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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2 / 2)

所谓陷阱


李牧晨紧了紧握餐叉的手,细微的举动,没有逃过姚谦墨的眼睛。姚谦墨眼中泛起深沉的光,似笑非笑地瞅着对面的李牧晨,等待他的反应。


李牧晨并没有抬头,声音从低着的唇中溢出:“请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姚谦墨噤了噤声,不屑地笑了笑:“撕下你的假面具。这一切,你不是应该乐见其成?”


李牧晨的动作又是一滞,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上表情倒是云淡风轻,他看了姚谦墨许久,终于,扯开了嘴角,笑一笑。


姚谦墨见他这副模样,终于满意地微微颔首,举杯又喝了一口,姿态闲适,虚伪作态的表面功夫做多了,自己的真心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还有李牧晨,大概都是如此。


“林为零如果见到你这样的笑容,应该会很震惊。”


“怎么?你打算告诉她我的真面目了?”


姚谦墨撇撇嘴,“放心,我没有林为零那么愚蠢。”


李牧晨索性放下刀叉,餐巾拭一拭嘴角,抬眼光明正大地瞅着对面的姚谦墨:“你的确很聪明。”


“不,我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从你带着林为零进资料室,让她无意间看到那份合同时,就已经猜到。”姚谦墨谦虚一笑,缓缓说道。


兜了这么大一圈,原来,真正厉害的人,不是胡骞予,也不是托尼,而是,李牧晨。


是啊,连他姚谦墨都要佩服、都得甘拜下风的人,胡骞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说吧,林为零约你见面,是什么事?”李牧晨边问边喝一口清水。他不碰酒精,任何有瘾的东西,他都不碰。


李牧晨的生活自律,严谨,一如他给所有人的印象一样。


姚谦墨耸耸肩:“放心,和你无关。”


“哦?我以为你约我来,一定是有和我息息相关的消息要宣布。”


“……”


“或者,你想……”李牧晨顿一顿,“……知道些什么?”


闻言,姚谦墨倏地抬眉,略微不可置信地瞅着李牧晨。这个人,的确厉害。


越是在厉害的人面前,越不能说话,说多,错多。


姚谦墨继续保持沉默。


李牧晨继续试探:“关于……你父亲和我的关系?”


姚谦墨虽然表面冷静,但心里那根弦,一直兀自绷紧着,此刻听他这么问,终于能够如释重负:“我果然没猜错,你是我父亲安c进恒盛的棋子。”


李牧晨如果不是站在姚家这边的,那么,一切就太可怕了。


“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李牧晨伸出一指,在他面前晃一晃,“我和你父亲,是合作伙伴关系,就算是‘利用’,也是互相利用。”


姚谦墨看着这个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的男人,原来,掩藏在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的,是这样一副贪婪市侩的丑陋样子。


林为零,你看看你,都招惹了些什么样的怪物……


姚谦墨收起苦笑,继续迫自己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太厉害。蒙骗了所有人。”


李牧晨很谦虚,但是眼中的情绪,显然地是对于姚对自己的夸奖,很是受用:“不,应该说是你家老头子太厉害。他要环球和恒盛斗得你死我活,姚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为了这个,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可以搭进去。你说,你父亲厉不厉害?”


胡骞予自诩聪明么?他也不过是利用了人,再反被利用而已。


林为零就更不用提了,从始至终活在迷雾里的,就是这个女人。


她的不幸,她的幸福,都是人为制造的结果。而能摧毁这个女人的一切的权杖,竟然是握在自己父亲手里!姚谦墨一直都深知自己父亲的残忍。


他的父亲,用他这个儿子来拉拢和何万成的关系,用露西去牵制住胡骞予、林为零、托尼三人,用李牧晨来挑拨胡家和托尼的已经水深火热的仇恨。


李牧晨依旧慢条斯理地说,不急不缓,声音没有温度:“我可以告诉你,你约我之后,我告诉了你父亲,他已经猜到了你的目的。”


“哦?”姚谦墨心脏极度疲累,却依旧要强撑着自己,装作好奇地问,“你说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已经掌握了胡骞予制造他自己那场车祸的证据。”


“……”


“他应该猜对了。你约林为零,应该就是为了把证据交给她。”


姚谦墨无话可说了,顿一顿,忽的,嘲弄地笑出声:“呵,的确。我的父亲,太厉害。”怎么说?料事如神?


“是啊,你这么做,可以彻底摧毁胡骞予和林为零的感情。正是你父亲想要看到的结果。”


“然后呢?你,或者是我,得到林为零,最后,再把利益转交给我父亲?”


李牧晨沉默地笑一笑,默认了。


姚谦墨无法自控地咬牙切齿起来,此时,再过分的举动都无法宣泄他胸中的怒火,他的妹妹露西,如果知道这一切……


姚谦墨很快恢复冷静,松开紧咬的唇齿,最终,淡淡说一句,语气近乎于夸奖:“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我这个儿子也卖了。”


李牧晨看着这个隐忍至极的男人,他可以在姚谦墨的身上,看到姚父的影子,一样的决绝,不给他人留余地。


这样的男人,值得赞赏。


李牧晨也是淡淡的口气说道:“放心,他不会这么做。你去日本这段期间,不就是为了调查这一切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弄明白了这么多。假以时日,你会和你父亲一样强。他会栽培你,而不是毁了你。”……或者,你,会比你父亲更强。


姚谦墨,这个向来自信的男人,这回,失去了自信的砝码,因为,这一场游戏中,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底下的棋子。


于是,他做最后的抗争,宣誓一般,对着李牧晨,微微吊起眼角,唇角也扯出近乎于魅惑的笑:“我不会做他的傀儡。”


“你会的。”李牧晨很笃定。


“……”


“你爱着林为零,不是么?”


姚谦墨登时圆睁了双目。


此时此刻,窗外的夜色渗透进来,似乎是爱上了这个怔神却依旧魅惑的男人,要将他拉进黑暗的怀抱中一般。


“你父亲曾经在你的相机里看见过林为零的照片。他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把一个女人拍的这么美,靠着好的相机与技术是不行的。还要加上,爱慕。”


对,那张照片,美丽的女人,可是,他遗失了照片,连同那张照片中的女人,也遗失了。


“你呢?你爱林为零?”


“……”


“不爱?”


“什么是爱情?一切,不过逢场作戏而已。”李牧晨转过头去,看着夜景,慢腾腾地说。


所谓自欺


“怎么起来了?”胡骞予从背后拥住她,下巴顺势搁在她肩头。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握住她的手。他感觉得到她掌心握着的手机,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睡到一半醒来时发现身边却没有人,在黑暗的房间中逡巡了个遍,发现她站在窗台边打电话,声音很小,内容简洁。


“见面吧。”


“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她现在睡觉可以关灯了,证明她恢复的很好。他没有料错,这个女人,有一颗坚硬的心。


林为零任由他抱着,他的手交叠着放在她的腹部上,她双手覆上去,反握住。他们彼此之间像此时此刻这样宁谧的时光总是很少,要珍惜——她已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似乎,这个男人并不懂得。


他有多少事瞒着她,她不能想,她怕自己会再次崩溃。


深吸一口气,她说,“明天,我要和姚谦墨见面。”


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腹上一僵,他的声音从她头顶发出,倒是很无所谓的,“是吗?”


草草的问一句,便再没有下文。


之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咄咄人、不给人留任何余地的胡骞予哪去了?他的改变令她暗自心惊。她不敢相信。怕。


如果,又是一场骗局,她要如何去承受?


心被他揪着。这个男人,爱上他,是不幸。可是怎么办?已经陷进去,无法自拔了。他这样设计要托尼的命,她竟然都不恨了,还时刻安慰自己,托尼并没有死,这个男人还不算罪无可赦——


她明白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没有办法,她这么做,并不只是因为爱着他,更因为,这是出自她自保的本能。


怕受伤害的本能。


我也成了个懦弱的人了!——不无讽刺。


她回头看他,他受不了她直视的目光,闭眼吻住她。只限制于唇瓣上的吻,谦恭的,柔和的,不再是掠夺。


他也是会有柔情蜜意的,只是之前并未给与她而已。


胡骞予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床边领:“睡吧,很晚了。”


很习惯地就演变成相拥而眠的姿势,侧着睡,他在她的身后,手臂横过来,将她安稳的护在结识的胸膛里。


没有身体的欲望,很恬静,他的呼吸和她的,都要融为一体了。


可是她无法感受到他一直努力给予她的安稳,“骞予?”模模糊糊地唤他一声,他也模糊地应道。


“我想要召开股东大会。”


他的声音听来并不真切,似真似幻,很低沉,“哪边的?环球还是……”


“恒盛。”


他沉默了,许久才恢复低沉平静的嗓音:“等等,好吗?”


他要她等?


神经末梢都绷紧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抵向自己的胸口,她胸腔中的心跳这么不规则,他一定感受得到。


可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原因……她依旧不敢去想。


很久,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等……多久?”


他想了很久,双臂收紧,拥紧了她,声音略微扬了扬,像是要表现地略为轻松些:“等我母亲把恒盛的股份全数交由我处理那天。”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召开董事会议?”她声线绷紧,无法松懈。她知道自己即使此刻在他面前还能保有秘密,但她这样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


矛盾的心脏几乎要被勒紧,直至窒息。


他似乎笑了笑,声线中有气音,竟奇异地让她有了丝欢快的错觉,“你告诉我的,人还是不要太过明白的好。”


她愣了愣,回忆片刻,自己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倒是她自己时常被提醒:不要太过执着,否则受伤的是自己。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想要回头看他,可是他尖锐的下巴硌在她肩头,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向这个女人妥协的表情。


向爱情妥协的表情。


他怕自己会在她的目光中改变不久前才做的决定。


“记得这里么?”


cbd附近的酒店,刻意调暗了灯光的餐厅,姚谦墨约的地点,在这里。


他问她这句话时,脸上表情很慵懒,眼中却看不出情绪。


她没有回答,一贯地保持沉默。和那时一样,她只点了杯咖啡。


他看着这个女人优雅疏离的姿态,兀自笑一下,自圆其说:“你刚回新加坡那天,露西,你,我,在此见面。”


林为零放下咖啡杯,抬眸看着对面这个男人。


他在她的目光中滞了滞,她的视线过于平静,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曾经那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到哪去了?阴谋诡计得那么精彩的林为零,不会用这种看破一切的眼神看待他。


或许恨,或许怀疑,或许质询……每一样都比平静来得好。从大学时代开始,这个女人身上某种抗争的磁场,成了他致命的吸引。她是突兀的,像尖锐的石头,而不是被磨去棱角的鹅卵石。


他的眼中静静流淌着失望,却被更深沉的窘黑掩盖住,不让任何人发觉。


林为零低头翻包,将录音带原封不动地递还给他。他看看她的脸,再看看她的手,并没有接过录音带,反而微微斜了身子,靠进沙发靠背里,将彼此距离拉得更开。


她没多说什么,把录音带放在桌面上,拎了包就要起身离开。他却开口了,“你变了。”


林为零认命地闭一闭眼,重新坐回去。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不知为何,姚谦墨的真假莫辨之中总像隐藏着什么,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被隐藏的部分,对自己有利。


可是他对胡骞予,绝没有所谓的手下留情。


不行!


她想要一次解决,姚谦墨这个名字,这个午餐时间过后,她再也不想提起。


“你还想怎么样?”


“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


“……”


“你不想知道录音带的内容?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她一怔,继而忽的一笑,放肆地斜睨他:“你希望我和露西一样疯了?”


她愤怒,他却由衷地笑了,这才是他熟悉的林为零!危险的兽,被急了,咬住你的脖子、你的要害不放。她的眼神,够狠。


他沉默了,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继续。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从来无法明了,他是迷,不让任何人窥伺入心,她的愤怒莫名地让他开心,她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和缓了语气:“你说过,我知道了录音带里的内容之后,很可能会和露西一样。”


他没有立即回答,低头寻了一支烟,点燃,却只抽了一口便将烟搁在了烟灰缸边缘。他用一口烟的时间来闪躲她的目光,并冷静思考,得出的结论是:“我收回这句话。你远没有露西的懦弱。而且托尼……”


他停了停,没有再说下去。


他历来享受和对手针锋相对的快乐,可是,对手换成是这个女人,他却总要迟疑。他继续吸烟,隔着烟雾她。


为零给自己几分钟时间冷静一下。这个男人实在是很懂得要怎么把人疯。他的欲言又止又一次将她向崩溃边缘。


而托尼这个名字,几乎已成为她的死x。


她紧张起来也曾是烟不离手的,可是她很久都没有带烟出门了。跟过去的坏习惯告别,她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彻底。现在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


他看着她局促的样子,趁手便把自己的烟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接过了,猛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把她包围住,让她觉得安全。


相关的人之中,除了李牧晨和她,没人知道托尼还活着——她安慰自己——不用担心。


一切都会如设想中那样,托尼,胡骞予,她,各自安好,恒盛,环球,井水不犯河水。


她终于有了能够舒心地笑的理由,她也如愿笑了出来:“我不需要知道。”


他拧起眉,看她。


她迎视,笑笑,轻蔑的:“我许诺过给你的利益,你会得到,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别想要。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她说完便站起来,他跟着她站起来,依旧想要挽留,拉着她的手臂,她却冷冷看着他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接着一指一指的扳开,“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倏地,嗤笑出声,“林为零,我能给你幸福,是你自己不要。”


番外七


“……对,把数据接过来。立刻。”胡骞予语气僵硬地说完,按下免提键,偏头看电脑。


面前三台联屏电脑,连成 线,正跳跃着今日恒盛的股指走势与局部图。


古怪的飙高,很明显是有巨额资金投入市场,刻意炒高恒盛的股价。更带动股民疯狂购进散股,大盘混乱。


可以预见, 旦那股资金恶意撤出,整个恒盛股票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证监会也 定会派人来查,到底是不是恒盛内部炒作外围。


而期指市场的数据,还要等到处理过 再传过来。


也不知是何惨象。


虽然恒盛旗下的投资公司聚集 国内最知名、手腕最高的c盘手,全球数以十万计的股市行情,每日都有超过十个顶级c盘手关注,


林为零在一旁,同样盯着屏幕。胡骞予略一偏头,便看到她严正以待的模样,他忽然就轻松起来,捏一捏太阳x,自嘲般笑道,“很好,看谁要这样弄死我。”


这种恶性ipo与炒做事件,实施者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调出前几日的走势图的话,就已经可以看出外来力量恶意倾资的迹象,但是,整个恒盛的投资部门,竟然都没有发觉。


对手强大。


恒盛旗下的投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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