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坐在门口,脚边堆满了烟头。
他亲耳听见里面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发出呜咽的哭声,闭上眼,也难以想象里面的人在受著怎样的苦难。
如果可以,他想马上冲进去,抱著他,吻著他的脸,吻掉他所有的眼泪。而不是呆坐在这里,忍受著无尽的煎熬。
只因为,他知道那人绝对不愿被看见那种难堪。
等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时,他这才把门推开,轻轻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扑入戴维眼帘的,是一张染血的床单,和一个筋疲力竭的男人。
戴维走过去,沈默的替他换过衣服,换掉床单,端来热水替他擦净身体。手滑到小腹处时,他略了过去,没有碰触。那里有一道看不见的伤
口存在,不能碰触的禁地。
戴维坐下来,俯下身轻声叫他的名字:“李昂,你听得到吗?”
李昂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很久没有人这样温存明确的叫过他的名字,戴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李昂疲倦地转回眼神,望著灯影下的男人。披著睡衣苍白憔悴的戴
维,脸容无限倦怠,仿佛一夜间就老了十岁。
“你已经没事了。”戴维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想要说出的话,最终哽咽在喉。
李昂虚弱的扯了扯嘴角。
这个时候,他竟然想问一句,“戴维,你的伤,好些了吗?”
***
雅刀优雅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
地上,躺著十几个男人。
男人们浑身是伤,一副被惨殴过後的模样。
“都记住了吗?”他问。
“记住了记住了!”男人们忙点头,极度的害怕。
雅刀又问:“记住了什麽?”
“记住了!李昂是你的!我们不会碰他!求您别打了!饶了我们吧!我们绝对不会碰他的!”
雅刀眯起细长眼:“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违背了我的话……”
後果,无法想象。
在山庄里,住著两位恶魔。
除去最大的恶魔伯爵,剩下的,就是这个变态日本人了。
虽然这里还有比他更强的人存在,但其他几位都不具有攻击力,或者说,只要不去惹怒他们,他们就不会伤害你。但是雅刀不一样,他的骨
子里流著狼血,是属於杀人不需要理由,只看天气和心情的那种超级大变态。
男人们为了保命,自然不肯为了色欲而冒险。
雅刀满意而归。
在回房间的走廊里,他被小宙强制性拖到1楼大厅,下了整整四小时的象棋。
小宙行事也不是常人能判定的,雅刀虽有满腹疑虑,却也不排除这神经病是真的棋兴大发。
四小时後,雅刀输。
“好啦好啦,不下了。我要回去看老婆孩子。”雅刀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
小宙眼皮不抬,毁掉棋盘:“这麽晚才想起来老婆孩子,要死的早就死了。”
雅刀平静地看著他,说:“谁敢动我老婆孩子,我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