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这俩字,就成了俞教授心里的一杆标尺,其他候选的直接拿来比划,往上,还是往下,更好,还是更糟……
心里突然就开始牵挂瞿嘉了,也不知伤好了没有,问遥遥也问不出几句实话。
小性子别别扭扭的,外冷心热,挺招人疼呢。
……
人生中许多事情,是失之东隅而之桑榆。
总之,太阳穴上贴着纱布还磕了一身青的瞿嘉,在校园里一拐一拐地走路,也没想过他英雄救美之后这副惨相,会赚到周遥妈妈那份同情和牵挂。连带他哥们儿唐铮一起,都在周遥父母的心里,算是挂上号了。
大操场上,又是体育课。
“瞿嘉,诶,没事儿吧?”潘飞回头看了一眼。
“你看我有事吗?”瞿嘉反问。
“你身上怎么磕的?”潘飞说。
“走路摔坑里了。”瞿嘉说。
瞿嘉左半边身子好像都不能动,走路就是个着的姿势,只能甩起右胳膊。所以经常走不成一条直线,走着走着就偏了,又被周遥从身后拽回来。
他的校服运动服上衣,都没穿在身上,只能披着。
“还以为你有多灵活呢你是猴儿呢!”潘飞他们可逮着机会嘲笑瞿嘉,“走路都能摔坑里!”
“是啊。”瞿嘉挺认真地在编故事,“路上就那么一个坑,专门给我留的,周遥绕开了,我就没能绕开。”
“周遥近视!你眼睛多好啊!”潘飞说。
“我……我是远视呗。”瞿嘉实在没得编了,“坑已经在我眼前了,我绕不过去。”
闲扯淡一说话,肩膀上披的运动服就掉了。
瞿嘉回头,周遥从后面一步跟上,拾起运动服:“右手伸过来,给你穿上。”
瞿嘉于是就套进右边的袖子,披着左边袖子,站在排球场地边上。
排球课小队长身上带了伤,潇洒的发球扣球就都不能玩儿了,只能充当人力发球机器,瞿嘉这节课就站在场地一侧负责抛球,来一个抛一个,一队的男生在他面前鱼贯而过,练习发球呢。
下课之后,在跑道边的长椅上,瞿嘉坐了挺久,周遥帮他涂药按摩。
“我自己弄。”瞿嘉说,“好多人呢……让人看见了又说咱俩。”
“你受伤了我才给你上药,不然我才不管你。”周遥道,“谁说我闲话了?让他们说去。”
“这什么啊?”瞿嘉又问。
“新加坡买的,跌打损伤膏。”周遥说,“这个搓上特别管用,还是发热的,我给你搓搓。”
“你买的?”瞿嘉蹙眉。
“你猜?”周遥眨一下眼。
“你买的吧。”瞿嘉说。
周遥摇头,表情又神神秘秘的:“今天早上吃早饭,我妈,她就把这瓶她去新加坡出差买的膏给我放餐桌上了,还跟我说,遥遥你看这个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