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坐下，举杯，畅快地吃喝着。
樊篱一个劲盯着百里烨夫妇。
沈流素也是醉了。
她有些后悔收下樊篱那些有意思的小礼物了。
她都预产期了，不好挪动，可为了樊篱，她还是出门来赴宴。
樊篱传递了消息，这才道：“哎呀，瞧着你们成双成对，还有孩子，一个个的真让人羡慕啊。”
“樊司业，听说你膝下没有孩子？”沈流素话锋一转，笑：“可你这年纪不像是没有孩子的呀。”
静……
这一刻，大家仿佛都心知肚明了。
就连周氏心里多少都有点数，只是耳根红红的，低下头，不敢搭话。樊篱道：“我年轻时父母健在，我又孝顺，就听从母亲的吩咐结了婚。婚后与妻子也算相敬如宾，和和美美，不过她意外去世了，我父母后来也相继去世了。我就
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一直浑浑噩噩地混到现在。”
周氏心头的疑惑可算是解了。
她就说嘛，这男人这么好怎么可能没结婚呢？
原来前头有过一段婚姻的。
百里烨问：“哦？那你怎么过年？”
樊篱：“一个人在家，随便煮点面条饺子呗。”
百里烨：“那你真是太可怜了，别人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孤家寡人，过年也就一个人，真是凄惨。”
樊篱：“祭酒大人就不要在我心窝子上扎刀了！”
樊篱又给沈流素端了一碗热汤：“孕妇多喝点。”沈流素接了汤，硬着头皮道：“唉？你一个人过年，不如过来跟周氏小五他们一起呀，你缺媳妇缺孩子，周氏跟小五也缺丈夫却孩子，不如……不如我今天做一回
红娘，给你们牵个红线，我觉得你们真是挺般配的！”
周氏忙摆手，吓得拒绝：“不不不，我哪里配的上，我不行的！”“配得上的！”沈流素看向她：“男女在一起，往大了说就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你父母早就不管你了，他父母早就没了，所以不存在两个家庭结合的说法。那往小
了说，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情我愿就行了！樊司业肯定是愿意的，只要你点头，哪里存在配不配的上的问题？”
“咳咳！咳咳！”
樊篱咳嗽起来：“小五！我真的很喜欢小五，愿意做他的父亲，以后将他视为亲生子！”
小五一听，屁颠颠从垫子上站起身，跑过去，拉扯着周氏的袖子：“妈妈！妈妈！我就要樊司业做我父亲！我就要樊司业做我父亲！”
周氏一直以为，孩子不需要父亲。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小五是需要父亲的。
她泪水滑落，心里说不出的愧疚，觉得自己出来了，还把小五带出来了，让他从此没了爹，可原来那个爹有了跟没有也没什么两样。
沈流素抽了纸，递给樊篱：“去！”
樊篱看周氏哭，心疼地不行，这一下清醒过来，接了纸就上前，鼓起勇气给她擦眼泪。
百里烨给窦飞倒酒：“咱们接着喝，让他们多说说话。”
周氏觉得自己闹笑话了，赶紧不哭了，催促小五去吃饭，小五却抱住她，死活要樊篱做父亲。沈流素见闹得差不多了，忙出声：“这样，樊司业不如就以司业的身份，在谨心楼小住一阵子，权当是给小五补课了。你也不用上二楼，就在一楼寻个客房住下，
不要辱了周氏的声誉。等你们一起过年、一起相处些时日，彼此都熟悉了解了，再由周氏决定要不要跟你在一起。”
“好！”小五一口答应：“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