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周遥?
这种话还用唐铮来点醒他教育他吗。
这世上有第二个遥遥?周遥永远都是他心里唯一唯一的。
“没有。”瞿嘉笑着再抹一下脸,“我没有想要放弃他。
“就是想熬过这一段,我自己一个人熬过去,不让他看见我,不拖累他。
“太难了,我又凭什么让他几年几年得等我、陪着我?”
唐铮低头看了一眼呼机:“不然,我给周遥打个电话?约他出来,你们俩聊聊?”
“你不准打。”瞿嘉一把摁住唐铮的右手,扯了方向盘。车子都让他扯得在马路上剧烈晃动了两下,压线压过去了,让警察瞅见得要截停他们。
右胳膊肘一闪,从窗户边缘滑下来,瞿嘉一头就磕在侧面的车窗玻璃上。“砰”得一声,也是快磕晕了……
“你唉,活该。”唐铮伸手给瞿嘉揉了揉脑袋。
“特想周遥么?”唐铮问。
“嗯。”瞿嘉两眼发直,木然地点头。
“你爱他吗?”唐铮问。
“爱”这个字,有点儿太重了,尤其对十八岁的年龄而言,人生将来还有好远、好长的路要走,还要遇见形形色色的好多人呢,会要经历许多难以预料的事情。所以,校园爱情里就没有真“爱”,当面也从来不说“我爱你”之类的蠢话,很肉麻,显得很不真实。
“爱。”瞿嘉用力地点头,头贴在玻璃上笑了,笑出纯真的一片水光,“我特别爱他,我爱周遥。”
那天下午阳光和煦,照着街面上一地薄冰。
唐铮就开车带着心情不好又迷迷瞪瞪的瞿嘉在城里逛了一圈,中途特意下车给瞿嘉买了一杯茶,醒醒酒吧这位大爷。
瞿嘉开车门下车,脚底下一滑,下巴就磕在车门框上,“啊”……他踩在一块冰上了。
“你丫以后真别喝白酒。”唐铮扶着瞿嘉,“你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遥遥没来我家吃饭。”瞿嘉浑不在意得,笑着说,“我就,我替他喝了两杯。我喝的,是他的量。”
“傻逼啊,什么都能替吗?”唐铮看着他,“喝酒这事,你真替不了周遥!以后别犯傻。”
“他不在,我就一人儿当俩人使。”瞿嘉很认真地说,“我就是他啊,我就是周遥。”
“……”
他两腿发软也是因为昨夜在被窝里,lu了两炮。
他在枕头下面藏了一只周遥叠给他的纸鹤,晚上就悄悄拿出来放在枕边,摆近到眼前,一手捏着那纸鹤,另一手伸进被子下面,想象周遥的手臂把他圈起来,抱着他。
他就是周遥,而周遥抱着那个叫瞿嘉的混蛋。
他闭上双眼在黑暗中这样想象,右手想象成周遥的手,脸蹭在枕头上,一口狠狠地咬住枕巾。
……
他们站在二环路的护城河边,角楼一侧,看那红墙黄瓦,看京城入冬久违了的景色。这对于他们两人、他们四个人而言,都是饱含特殊意义的纪念日。
有那个人在身边,就是岁月长河里最温暖的一段时光。
没那个人在身边,就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就是这样,感受天壤之别。
唐铮又跟瞿嘉聊了些私事,尤其提到他家那片胡同区,正在进行老旧危房改造,大面积地拆迁了。
拆迁了,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