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才多大功夫你怎么可能睡得着,我回来时还看见屋里有光呢,咱俩可是好兄弟,连春宫图都一起看过了,兄弟我心里很憋闷,咱们聊聊!你再不说话,我就掀你被子了!”
书倾墨刚踏进浴桶洗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突听得有奇怪的声响,吓得她急忙从浴桶里出来,吹熄了烛火,连衣服也顾不得穿,掀开床上的薄被就钻了进去装睡。
是不是有贼,她吓得心儿直跳惊魂未定时,发现是华玺宸从他那边窗户爬了进来,还没待她放下心来,华玺宸竟然径直从那屏风那边朝她的床铺走了过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说了一堆,这么晚了,这厮发什么神经,这才一刻多他就从苍月潭回来,居然还要和他聊聊!
被窝里面的她浑身光溜溜的呢,可不敢让这泼皮掀开,书倾墨斟酌措辞想劝这位爷先回去睡觉,“谁装睡了,我这也是刚闭上眼而已……玺宸兄啊,你看天色已晚,不如你也早些休息……咱改日找一良辰美景,再加上一壶梨花佳酿,于青山绿水间……你我兄弟二人畅饮,岂不快哉。”
第三夜20
华玺宸身为习武之人,能在暗中视物,他看着佳人将半张脸都埋在薄薄的衾被里,小心翼翼的只露出一双含着碧水漾漾的大眼睛,浓密纤长的羽睫轻轻忽闪,像一把可爱的小蒲扇。
她这个怯生生的紧张样子实在是有趣乖巧,好像很害怕他看出她是女子一般,却又强装镇定,这小模样天真娇俏,灵动逼人。
他忍着想去亲吻佳人额头的冲动,装出苦闷样儿,“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我实在是心中堵得慌,你我一见如故兄弟至交,有些心事也只能找你不吐不快,莫不是你不拿我当兄弟?”
华玺宸说话间悄悄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浴桶周围有水花四溅的痕迹,屏风上也搭着书倾墨的外衣,她穿过的亵衣亵裤还有裹胸的布条也扔在床下的竹篓中。
他眼珠一转,果然,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按照他发出响声和翻进窗户的时间来看,当时正在沐浴的书倾墨是绝对没有时间穿上衣物的……现在她的外衫在屏风上,亵衣亵裤又在竹篓里,所以,所以现在与他只有一被之隔的美人身无寸缕!
得出这个结论的华玺宸不由兴奋起来,光是脑补就觉得意兴阑珊口干舌燥,他仰头饮下一大口手中酒坛里的佳酿。
好像借酒浇愁一般,还背起了诗经中的句子,“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我的游女,不在汉江之上,与我也未相隔汉江,若是在汉江之上,我也可以远远的看见她……若只是相隔汉江,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游过汉江。可偏偏她只出现了在那一夜,之后再无处可觅芳踪倩影……倾墨你知道吗,自那夜后我天天去初遇之地等她,你说为什么她那么狠心,再不愿出来见我!”
华玺宸一边倾吐心事,一边大口饮酒,似乎萧条的落寞仿佛随着那酒一般流入喉咙,流入愁肠,化为愁肠,窗外月光淡淡投射进来,正好照在他俊秀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