉芳跪了下来。这个姐姐不但为丈夫奉献一切,包容一切,对其他女人也宽大为怀,这该是多么宽广的胸襟,多么美好的品德啊,她完全可以称为圣女。钟莹紧依着宁玉芳,在她耳边害羞而亲热地叫了一声:“姐姐。”
“哎……好妹妹!”
宁玉芳亲热地应着,也紧紧地搂住了钟莹,两姐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1993年7月12日上午红石村委红石村委距离金花村约三公里,村委所辖的十多个自然村都要搬迁,这里是港口未来的行政管理中心,张虹、吴学栋的管理区驻地便设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方振玉的临海市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也要在这里大兴土木,建设规模宏大的现代化的总公司写字楼。现在,市里什么供电、邮电、工商等单位,凡是有经济实力的,都已开始了土建工程,场面很是火热。
吴学栋风尘仆仆地从建筑工地上赶回到红石村委,向镇坐在这里的管理区出纳急切地问道:“开发总公司付的款汇过来了没有?”
“汇过来了。”
那出纳一边给吴学栋倒茶,一边应道。
“那好,你马上给市二建公司划过去。”
吴学栋说,接过茶,吹了吹茶面上浮着的茶叶,一连喝了几大口,幸好水不是很热,没有烫着他。在这鬼地方,想喝一口水,也相当不容易。
那出纳脸色不自然起来,说:“张书记交待,这笔钱留一部分发工资,其他的要发水井村的生活补贴呢。”
“什么?划出去了?”
吴学栋大吃一惊,原来说好,这笔钱是用来建搬迁村民的住宅楼的,没想到张虹又安排了临时用途。
“还没有,正想下午去办。”
吴学栋松了一口气,说:“还好,那就暂时不要动,等我和张书记商量后再告诉你怎么办。”
“是。”
犹豫了一下,那出纳又问道:“那干部工资怎么办?”
吴学栋口气强硬地说:“干部的工资更加不能用这笔钱,一定要等到财政局拨款到了才能发。”
管理区工管委干部的工资,是由市里全额拨付的,一般是每月的十二日,实际上十日就可以领到了,这个月不知为何,到今天,工资还没有到位,所以这位出纳想用其他的钱先发了。但吴学栋的工地上正等着钱买材料,又怎么会让他挪用呢。
“是。”
那出纳有气无力地应道,他也正等着工资用,开发总公司付给他们建住宅楼的款,发了水井村的生活补贴之后,也只够发工资了,所以他才向张虹提议挪用来发干部工资。
“张书记呢?”
吴学栋并没有理会他,问道。
“她到关家岭检查生产去了。”
“我在办公室,张书记回来,你说我有事找她。”
吴学栋说完,就回办公室去了。
由于没有地方,张虹和吴学栋是同一办公室。吴学栋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看着张虹的办公桌,心里颇不平静。他和张虹一样,都是从副处提到正处,派遣到这个艰苦的地方来的。对于这次提拨,张虹有没有走关系他不得而知,他却是没有,他还是从宁玉芝那里知道,自己是因为没有拉帮结派,被市委常委们用作一块平衡的筹码提拨的。他虽然有些恼火,但得到一个发挥才能的地方,他也感到庆幸。方振玉铁定是钟玉光那边的,如此推断,张虹就应该是陈向东那边的了。初来时,他还想象在市里一样保持中立,但工作一开展,他还是被方振玉吸引过去了,因为他觉得,方振玉才是一个真正干事业的人。现在张虹的这种做法,明显是要拉方振玉的后腿,他又应该如何化解这件事情呢?
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张虹回来了。“吴区长,你找我?”
张虹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疲倦。
“是啊。”
看着累得瘦了一圈的张虹,吴学栋感觉到她对工作也很负责,上前为她沏了一杯茶,说:“我是想和你商量方总他们刚拨过来的那笔款。”
“我让老甘拿去发水井村的生活补贴,那里生活艰难,群众怨言很多。发工资是老甘提议的,我见反正所剩的钱不多,就同意了。事先来不及和你商量,有问题吗?”
张虹喝了一口水才说道。老甘便是那个出纳。
“是有点小问题。”
吴学栋从张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对的神情,相反还是诚恳地向自己请教,心里没底,便斟酌着用词:“这样一来,就拖了住宅楼建设的后腿。”
“我们不是和二建司的人说好,要他们垫付一部分资金的吗?”
张虹诧异地问。
吴学栋说道:“我们和二建司的人是有约定,但那是我们投多少,他们就投多少,现在他们的投资已经超过我们了,我是好说歹说,才拖到今天的,要是今天这款不到,明天就要停工了。”
“迟十天半个月没多大问题吧?”
张虹犹豫地说。
吴学栋心中苦笑,他真不知这女人是真的想拖后腿呢,还是无知。理了一下头绪,解释道:“有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我们的,工程停工,违约的是我们,要付违约金。一个是开发总公司的,村民入住迟了,要付一大笔的住房补贴。两项加起来,半个月总计要损失上百万。”
他停了一停,喝了一口水,双目紧盯着张虹说道:“我们的还是小事情,年底奖金少一点而已,方总那边可就要少开发一些项目了。港口开发可是市里的重头戏,拖不起啊!”
“那就不是小问题,而是严重的问题。希望老甘还没有把钱划出去,否则我就是犯大错误了。我马上去找老甘。”
张虹紧张地说着,便要向外走去。
“张书记。”
吴学栋把她叫住,说道:“还没划出去,我让他等我们商量后再办。”
张虹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真诚地说:“学栋,真的谢谢你,不用商量了,以后凡是涉及到经济上的事,都由你把关。”
吴学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张虹,他真的不明白,她不是陈向东的人吗?为什么那么好说话。
张虹也发现吴学栋的眼光有异,想了想,便明白了,她诚恳地说:“学栋啊,看来我们之间还要好好地交流一下思想才行。”
她沉思一番之后,才继续说道:“不错,在大家的心目中,我是陈向东那边的人,我也一直以为我是的,可是临来管理区之前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个人利益的结合。在这次提拨中,我是被利用了,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能由此而看清了一个人,也看清了自己,虽然付出的代价大了一点,但还是值得。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里结识了一帮真正干事业的人,他们的真诚,他们的大公无私,他们的脚踏实地,都是我以前所没见过的。这些人里,包括了方总,当然也包括了学栋你。港口开发,是临海发展的龙头,也是大势所趋,我绝不会成为某个人的棋子,阻挡历史前进的。学栋,你相信吗?”
她一口气说完,整个人便轻松了下来,同时也有一点虚弱。
吴学栋认真地听着张虹的说话,眼睛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他发现,张虹的说话是发自内心的,尤其在她说付出代价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无奈的悲哀,可见,她付出的代价并不象她所说的那么轻松。因此,张虹一问,他马上应道:“虹姐,我绝对相信你,让我们抛弃个人私利,同心同德,做好管理区的工作,协助方总,全力发展我们的港口,为开创我们临海经济腾飞的新局面携手前进。”
“谢谢!”
两双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握在一起。管理区的工管委终于拧成了一团,方振玉的阻力又减了不少。
1993年7月12日下午市人民医院方玉琼躺在病床上,看了一下报纸,又扔下了,看了一下电视,也关了起来,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她心情烦燥起来,还有这么多工作在等着她去完成,让她静躺在这里,对于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来说,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这次她受的伤相当重,尤其是内伤,雷务北的那一拳,打得她都吐血了,所以钟玉光指示医院,在没有他许可之前,不准方玉琼离开医院。现在,她的外伤基本上好了,只是胸部和腹部还有些许隐痛,她要求回家静养,钟玉光还是不同意,她便只好躺在这里了。
“小妹。”
一个美丽的姑娘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亲热地叫道。
来人方玉琼认识,是方振玉的大姨,宁玉芳的大姐宁玉芬。她怎么来看我了?她心中诧异,应了一声,便想坐起来,却被宁玉芬给按住了。“芬姐,怎么是你来了?”
她只好躺了下来。
宁玉芬正在插花,闻言回过头来,美目涟涟地看着方玉琼,笑道:“那你希望是谁来了?”
方玉琼一窒,说不出话来。她心中当然希望是方振玉来了,但这又怎么能说出口呢?只好假装听不见。
宁玉芬插好花,来到床边,美目仍停留在方玉琼的脸上,一边剥果子,一边说:“你希望的那个人还没回到,你大嫂行动又不方便,我只好暂且代劳了。”
方玉琼心中一跳,她怎么知道我希望是大哥来?连忙稳定心神,问道:“芳姐她快生了吧?她好吗?”
“她很好,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
宁玉芬把一片果子放进方玉琼的嘴里,责备道:“小妹,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振玉回来知道了,可就要心痛死了。”
“没什么,大哥回来我也该好了。”
方玉琼嘴里应着,心中却想开了,宁玉芬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她是一个直率的人,心里想到了,就问了出来:“芬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
“好妹子,真坦率!难怪振玉那么喜欢你。”
宁玉芬赞了一句,轻抚着她的娇脸说:“我们是一家人嘛,振玉对你好,对我们也好,我们姐妹当然也就对你好了。”
方玉琼心中一动,想起了曾经有人说过,大哥原来是和宁玉芬好的,只不知好到什么程度,不由问道:“芬姐,大哥对我好我知道,他对你怎么个好法呢?”
这小丫头还想探我的口气,宁玉芬心道。今天是玉芳叫她来的,她和玉芳都看出方玉琼对方振玉的情意,既然玉芳都不反对,她更不可能去吃那种飞醋,既然以后免不了要同床侍候方振玉(经过那晚之后,方振玉在家时,除了来月事之外,她都和玉芳同进退,她也很喜欢那种感觉和气氛)于是她笑道:“你希望振玉对你怎么个好法,振玉就怎么个对我好。行了吧。”
“你知道我希望大哥怎么对我好?”
方玉琼感到奇怪,同时更为吃惊,既然她知道,宁玉芳当然也知道,可她们还要对我这么好?
这里是高级病房,没有人随便打扰,所以宁玉芬很放肆,玉手在方玉琼的胸部摸了一下,再放在她下体按揉,说:“你当然是想他对你这些地方都好了。你大哥他很花心,美丽的花朵他都想采,而且他采花的本事特别强。”
接着她叹气道:“我虽然不算美丽的花朵,但面对如此勤劳,如此强劲的采花郎,也只好心甘情愿由他采了。”
他真的是花心人。方玉琼心道。可是她却没有丝毫怨气,反而有一点点惊喜,大姨他都敢采,我他更加敢了。想起对方毕竟只是大姨,便问道:“芳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