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一吹,山上有点儿凉。瞿嘉把恤衫丢给周遥,但周遥偏不穿:“再晾一会儿。”
瞿嘉:“着凉了你还训练么。”
周遥把两人温热的身躯紧紧贴上:“想看你光着,好看,我再看一会儿。”
瞿嘉这趟平谷“探亲”,人不知鬼不觉,训练大院这边的领队教练也不知道有外人来过。
大伙儿就是觉着,周遥傍晚回来得比较迟,确实吃多了吧,在果园里施肥施了这么久。
而且,脸上笑容有点儿浪,夜里睡觉呼噜声打得震山响。
当然,第二天训练更累了,腰酸背疼腿也发软,在场上跑都跑不动,周遥几次被他们教练点名骂他出工不出力怪不得人家专业队的赛前要求禁/欲。
男孩子互相做那事,极度兴奋刺激之后,后劲儿十足,真挺疲倦的。周遥后来在大院的澡堂里洗澡,下面被搓得都有点儿疼了。
俩人下手没轻没重,就顾着爽了可能搓掉一层皮。他又想象着当时在夕阳下的野地里发疯的情形,特别得意、满足,低头摆弄自己那晃头晃脑的地方,就特想锅下腰去亲自己一下,然后发现亲不到啊!
原来自己真的亲不到自个儿那里,只能下回再等瞿嘉来亲。
这样一想又暗自兴奋激动得不行,差点儿又让他的圆柱体当场发射开炮……
开学了,那年就是多事之秋,所有的事情接踵而至。
这才只是个开始。
老陈家这些人,在医院里熬鹰照顾病人的时候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不着一个可靠的能顶事儿的,待这人没了,纷纷地冒了出来。
怎么的呢?陈明剑上面爹妈早没了,但兄弟姐妹还有,还有一兄一姐一弟,在京郊的祖产老房子还有,值钱与不值钱的,总之都是待分配分割的一堆破烂儿。
此外就是陈明剑自己工作挣钱留下的存折、票证以及后来住的房子,甚至学校发放的抚恤金,这些东西真到继承交接时,原本以为简单清晰的事情,又牵扯一大堆亲属关系的麻烦。说到底,是牵扯到瞿嘉这个婚生子。
按照民事法,瞿连娣是拿不着啥,但瞿嘉是每一项都应该有他一份。他算是未成年子女,按理说高校发下来的慰问款抚恤金他都可以争一块饼,假若他想要争。
那二婚媳妇打电话过来,小声小气地跟瞿连娣讲话,道一番歉意,诉说寡妇带孩子的万般苦楚艰辛,拐弯抹角说半天最后拐到正题,钱啊房子的被卡住了,得找瞿嘉办事。能打这个电话也是不情不愿,但不联系又不行。
瞿连娣一听就说:“行了,甭商量什么几分之一,你不是需要瞿嘉签字吗,他不到十八岁他能签吗?我替他签了。”
瞿嘉扒掉耳机,豁然从床上起身,冷眼道:“您干吗替我签字?”
瞿连娣赶忙按住听筒,回头小声说:“你那份,就算了,甭跟那孤儿寡母争这个。当初我都懒得跟她争那人,咱还跟她争钱?她要都给她呗。”
瞿嘉从瞿连娣手里硬掰过那只听筒:“喂?”
他一“喂”差点儿把那边吓得听筒掉了,以为他要扯开嗓门吵架。
瞿嘉在电话里说:“你把要签的东西拿来,我给你签。”
“我满十六了。”瞿嘉对那边说,“法律规定的,满十六了自己能挣钱有入,我不用任何人管我的事,我够格签字。你要让我签什么?”
于是,在短短月余间,竟然好几拨人都过来联系找瞿嘉签字,在之前这数年间,都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