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了,因人察觉出异样。
经历了这一惊险的过程的卫照芩身上吓出一层冷汗,加上肩部的疼痛,夜不能寝。
总觉得难以安稳,蓦然睁开双眸,却见室内有了光亮,她掀开床帐,见到桌上的烛光闪耀着火光,椅上坐着一名她背对着床的男子。
那一头比丝绸还顺滑的秀发,那一拢暗蓝色裹银纹的长袍,那一株修长昂直的身躯,不是崔蕴行能是谁?
她放下幔帐,不安的抱着罗衾,轻声唤:“少爷?”她知道崔蕴行和林青枝有名无实,平日崔蕴行会偶然间让一两个妾室伺候需求,然而这次数并不多。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气氛暗昧,难不成他现在是要来……
“阿芩,若是不喜欢那一处,我安排你去别的院落如何?”
正在想着无数种婉拒求欢的卫照芩,没有料到他说的是别一回事,放下了心头大石却又泛着苦涩。也是自作动情,前世使出浑身解数才能诱得的男子,又怎么会轻易看上她呢。“少爷,崔府寸金寸土,妾身身在福中对现状很满意,无需调动。”
“只是我今夜不知要在何处就寝。”
那声音轻轻的,语速缓缓的,如是说。
卫照芩体味了前后两句话好久,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忽略了被子上的气息,想必平日崔蕴行就是在这处歇息的,他是在驱赶她走。
“少爷,是妾身的越矩,容我整理衣装。”
因着一手不便,卫照芩穿了大半晌的光景,想着隔着一帘绸布换衣的羞耻,下床时不由得脸红耳赤。
见不到广白的身影,看来也是自动自觉的走开了。她福完身,正待转身下楼。
“阿芩。”
她不想转过身去,无奈寄人篱下,得有规有矩,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回去了,眼下是他没有一丝皱褶的衣摆。
低着的小脸遽然被两根洁白的手指托起,那一张她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仰望着他。两人高度相差悬殊,她披散着的秀发直直的往后垂。
“你就没有想过留下来?”他的食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曜石般的美眸谛视着她,似乎要找出她是否在故作姿态。
她的脸容本就极美,雪白的肌肤透着红晕就像是一朵含羞欲滴的夹竹桃,惹人采撷。
不知他是在试探还是别有意图,她的心脏不出息的“噗通噗通”的跳动,刚才还没有淡下去的羞红延伸到了耳根。他过于好看了,轻缓的声音总是迷惑了人的感官,误以为这是温柔的港湾,促使她万丈深渊也往下跳。
卫照芩强压下死灰复燃的内心,扭头避开他的手指,“妾身身子不适,无谓扰了少爷的兴致。”
没等她往后拉开距离,那双素白如上等璞玉的手掌按在了她受伤的左肩上,似是明知故问:“风寒未好还是……”
卫照芩霎时紧张不已,这么明显的触碰,那薄薄衣衫下的包扎,谁都能察觉出来。“少爷!”
她再也淡定不了,“确是风寒未痊愈。”尾音微颤,一时春风一时夏雨,暧昧不清,她实在捉摸不出来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