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还有必要跟我谈这个问题,那到时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这是……
陈年猛地抬起头,撞入一道漆黑的视线里,她从他深邃眸底看到了呆若木鸡的自己,刹那间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悄悄隐去了,只剩下他和她。
她的心跳撞得胸腔都开始疼了,耳朵里绵绵密密回响着的都是程遇风刚刚那句话,每个字都不愿意错过,一遍遍地解剖分析,终于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明明之前这个男人还在彼此间划下清晰界限,几乎阻断了接下来的任何可能性,可现在他告诉她,你是可以越过来的,不过有一个条件,要等到你20岁,如果那时候你还愿意越过来……
他把主动权交到了她手上。
陈年心花怒放,又有种想哭的欲望,又羞又喜地对上他专注的眼神:“20岁以后……就可以?”
“也不一定,”程遇风话锋一转,“我这里的入学考试很严格的。”
“没关系,”陈年用力握住拳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我会很努力的!”
程遇风也扬唇笑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风吹入屋,满室都溢满了金灿灿的阳光。
中午吃过饭后,陈年把外婆送回舅舅家,她还有几套卷子没做,打算提前回学校。
路招弟难得见陈年一面,话都没怎么说上几句,她就又要走了,心下很是不舍。
“没事啊,等我放月假就回来。”
路招弟问:“那你什么时候放月假啊?”
这个陈年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班情况特殊,听说整个暑假都要留在学校特训,不过特训前肯定会放假的……吧?
程遇风还在等着,陈年和路招弟聊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了。
她有些不放心,“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外婆啊。”
“我知道,”路招弟用力点头,“我不会再让昨天的事情发生了。”
陈年上前抱了抱她,路招弟也紧紧回抱,两姐妹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这个拥抱里了。
陈年离开后,路招弟抹着眼泪进屋,听到爸妈好像又在房间里吵起来了,她拿了书和作业,推开奶奶房间的门走进去了。
苗凤花掐着路吉祥耳朵恶声相向:“你这个窝囊废,交待你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早知道我就自己动手了。”
“陈年送她外婆回了房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路吉祥忍不住为自己喊冤,“我哪里有机会……”
何况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她的血液,这怎么可能?!
虽然路吉祥不知道老婆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要想知道陈年是不是那个富商的女儿,直接带人过去不就好了,还搞得这么麻烦。
苗凤花显然有自己的盘算,她冷着脸想了想,眼底突然迸发出两道光,“头发!”
她记得大哥说过,除了血液以外,头发也是可以用来做亲子鉴定的。
于是,在陈年和程遇风离开不久,苗凤花偷偷翻过矮墙,里屋用的是多年的老锁,用石头轻轻一砸就开了,苗凤花目的明确地走进陈年房间,成功地在她枕头边找到了几根头发。
苗凤花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又打电话问了大哥,得知只有还带有毛囊的头发才能派上用场,她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梳妆台上,她终于在梳子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