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气呼呼地瞪了一眼许宝兴,干坐在地上,算是用行动证明,这许宝兴只要敢把这架子床抬出去,她就敢和许宝兴闹掰,狠狠地干上一架。
换做常人,看霍平茹这么一闹,说不定就息事宁人的不要这架子床。
许老太太却毫不松口,她要这架子床要定了,就当给霍平茹一个教训。
让她知道这得罪长辈以后有什么后果,再者,她打从进这个院子,一看许宝兴和霍平茹两人的表情和小动作,她就知道这家里不太平呢!
尤其她儿子又是一个斯斯文文地老好人,让他用威严震住这两口子不作妖,那绝对行不通。
她儿媳妇柳珮琴也是一个绵软,又瞎讲究,管不住自己嘴和手的人,让她来降服许宝兴和霍平茹,就更不可能了。
唯有她孙媳妇夏美月还能勉强治治他们,现在她来了,这两口子想怎么翻天,也得看看她的脸色,她可不是那种能任小辈胡作非为的人。
“许宝兴,你这个鳖孙儿,我看你这手脚不利索,跟这抬了半天,也没把架子床搬出来,是不是没吃饭,还是天生就是一个软骨头,使不上力气啊!”许老太太没几句话,就把许宝兴给讽刺得脸都红了。
这许宝兴再不要脸,那面子还是要的。。
他作为一个男人,被人说软骨头,那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特别是许老太太这大嗓门,但凡路过他们家院子的村民,肯定都听见了。
那他就更没法子磨叽了,只是让他一个人抬这架子床,他就是抬到天黑,也搞不定。
便咧开嘴,对许老太太笑道:“奶奶,我不是没吃饭,也不是软骨头,我就是力气小了点,您能不能叫大哥来跟我一起抬这架子床,也好早点给您放在屋里,让你好好地歇一会儿,睡上一觉。”
许老太太这回倒没对许宝兴出声挖苦,转头就对站在院子里看热闹的许宝荣招了招手。
让他帮着一起抬。
自己退到一旁,紧盯着坐在地上哭鼻子抹泪的霍平茹,没好气地出言嘲讽道:“你搁那嚎丧呢!你是不是想当丧门星,克夫克子,好做一辈子的小寡妇。别说我看你那面相,比克夫的寡妇还要刻薄,指不定就是一个没后福的人。我还告诉你,你哭得越多越好,这样你儿子,你丈夫福气就越来越薄,你也能趁早再找个对象给嫁了,就是你这命啊!再也找不到我孙子对你那么好的人了……”
许老太太这骂人就跟唱戏似的,一句都不带停顿,还抑扬顿挫。
最重要地是戳到了霍平茹的痛点,她这辈子最烦恼地就是她大儿子许健聪这身子骨,打一生出来,就大病小灾没断过,今天又搁许老太太这么一说,直接坐实她是个克子的人。
瞬间,她擦了擦眼泪,挪了挪地儿,独自坐在那里生闷气。
许宝兴更是被许老太太那一番话给惊得白了好几眼霍平茹。
他奶奶虽然爱骂人,但是别说,她骂得还挺有道理。
他就说自己大儿子怎么老是多灾多难,合着就是他媳妇霍平茹整天丧气给哭出来的。
看来以后,得让他媳妇少哭点猫尿,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得保护好他。
等这架子床被抬到靠近厨房的小屋里,许老太太又一个忍不住地边打量着,边摇头道:“哎呀,你们这住的院子,还赶不上我们老家一半,你看这墙上的土都掉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翻新一下。”
“妈,委屈你了,不是我们不翻新,这近几年的情况,你也晓得,我们要是把动静搞大点,这不就容易招来别人的红眼和猜忌吗?”柳珮琴是真佩服这许老太太的眼神和智商。
她一进这院子,就看见许宝兴和霍平茹屋子里的架子床,还猜到是他们两口子的,不得不让她佩服。
她就是没想到,现在轮到许老太太来挑剔他们这生活条件。
而许老太太能猜到那架子床是许宝兴和霍平茹两口子的,完全是因为她一进院子,就瞧见许健聪在许宝兴他们屋里翻东西,那孩子模样一看,跟许宝荣和夏美月也搭不上边。
还有就是许健聪身子太弱,看人眼神呆呆的,不如许诚毅灵活,见到她这个老人家,就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在那儿玩着。
倒是在院子里玩耍的许修鹏和许曼曼还礼貌性地对许老太太笑了笑,虽说猜不到许老太太究竟是谁?
“行了,我不说啥了,我就是心疼那些小辈,年纪这么小,就跟你们搁在这吃土,多可怜。”这晚上一躺下睡觉,要是没蚊帐防着,那墙上掉下来的土,可不就落在孩子的嘴里。
何况这住房条件,比起她老家,真是差得远了,她都想不通她儿子一家跑这来受啥苦。
直接带着孩子回她老家,不好吗?还有三个哥哥给他罩着,免得他们吃亏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