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个周末回到学校,瞿嘉悄悄在他书包里塞了这盘磁带。
正反面都为他录好了,瞿嘉弹了吉他,录满了十八首歌,这可比有些歌星卖一盘专辑只有十首歌还有两首是重复的要有诚意多了!
专挑周遥最爱听的那些,磁带开头“主打歌”就是《我愿意》,最后尾是《iswear》。
当晚的晚饭简单凑合,俞静之也好像心不在焉心事重重,就煮了几袋“湾仔码头”的速冻饺子,切了半成品的烤火腿,煎一煎出锅,把那爷儿俩喂饱。
饭后周遥下楼去倒了一趟垃圾,回来脱掉他的外套。
就是这一次,他把他的呼机落在了外套兜里,忘记拿进房间。
结果,他就没看到这次的短讯。
bibibibibibi呼机在外套兜里不安地震动,很急。
一开始,只有寻呼号码,短讯内容为空。
随后,终于,一条短讯跃动在呼机的显示屏上:【在你家楼下,想见你,等着你。】
大雨点子不知挟裹了什么东西,随着一阵狂风刮过来了,“啪”得就砸在周遥家厨房的窗户玻璃上,声音很大,几乎给砸裂了!俞静之盯着呼机上这行小字,猛一抬头,窗外就是狂风暴雨!
雨势很大,天空还夹杂电闪雷鸣,让俞静之那时都感到心惊,觉着不可能在这样天气还“过来”吧?……简直是疯了。
她瞅一眼周遥的房门,再看一眼呼机,站起来又坐下,站起又坐下,反复来回地迟疑。
那时也是千般犹豫,万般的纠结,是直接把这条删除了就当没看见,就让楼下那孩子等下去吧,等久了,耐不住了,自然就会知难而退,就会离开;还是……
再一道雷在天空炸起,俞静之叹了口气。
心里也难受极了,做母亲的人自己先耐不住,重新蹬上那双已经泡了泥汤的鞋,都迈出门了又掉头回来,抓起周遥那件外套……
那晚,小周同学躺在自己床上沉浸音乐,听瞿嘉给他唱那些老歌。
老周同志就在书房看书、喝咖啡。
爷儿俩都把“哗哗”的雨声当成背景音,都有点儿犯木,没意识到周遥他妈下楼去哪了。
瞿嘉那个傍晚是从地铁站出来,在出站口的报刊亭打了公用电话,然后一路飞奔到周遥家楼下。
本来拿了把伞,出站的时候一愣神,发觉自己蠢到把雨伞落在地铁车厢里了。
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记性都锈住了,被一根线牵着,就特别想见他的遥遥一面。变天了,下雨了……两人之间,在校外无人处心惊胆战地拥抱一下,讲几句话,亲一下,都已经是很奢侈的交流。
身旁许多车辆飞驰而过,遇见行人也不减速,泥水疯狂地溅在他腿上,身上,甚至脸上。大雨浇面让他视线模糊,意识却从未如此清醒。
去找过唐铮了,但唐铮已经不在家里住,据说就此离家独立生活,在外面打工挣钱了。
想要浪子回头又怎样?改过自新了又怎样?从一开始就没人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因为唐铮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配不上。
而你瞿嘉也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恐怕从一开始,就也配不上。
配不上又怎样?
就是喜欢了。
已经喜欢了这么久,喜欢遥遥,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