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华看见大家都只在小声议论,便说道:“大家有什么看法,都提出来好吗?我自己先说说吧,要我看,还是罗主席说的有道理,既然始终都要痛一次,为什么不早点痛,早点发展呢。”
“对,办事情就得干脆利落,不能拖泥带水,这才是我们临海的风格。”
一个虽然不大,却非常坚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着话音,一个jūn_rén 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却是市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员顾远。
由于病魔的侵蚀,这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似乎变得矮小了些,但却丝毫无损其威武的jūn_rén 形象。钟玉光和于随波都赶紧迎了上去。钟玉光紧握着他的手说:“顾司令,你身体不好,怎么跑来了?”
于随波也握着顾远的手说:“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既然病了,就要好好地疗养。”
“如此决定临海生死存亡的关头,我怎么能够不来呢?”
顾远轻轻挣脱了钟于二人的手,深深地看了于随波一眼,来到一个话筒前,扫视着大家说道:“我是个jūn_rén ,说话不懂得拐弯抹角,目前我们面临的是一场大战,从打仗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一场战斗会有十足的把握的,也没有什么战斗能保证没有损伤,所谓两害相遇取其轻,关键是不能错失机遇。只要看准了,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虑到了,迎着困难而上,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也许是太过激动了吧,说到最后,他都有点气喘了。
钟玉光扶着顾远坐了下来,才环顾了周围一眼,说道:“我想,临海的形势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的意见是,马上进行上市的操作。于市长,你看呢?”
于随波心里颇不是滋味,本来,李小康的话说服力就不大,加上顾远的掺乎,大家的倾向已经是非常的明显了,他当然不会一个人走到大家的对立面去,于是说道:“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一点。”
“对,我们就应该发扬我们临海的精神,勒紧裤带,再苦干他几年。”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向东说道。
四家班子的头都这样说了,自然没有谁敢反对,最后举手表决的时候,李小康犹豫了一下,也投了赞成票,可是看到周围看他的目光,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心中不由把于随波的女性家属问候了多少遍。
会议终于结束了,走在最后的陈向东看着钟玉光和于随波离去的背景,不由想起前两年自己和钟玉光相斗的情景,心情一阵的轻松,心想:凭于随波的本事,想钟玉光斗法,还是差了一点。
第七章 洪水无情
1998年6月14日星期日15#小岛战大军穿着一袭睡衣,站在落地玻璃墙前,看着不远处的灯塔出神,肩膀上裸露的红润的肌肤和脸上那一抹没有散去的红晕,显示出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情欲风暴的洗浴。对面的灯塔旁,不少游人从空中通道进入了15#小岛,然而她却不用担心自己没穿内衣的透明睡衣会走光,因为这里装的是单向透明玻璃。
“大军,在想什么呢?”
宁玉芳同样的装束出现在战大军的身旁。
“没什么,他呢?满足了吗?”
“满足了,这段时间也够他累的了,大姐在为她放松。”
宁玉芳说。今天是星期天,已经忙碌了好一段时间的宁玉芳决定来港口度假,顺便和宁玉芬等人到自己的新家,15#来玩玩。虽然小岛已经开放了两个月了,但宁玉芳她们还没有来过。
“是啊,仅仅是港口上市,就让他累得够呛,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成与败都不到他去操心了。”
战大军感慨地说。明天,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股票临海港口就要上市发售,新闻发布会已经开过,剩下的只是具体的操作,已不用方振玉去出面了。
“这一关暂时是过了,但还有更难的呢。”
洪敏从里面走了出来,叹气说道。
宁玉芳皱眉道:“难道他的环境真的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我们对他的要求太高了而已。”
因为宁玉芳很少在家,所以对家里的情况并不怎么了解,洪敏便向她解说了起来。
宁玉芳很快就明白了,她轻松地说:“这什么的董事长,不干就不干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我们来养活他,还省得他老是那么的辛劳呢。”
“对啊,别说我们还有东方集团,就是现在这15#小岛的收入,虽然不能象以前那么挥霍,过上一种平常人的生活,并不是一件难事。”
又一个性感的女人从房里走出来,却是宁家的老么宁玉芷。这个小丫头,经历方振玉几年的滋润,变得比几个姐姐还要成熟,身材更加惹火,穿着也更加出格,现在她身上只披着一袭粉红色的轻纱,高耸的玉峰和饱满的私|处都几乎暴露出来了。
洪敏带着羡慕的眼神望着她,说道:“如果他是那种甘于平凡的人,当然可以了,但他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
看着宁玉芷那因为情欲的满足而高高地翘起,如熟透的葡萄一样可爱的|乳|头,宁玉芳伸手去拧了一下,笑道:“我们五妹啊,巴不得他什么也不干,就在家里陪她。”
宁玉芷尖叫着和乃姐打闹着,以掩饰心中的羞意。宁玉芳说得不错,她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只要方振玉在家,而她又不用上班,她都要和方振玉在一起,甚至有时还为方振玉调班,有了杜青青和廖美玲的关照,她调起班来就更容易了。港口的分院成立之后,她干脆就和杜廖两人一起,调到港口来了,所以,她陪方振玉的时间,甚至比宁玉芬还要多。
几女当然知道方振玉不会甘于寂寞,也知道开发港口是他最大的心愿,所以都为他将要面临的困难烦恼起来。除了宁玉芷没有出声之外,几人都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给说了,只是说来说去,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知何时,宁玉芬已经从里间出来了,她也是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说话,但与宁玉芷脸带忧色不同,她脸上出现的是一种对未来充满信心的表情。
“大姐,他睡了?”
宁玉芳终于发现了宁玉芬。
“睡了。”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宁玉芳显得一点主意也没有。
“我看你们是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宁玉芬淡淡地说。
“摆错了位置?”
洪敏愕然地看着宁玉芬,其他几女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宁玉芬没有理睬她们的目光,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一并,很自然地把本来不长的睡衣拉来盖过自己的膝盖,才说道:“我们老公是怎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十多年,多大的困难还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熬过来了?每到关键的时候,他都能作出最佳的选择。现在遇到的,总不比他刚出学校那时吧。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为他出什么主意,而是把一切的材料准备充足,让他来作出决定。”
宁玉芬的话,触动了众女的心,尤其是战大军和洪敏,一直以来,她们都以为自己为方振玉出了不少的主意,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所谓的主意,大多都是方振玉已经想到的,只是他留机会自己说而已,而更多的主意,则是在他的提示下想出来的。
洪敏看着和自己几人同样穿着透明的睡衣,但却象穿着满身豪华服饰一样自然的宁玉芬,想起她刚才坐下的动作是如此的端庄,从心底里涌起了一种敬佩之情。一直以来,她没见过宁玉芬说过什么,虽然知道她在写作上小有名气,但很少有什么出色的作品。见到宁玉芬几乎所有时间,都为方振玉提供服务,她还以为宁玉芬是因为没有生育能力,才甘愿留在方振玉身边的,现在看来,宁玉芬一直默默地在后面支持着方振玉,她才是为方振玉作出最大奉献的人。
“玉芬说得对,我们还是为他把所有的材料、各方面的情报准备好吧。”
战大军说。
调子一定下来,大家就不再讨论那方面的事了,可战大军的眼睛始终不离对面的灯塔。洪敏感到奇怪,问道:“大军姐,你干嘛总看着灯塔啊,你不是想以有多少人从缆车进入,来统计游客的数量吧,坐游艇来的人更多呢。”
“她啊,在这个小岛上哪会有那么敬业啊,她是记起了某些值得回忆的事。”
宁玉芳笑道。
“什么事那么值得回忆?”
洪敏更加好奇了。
“芳姐,别乱说。”
战大军脸红起来。
看到战大军那个样子,洪敏便知道是什么事了,她更想知道,便对宁玉芳说:“芳姐,说嘛,看看我们老公是怎么样收服战副总的。”
“不要说。”
战大军看见宁玉芳要开口,有点急了。
宁玉芬却笑道:“不说怎么行?而且还要你自己说,否则我将来写的回忆录就没有那么精彩了。”
几女一齐起哄,战大军又怎么阻止得了?当然,她也不会自己说出来,后来,还是宁玉芳替她说了。听到如此浪漫地故事,众女都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和方振玉第一次的情事,然后又互相挑逗起来,弄得满屋子的娇吟,满屋子的春色。
1998年6月18日星期四陈向东家陈向东回到家里,阴沉着脸,连平时非常疼爱的蕾蕾叫他,他也不应,嘴里骂道:“这个混帐的龙忠祥,他是想气死我了。”
他的老伴问道:“龙忠祥他怎么啦?”
“他居然叫我去参加他女儿的婚礼。”
“不就是参加娇娇的婚礼吗?有什么值得你气的?”
“你知道龙娇娇嫁的是谁吗?”
“谁?”
“我们以前的好女婿,叶培东。”
“什么?”
这回,轮到他老伴惊呼了起来。
“爸爸,其实也很难怪龙叔叔的,你平时那么喜欢出席手下人的喜庆典礼,他是你的手下,这么多人他都请到了,却没请你,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陈冰冰出现在书房门口,脸上带着笑意。
“冰冰,你回来了?”
陈向东一见女儿,脾气便发不出来了,他抱过蕾蕾,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
“我回市里开会。”
陈冰冰坐到了父亲的身边,劝说道:“其实,象叶培东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生气。”
陈母见陈向东平静了下来,便转回厨房去弄饭菜了,女儿今天好不容易回来,她要为她做一顿好吃的。
陈向东有些怪怪的看着女儿,问道:“你好象对叶培东、龙娇娇一点气也没有,真的想得那么开?”
“那有什么?女儿心里有了寄托。”
陈冰冰随口道,她心情确实是愉快,因为她今天和方振玉缠绵的时候,把蕾蕾是他的女儿的事告诉了他,看见他那种喜不自胜的样子,多大的付出,她也觉得值得了。
陈向东望着女儿那娇脸,那上面以前那种淡淡的愁怨已经不见了,焕发出一种青春的光彩,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有了爱情滋润的结果,便不动声色地问道:“冰冰啊,有男朋友了?怎么不介绍给爸爸啊。”
“哪有啊爸爸,我说的寄托,是指蕾蕾。”
陈冰冰大吃一惊,连忙掩饰,她可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和方振玉的关系。
陈向东见女儿没有承认,也没有追问,只是慈祥地说道:“以前的叶培东,爸爸没有好好地把关,虽说这是你自己的事,爸爸不会干涉,但如果真的有了对象,告诉爸爸,也好让爸爸替你参谋参谋。”
他说得非常恳切,也难怪,叶培东如此对待陈冰冰,对他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陈冰冰也看出父亲有些内疚,便说道:“爸爸,你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叶培东的事,是女儿自己瞎了眼睛,以后,如果女儿真的找人的话,就不会那么轻率了。不过。”
她轻轻笑了起来,“女儿以后是不会再嫁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