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他一下子怎么接受的聊!
侯小云低笑一声,微微咽了下喉咙,心中已然又几分计较,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脱口而出,“因为你娘过世,你太悲伤了,所以才突然间这样么?没有了亲人了,害怕一个人,恋人确实是最好转化成亲人的途径,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必要,那么多年了,你同我早就是亲人啊。”
杨月楼依旧靠得离他很近,“我确实害怕一个人,但要算计起从何时对你有这个心思,大约就是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侯小云激动地抓着手中的镯子,震惊了又震惊,“可我,可我是个男人,你不介意世俗的眼光么?”
“他们想他们的,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今母亲也走了,我确实没有办法喜欢上女子,索性就这样吧。”
侯小云觉得他从前纠结的事情好像在这一刻全部迎刃而解了,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兴奋,沉吟道,“师哥,天气热,我们把你娘的尸首化了吧,也让她能早一点入土为安。”
杨月楼转过身,望着已经在院子里两天两夜的杨母,竟又发了呆。直到院子里一小段枯枝从树上落了下来,平平掉在他面前了,他才开口道,“好。”
四胡同人人都是讲情义的人家,即便当日有道士进了杨家的院子,传出些令人害怕的言论。但到了杨母下葬的日子,大家都还是伸手过来帮忙料理后事。
人人都知晓杨月楼是出了名的孝子,跪在灵牌前,人人都宽慰了他几句。
杨月楼想,若不是这个时候,师弟已经与他通了心意,能时刻陪着自己,这样的一段时间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难熬下去的。
简单的豆腐席和薄棺材,两黄土撒下,哭哭啼啼之后象征性吃几口饭,后山的墓地里,终是多了一块墓碑。
为料理后事,杨月楼和侯小云前前后后也耽搁了好些日子。这两人本就是梨园里的台柱子,班主虽然面上答应着去多久都成,心里其实着急的不行。这梨园的一天天开销可全靠这两个人唱出来呢。
呆杨母的头七一过,杨月楼和侯小云又回来梨园里唱戏来了。
侯小云当初去杨家院子寻杨月楼的时候,并不晓得杨母去世的事情。后来杨月楼的心情很不稳定,他又必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杨月楼才行。
时间一长,等他回来见到还住在梨园的怀夙之后,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桩事情没给解决!
怀夙就喜欢在梨园里听小曲儿,虽说是夏天的太阳,但这梨园里的这棵又大又粗的榕树,当真是好乘凉。
这戏班里头的班主原本看到侯小云要留着怀夙很不高兴,即便是为了给戏园子里写话本子,他也觉得往后要多两副碗筷,不高兴的很。
哪成想,这大田螺都活了多久了,眼珠子一转就能看穿这班主什么心思。随手从地上捡起两粒石子,随便变成了两枚银子,什么有的没的屁话都给咽回去了。
这客官就是老祖宗,端茶送水拿糕点的架势比原先还勤快,怀夙还真别说,老愿意住在这梨园里了。
就是那个死书生,怎么说去看看帮忙,就还真不晓得回来了?
哼,不过也好,怀夙一双脚搁得老高,他巴不得书生能晚点回来,这梨园的厨子做的醉虾啊,味道还真是好。他才不想那么快就回去那个无聊的要死的破房子里。
怀夙眯着眼睛正打算再好好躺一躺,就看到门口,说曹操就曹操的虞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