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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1 / 2)

班加罗尔案,他也一直投反对票。


我之前,想要确定何万成会出席董事会,是想试探看看,何万成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可是,这一次,胡欣这一露面,完全破坏了我的计划。


会议结束,所有股东都陆续离开,我到门边的时候,王书维上前,拦住我:“胡夫人请您暂时留下来。”


王书维原来不光会为胡骞予做传声筒?


我瞅了王书维一眼,随后回头,瞥见坐在里头的胡欣。


想了想,返回去。


最后,整个会议室,就只剩我、胡欣、胡骞予三人。


胡欣的视线在我和胡骞予之间逡巡片刻,柔声唤到:“骞予,你先出去。”


听这一声唤,胡骞予立刻手握成拳。但他依旧没有动。


“你先出去。”胡欣重复,声音低八度。


胡骞予离开。胡欣朝我走过来。我以为胡欣留我下来,是要和我谈张怀年的事。可她没有。


她关心的问我:“为零,身上的伤好些没有?”


我咬住牙齿。她对我好,我不安心。


“要注意养病,知不知道?”


我心里厌恶,却不能表现出来:“谢谢关心。”


“需不需要我请老佣人到你那里去照顾一下?病人的饮食起居,需要多多……”


这时,我忍无可忍,她的关心,让我毛骨悚然。


我打断她:“你不问我张怀年的事?”


面对胡欣,我总是沉不住气的那一方。


胡欣见我如此,也消停了。假惺惺那一套,收了起来。


她不说话,看我许久,缓缓坐到我旁边座位上。


她的姿态,始终优雅。淡淡一笑,似乎d悉我心中所想:“我问了,有用吗?你不会收手。”


我笑的张扬:“我会。只要你告诉我,你,张怀年,还有……托尼,你们和我父母,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摇摇头:“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让你知道真相。”依旧在淡淡的笑。


“答应谁?张怀年?托尼?”


胡欣保持缄默,我霍地站起,忘了脚伤:“我迟早会知道!你儿子已经告诉了我一部分,剩下的,我可以查!”


胡欣照旧是那样,嘴角带着模棱两可的笑容,浅浅摇头。


我在她这样完全不把我当回事的笑容之下,溃不成军。


我也笑,虽然,笑容僵硬,但终究不想让她看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胡夫人,再会。”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去。脚上疼痛,有助我恢复冷静。


可是,要靠疼痛来维持自己,始终有些悲切。


开门出去。


我的助理并不在门外。我四处看一看,依旧没看到助理的影子。大概是先我一步去车库取车了。


我转一转脚踝,虽然没有低头看,但感觉得到,脚踝已经肿起。


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对自己说,正要朝电梯口走去时,电梯门开。


王书维自电梯间出来。


他见到我,脚步顿一顿。我当做没看见,转身,抬步,朝另一边电梯口走去。


我走的慢,王书维很快追上来。到了我跟前,他解开手中袋子,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我低头看,原来是一罐伤痛喷雾。


我不知不觉,用力握紧罐子。


“隔半小时喷一次,有助消肿止痛。”王书维淡淡说。


下到车库,坐进车里,一路,我一直握着这瓶伤痛喷雾。


助理透过后视镜看我:“林总,没事吧?您脸色不好。”


我醒过神来,冲着助理无力地摇摇头,像扔掉烫手山芋那样,迅速扔掉这罐喷雾。


一直看着罐子滚到车地毯里,我收回视线,拍拍自己的脸,转而问助理:“帮我联络到邱志新了吗?”


“联络到了。邱志新说在四季酒店等我们。”


酒店离金融区近,5分钟车程。车子穿过一片大道林荫,驶往酒店。时而有斑驳的树影投在车窗上。我看着光影,觉得有些晃眼。


这一刻,眼睛看不清,连心,似乎也看不清。


我迟疑片刻,弯身,将那瓶伤痛喷雾捡起,轻轻放在旁座上。


到四季酒店,上到咖啡厅,邱志新已经在那里等候。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黄浩然。


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黄浩然,我犹豫着,该不该走近。


邱志新悠闲地观赏着面前的茶艺,呷着茶。


黄浩然,却悲屈地跪在那里。


“岳父!岳父!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很爱我老婆,只是一时糊涂才惹上了那个女人。岳父,求你……”


可无论黄浩然怎么求,邱志新甚至连一眼,都不看他。


我杵在那里,进退不得,邱志新偶尔抬头,看见了我,冷酷的脸瞬息万变,嘴角立刻弯出一抹祥和的笑:“为零来啦,快过来。”


他朝我招招手,我叹口气,走过去。


黄浩然自听见我的名字起,便不再出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背脊僵直。


我恭敬地唤一声:“邱总。”随后坐下。


黄浩然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象,此刻,他脸上表情,该有多屈辱。


邱志新为我倒了杯茶,之后,看向黄浩然:“怎么不求了?嗯?”


他问的轻松,黄浩然却倏地揪紧肩膀。


“岳……岳父……”黄浩然嗫嚅一句,就再无声无息。


见我握着茶杯却没有喝,邱志新笑容可掬地问:“怎么?不和口味?这可是上好的龙井。”


我抱歉地笑笑:“我习惯喝咖啡。喝不惯茶。”


邱志新了然:“那真是可惜了这杯好茶。”说完,竟接过我的杯子,将杯子举到黄浩然头顶,手一斜,茶倒在了黄浩然头上。


黄浩然在颤抖。我看见他搁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成拳。


如此屈辱——


邱志新不以为然,将空杯还给我,对一旁的服务员说:“给这位小姐换一杯咖啡。”


黄浩然终于控制不住,猛地站起来,扑向邱志新,眼看他就要揪住邱志新的衣领,却在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保镖冲上前来,拉住黄浩然。


黄浩然连他这个前岳父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保镖挥拳打倒在地。


黄浩然满脸是血的被保镖架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叫嚣:“姓邱的!还有你!姓林的!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邱志新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茗,幽幽叹道:“为零,让你见笑了。我们邱家竟然招进了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家伙。”


我心中唏嘘,面上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邱总为什么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出席董事会?”


“董事会实在没意思,不如我这茶吸引人。”


他说的冠冕堂皇。


我只能揣测,却不希望是自己猜对:“是不是因为……胡欣?她联络你了?”


他笑笑,笑容,像是在默认。虽然如此,他却反过来安慰我:“为零,你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的。胡家,已经快要过气了,这一点,我们都是心知肚明。”


这场会面,邱志新一直和我“打太极”,虚与委蛇。但姓邱的股份都已经卖给我了,他就算不帮我,也不会站到胡骞予那边去。


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我原本打算见过邱志新之后,再去见何万成的,但回想到他当时跟胡欣一同出现的场面,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何万成“老狐狸”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他从不明说要帮谁,让人伤透脑筋。


可是,当初,何万成把李辉泽介绍给我,我原本以为他不过是敷衍我,但现在回想起来,李氏确实是与胡家对着干的。而李辉泽,对我,也确实有用。


他太复杂,我对付不了,只能暂时搁在一旁,不再多加费神。


和邱志新喝茶喝到傍晚,他又邀我吃晚餐。并说,她女儿也要来。


“你和我女儿年纪差不多,开导开导她也好。”


开导?怎么开导?她惨败的婚姻,是我一手铸成。


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痛恨虚伪,但同时,我又发现,自己正是最虚伪的那一个。


晚餐进行到一半,邱小姐姗姗来迟。是个美人,却憔悴异常。我只能叹惋,她爱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


吃晚饭,回到家,已经是晚间,华灯初上之时。


我没有要小刘来开门,自己拿钥匙开门。


客厅里没亮灯,但厨房有光线,小刘大概在煮汤等我回来喝。我没有开灯,穿过长廊,走向厨房。


虽然我不喜欢她那双时刻紧盯我的眼睛,但她的厨艺和按摩技巧,确实很棒。多了个她,我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冷清。


到了厨房,我刚要进去,待听见里面的声音时,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嗯,对,三餐都按时吃,不过……”


“……胃口还是不太好……我都是按照营养师的食谱做的。好的,好的,我会注意。”


“每天都有和李先生视讯……没有什么特别的……哦,对了,今天他们似乎吵了一架。”


“她还没回来。好的……如果到时间她还没回来的话,我会通知您……”


不详的预感笼罩住我。


她的声音,一声一声,刺进我的耳朵。


明明,音量不大,却几乎要穿透我脆弱的耳膜。


直到她结束通话,我一直呆立在门后。


她走出厨房时,撞见我,一颤,一愣,随后就将手机藏到了身后。


“您回来啦!我……”她声音拔高,笑容僵硬。


我冷眼看着她:“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她痉挛似的颤一下,瞪着眼看我,惊愕异常。


“不要紧的,告诉我。我也想知道,谁这么关心我的饮食起居。”我声音尽量温和,不触及她恐惧的底线。


她咬着唇,慢慢低下头,不敢正视我。


我叹气,走近她,拍拍她的肩:“我不会怪你。”


她还是不肯说。


我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她也许并不是怕我责怪,而是怕……我继续道:“这件事,我也不会让那个要你监视我的人知道。”


“……”“他给了你钱?是吗?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这样,你不仅可以照旧领到他给你的钱,我还会额外付你薪资。”


“……”


“双倍?怎样?”


我说完这一番话,她终于肯抬头看我,结结巴巴:“真的……不会让老板知道?”


“老板”?她叫那个人“老板”?看来,我是猜对了。


“放心,不会。”


她瞳孔的光,闪了闪:“可是……我答应老板,不能说的。”


“不说,可以。你把手机给我。”


“……”


“放心,我不会给他打电话,你也不必告诉我你老板是谁。知道了他的号码,我可以自己去查。这样,你也不算违约。”


我的说服,成功。她把手机给我。


我迅速调出通话记录。这个号码,我觉得异常眼熟,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在电话簿名单里一一比对。


结果:这个号码,属于,托尼。


我看着两边手机,愣了一下,不禁咒骂:混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进电话了。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无比的空间里,听来异常刺耳。小刘被铃声吓的缩一下肩膀。


我回眸瞅瞅她,将她的电话递还给她,之后,到角落去接电话。


这个来电是未知号码。我接起,语气不好:“喂?!”“为……为零……”


我的愤怒顷刻间,全部倒塌。这个声音……


“我是露西。”怯懦无比的自报家门。


我总觉得她这样的声音,像极了阴魂不散的厄运,困扰着我。


“什么事?”我听见自己,板滞着声音,询问。


“我……我不能多说……总之,你快去乌节路的恒盛国际酒店,3918号房!”


她语气如此紧张,又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疑惑,不信,使劲揉一揉兀自蹙起的眉心:“露西,我没空陪你玩。”


“这关系到胡骞予命!不是玩!”


胡骞予!胡骞予!


全世界,就是这个名字我最不想听到。更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从露西口中说出。


我深呼吸,准备挂电话。


小刘替托尼监视我——这桩麻烦事,我还没处理完。


“别挂!求你,为零……我已经害得他够惨了,我不能……不能再……”


“原因。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会去。”


我开条件,因为实在没时间再管这些让我理不清头绪的破事。


“……”她不说话。


我正要收线,她突然急切无比的哭道:“胡骞予和,和一个二流女明星约会,还……还准备去开房……”


闻言,我不禁失笑,笑声传到露西那边,刹那间,露西歇斯底里地吼出来:“那个女的有hiv!艾滋!”


我笑容僵在脸上,继而,不可置信的嘲笑出声:“你当我白痴?还是,你被胡骞予的不忠气疯了?”


她不说话了。


又是哭。她哭得我心烦意乱。


我再就告诫自己不要再相信这个女人的任何一句话,更何况,她告诉我的,hiv,艾滋……哼,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的歇斯底里,我完全可以归类为:她真的是被胡骞予这个大玩家给气疯了。


可就在此时,她突然很轻很轻的说一句:“是真的……”


近乎凄婉的声音。


露西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脑子空白一片,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早已冲出房门,奔下楼,凭着一双痛苦无比的脚踝,跌跌撞撞地拦车,坐上去。


打电话给胡骞予。


提示机主已关机。


我顾不得其他,顾不得露西为何不自己去,偏要打电话给我,要我去;更顾不得露西是如何知道这个近乎玩笑的消息的。


我只有功夫叫司机:“开快点!快点!!!”


乌节路一带堵车严重,车水马龙的夜生活,我听见自己冲司机尖叫:“有没有其他的路?!”


“这个是小堵车,很快道路就疏通的。最多5分钟。”


司机安慰我。


我快要疯了,顾不得其他,下车,在无数量车缝中穿梭。


脚踝痛,像是有针尖在刺激骨骼。我甩掉高跟鞋,擦着路人的衣角。


继续跑。


头发乱的遮住了视线。


终于奔到了恒盛酒店的大堂,我脑子里只有一样东西:3918号房,918号房……


电梯还没有降到底层,我等不及,用力敲击电梯键盘。周围人怪异的眼光投向我。


我不在意。从未有过的恐惧攫住我。


我在担心一个可恶的、该死的、我诅咒过的,敌人。


想想真是可笑。


可我笑不出来。我害怕。怕我的诅咒,应验。


进到电梯里,我直直盯着墙镜中反s出的自己:面红耳赤,嘴唇却惨白如雪。


一路又奔到房门口,敲门,咚咚响。


没有人来应门。


继续敲,更大声。


路过的侍应生停下脚步,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不理,再敲。


门终于开启。


胡骞予。


他腰间围着酒店毛巾,头发湿。


见到我,他彻底石化。


我无所顾忌,奔上去,拽着他的胳膊:“那个女人……你,你,有没有碰她?啊?有没有?!”


他反应过来,随即嗤笑。


我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甩开他的手臂,冲进套房。


直奔卧室。


床上的女人,没穿衣服——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轰隆”一声,什么东西,瞬间崩塌。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扑向了那个女人,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拉扯着她的头发,疯子一样尖叫:“你有没有让他上?”


女人在我的手底下尖叫踢蹬。


一股蛮力,一双铁腕,从后环抱上我的腰际,将我从床上抱起。


“你干什么?”


铁腕的主人,冲我吼。我拒绝听见,脚尖一垫到地上,就甩手一巴掌掴在溜下床的女人。


“贱货!!你害死他了!!你害死他了!!!”


骂到最后,我嗓子哑了,再说不出一个字。


那双手臂也终于放开我,我滑落在地,双手撑在地毯上,颤抖,不可抑止。


不知何时,有人蹲在了我面前,“为零?为零?”


我视线模糊,抬起头看。面前这张脸孔,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渐渐的,和我滚落楼梯时、和方才在房门口对我嗤笑的那张脸,合二为一。


我看清了,这是胡骞予。他的手,他的脸,他方才的嘲笑,和他现在的关切。


我挥开伸过来,想要拉起我的手。起身,一巴掌扇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他的脸被我打的侧过去。


我抹一把满脸泪水,心里,一个声音,一遍一遍的响:是他自己找死,不怪我。是他自己找死,不怪我……


这一巴掌,真的,将之前所有,全部打碎。面前这个男人,对现在的我来说,已和死人无异。


何必为个死人生气?不值得的。


抹净泪水,我绕过胡骞予,离开。错身而过的一刻,他攥住我手腕。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语气轻,很平静。


“……”


“总是这么无缘无故跑来,扰乱我的视线。林为零,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回头,看看那个被我吓的躲在角落的女人,深吸口气,更为平静的回答他:“真是抱歉,打扰你们了。我,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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