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用目光s扰了几天,他不得不承认,郑允浩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五官细看非常端正,尤其是眼梢微挑的眸子和线条柔和的嘴唇,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女气,完全是男性的斯文和俊雅,那和朴有天混杂着邪气的英俊,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朴有天…哥……”就算克制着不去想,却依然无法忘怀心被撕裂的疼痛。金在中的身体一点点往薄被里挪动,直到眼前不再有丝毫光亮。他哽咽地咬着嘴唇,从心底涌起的哀伤和自我嫌恶,随着黑暗一起,吞没了整个的人,“什么他妈的爱情,我是着了魔才会相信有这东西。玩就是玩儿,以后再当真我就是傻x!!”
大凡住过医院的人,都能体会那种身不由己的压抑感,特别对于从小就是猴子p股、坐立不定的金在中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和蹲监狱没啥区别。
从愁眉苦脸、低声下气到义正言辞、咬牙切齿,大陆对他的“胁迫”根本是软硬不吃,而他要求出院的强烈意愿,得到的答案只是淡淡的四个字:“回头再说!”
“c!这世道,只能自力更生!!”他忿忿地怨道。
首先,经常带着看怪物的好奇心而来的陆路小朋友,成了他利诱的食品运输工。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幼儿园放学后,金在中和“专程”来看望他的小不点趴在床头,窃窃私语。
“老师发了奶油饼干,珍珍都没吃,我把她的全偷来了!!”陆路一脸骄傲。
“好好!你越来越出息了,是个小男子汉。”金在中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子,厚颜无耻地说。
“哥哥,你再变个身给我玩玩,我还有巧克力呢!”陆路得意洋洋的挥舞着一大块dove,晃得金在中眼发晕。
“靠!这什么破小孩啊?丫贼精贼精!!”换谁在打了一个月的点滴,天天三顿以白粥果腹,连加点酱油的小小建议,都被铁板脸的护士大妈一口回绝的形势下,面对糖衣炮弹的攻击,绝对缴械投降。
结果,金在中肩披床单,头上套着干净的三角裤,还没在床上蹦达几下,便被逮个现行犯。
陆路小朋友自然少不了一顿板子。而他,居然因祸得福。第二天郑允浩便给他带了个小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堆足各色零食,“切!收买我先从胃开始……算你狠……真他妈的好吃!!”金在中一边啃着进口的杂粮饼干,一边没志气地嘀咕。
通过斗争解决了吃的问题,还有找乐子也是头等大事。
但上哪儿抓壮丁去呢?金在中的主意打到了郑允浩派来守卫的小兄弟身上。
可他没想到,这几个和自己一般大的混小子们还真听老大的话,说什么也不肯擅自离岗陪他玩。
金在中火大了,日!想当年劝国民党投降,也没他这么费事!!
“你们咋那么没用??不就一小白脸??”他斜着眼,不屑地讥讽。
“小白脸?”被骂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老大的新情儿,是太得宠——还是太傻??
“金哥,你再怎么激我们,也没用。”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黄毛开口说,“你算行行好,就饶了大伙吧,混口饭吃可不容易啊。”
“哼——”
“浩哥的命令,送我们十个胆,也不敢不从。那天他用枪顶着医生的脑袋,我们可瞧得清楚,要不是陆哥拦着,就闹出人命了!”
“哪个……医生??”金在中的心漏跳一拍,原本就不好使的脑子一阵晕乎。
“替你开刀的。其实我们也是第一次看浩哥发狠,可真糁人……”
“郑允浩,你到底想要什么??”金在中郑重地自语,“我穷得连心也没有了,如果这个身子还能用的话,全都给你吧!!”
果然,胆小鬼都是不可信任的。这群臭小子不陪着他乐就拉倒,竟然还跑到老大跟前通报敌情讨赏。
晚上,金在中自知理亏地窝在病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郑允浩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的p股上。
“啊??”杀猪似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是我对你太宽松??越来越过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郑允浩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气。
然后,噼里啪啦又是一阵暴扁。
“恩……”金在中那个悔啊,“痛……痛啊……”
郑允浩冷冷哼了一声,这小子,不给他点厉害,还真能混得无法无天呢。他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偏偏让别人替他揪着心。
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呻吟,清亮的声音一下下直往心里钻,郑允浩喉间一苦,自己的这份心意,想来是被他当成了驴干肺。
等他准备好?他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郑允浩愈发感到火舌在体内蔓延,下手也不自觉地加重。
渐渐地,金在中不再出声,郑允浩看着他的肩膀开始轻微的颤动,一时楞住了。
“小在,”他举着的手,突然无法粗暴地落下去,“转过来吧。”
躺着的人毫无反应,十指抠着枕头。
郑允浩叹了口气,俯下身扶住他的肩,瘦骨嶙峋的。
金在中用力扭了扭身体,却始终不肯抬头。
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反抗,郑允浩手上加了劲,终于和他面对了面。
水气蒙蒙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湿漉漉的,尖尖的下巴还挂着晶莹的珠子。
郑允浩心里的一角顷刻塌陷,“为什么老是让人担心?”他无奈的责备。
罢了,罢了,就算他的小在永远无法付出真心,只求他能如最初相遇般,快乐无忧地陪在自己身边,便足够了。
他认命的抱紧金在中,双手死死的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不一会儿,和着暗哑的抽泣声,衬衫的一块被泪水浸了透,留下了从温热到冰凉的轨迹,很长的一段时间,直至冷了心。
“郑允浩,我们做吧。”金在中挣脱出他的怀抱,声音中还带些喘息,眼里却有种绝望的坚定。
郑允浩只觉得心酸。
这次,换作金在中抱住了他,“我是真的,想和你做a。”
郑允浩的心一阵绞痛,做a??没有爱,怎么做??
“你的伤口,会裂开的。”他暗自嘲笑着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会为了逃避性a而找借口?
“不会的!”金在中一口回绝,“裂开了,让陆哥再替我缝上,保证不哭。”他把下巴搁在郑允浩的颈窝,摩挲着。
“在,你不要后悔啊~~~~”他的低语,更象是为了说服自己。
一把抱起轻得快要没有存在感的人,郑允浩不自禁的皱起眉,要做全套?他支撑得住??
病房是全院最高级的高干房,除了病人躺着的多功能医疗专用床外,室内还按照四星级以上酒店的标准,配有一张大尺寸的双人睡床,三人沙发和卫生间、浴室。
床铺虽然柔软,郑允浩还是轻手轻脚地把金在中放下,尽量避免让他的背部受到撞击。那里的骨头,大陆说过的,折裂后根本没有很好的痊愈,已经生出了骨痂。
金在中很主动的把上衣脱了,瘦削的身体有些苍白,初见他时健康的小麦色一去无踪,只是锁骨的那道凹陷,异常的媚惑。
郑允浩细碎的吻,象雨点般的落在那里,慢慢地,变成了啃噬。
身下的人气息微微紊乱。
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延,留下一个个红肿的印记。
当郑允浩的唇盖住了淡粉色的茹头,他听见了金在中压抑的呻吟,紧贴着自己腹部的性器,炙热起来。
手自然而然地伸进他松松荡荡的睡裤中,隔着薄薄的绵质布料,宽大的掌心包裹住了半挺的yj。
金在中震颤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湿润温热的嘴唇停在了那个拆线不久的伤口上,明显的凸起,长长的一条,郑允浩非常轻柔地用舌尖舔噬,麻麻酥酥的,好似一道电流从体中穿过。金在中条件反s的蜷起了双腿,被夹在胯间的手紧紧卡住了已有些发硬的g丸。
两个人刹时都似控制不住逐渐高涨的情欲,沉重的呼吸着。
恍惚间,金在中的全身赤l,郑允浩体贴的拽过被子盖住了他,握着越来越火热的肿胀,他套弄的频率和力度不断增加,熟练的手势和技巧,让压抑的音律之声渐渐高亢起来,房间内充斥着情色味道。
“为什么……”郑允浩低沉的问句若有似无地飘荡在耳边,“会相遇……”
金在中的心狠狠的一揪,全身颤抖着到达高c,灼热的jy喷s在他的手背上,而就要冲口而出的嘶吼,却硬生生地没在唇齿间。
借着唾y和jy的润滑,郑允浩挺进了他的体内,害怕真的会弄裂伤口,两人象有默契似的选择了后入式,环抱住纤瘦的腰,感觉到金在中因为疼痛而有些失控的颤动,他伸出左手,用指腹柔柔地拭去眼角的湿润,“弄伤你了??在!!”
郑允浩克制住想要抽动的急切,哑着声呢喃,“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
只闻见喘息声的寂静后,金在中很轻很轻地回应,“对不起……”
结果,只有性而没有爱的交h依然激烈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当郑允浩一下深深的撞击后,在s精的一瞬,他忽然有种现实和虚幻重叠的眩晕,那句“对不起”,是自己的幻觉吧。
他挪移到了金在中的身侧,他的眼睛还是闭着,满头的汗滴,嘴唇隐隐渗出血丝,牙齿的咬痕触目。
郑允浩的一只手托住他的下颌,贴得几近没有缝隙的脸庞,连呼吸也在彼此鼻尖交换着。他的唇就快要尝到了对方嘴上的腥甜,金在中决然地别转过头,无力地恳求着:“不要……求你不要吻我……”
郑允浩的胸口说不出的疼着:在,你在我的怀中,我却不在你的心中……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熬到了出院的日子,金在中眼睛眉梢都带着喜气,瞧着窗外的天空,格外的蓝,美得他就差高歌“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了。
蓦地,站在洁净的大玻璃窗子跟前的他,捕捉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手一下捂住嘴,象是害怕自己会不管不顾地喊出声来。
金在中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瘦长的躯体靠着人来人往的大门口,贴在瓷砖面的外墙上,懒散地抽着烟,仿佛在等待某人,又仿佛只是兀自发呆。
时间慢慢的滑过,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很快,他的脚边堆了不少烟蒂,有的还在冒着残火。
金在中目不转睛,看着他终于做了决定,掏出手机,只按了一个键,便把它放在耳边,静静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如同一尊雕塑般的,保持着那个姿态。
金在中抬起左手,覆在了刀口上,隐隐作痛,“哥……你找不到我的……”那个号码,随同机器,早已扔进了垃圾桶,没再看过第二眼。
楼下的人好象死了心,握着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冬日的寒风一阵阵卷着地上的尘土和废纸,象天女散花似的飞扬。
不期然的,他忽然昂起头,朝金在中站立的那个方格子认真看了看,15楼,很高,玻璃窗折s的阳光刺眼,什么也瞧不清楚。
萧瑟地竖起外套的领子,他低头转身向外走去,落寞的身影混在拥挤的人群中,快要湮没不见了。
金在中狠心的闭了闭眼,自己为了那个男人,几乎算是死了一回,现在,难道就这样睁睁地目送他走吗??
抓起病床上郑允浩为他准备好的新的滑雪衫,他冲了出去,身后传来急切的叫喊声。
金在中躲进了安全通道,拼命往下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停疯狂的闪现:一定要追上他,一定要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
二楼……一楼,就快到了,他对着那个红色的数字,根本没留意脚下的楼梯,一下踩空就栽了下去,滚了好几格,重重摔到了地面上。
身后的守卫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帮他站起来。额头蹭开了,血滴滴渗出。
“放开我……”他竭力挣扎,嘶哑着声叫道。
“金哥,对不起!!”钳着的手越捏越紧,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就这样无用功的对抗着,好一会儿,他才悲哀的明了,一切,都追不回了!
郑允浩赶到的时候,他便是那样靠着扶手,安静地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手下已经说了,前半个钟点朴有天来过,两人没打上照面,没对上话儿。
他一p股坐到了金在中的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肩,细细看着男孩的侧脸。眉骨处淤青红肿了一大片,额头那道口子蜿蜒而下的干枯血迹,让原本俊秀的面庞显得有点狰狞。
“搞得这么狼狈?”郑允浩拿出手帕,轻柔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污痕,“你这又是可苦呢?!”
“我很好。”金在中定定的注视着前方,低低说了一句。
“在,以后,就把我当成你的哥,好吗?”
金在中闻言,侧过身子,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郑允浩,“不用了。你就是你,就是郑允浩,不是别的什么。”泉水般好听的嗓音,沁入了他的心,“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孩子,本来就没有哥哥、姐姐。以前小,爱瞎闹,得有个人管着。现在,我也要长大了,要自己对自己负责,不能老依赖着别人,对不对??”
郑允浩的心中酸一阵甜一阵,而后又搅和在一起,都分不清是个什么味儿了。
“在,说个高兴的事,”他换了个话题,设法逗金在中开心,“想不想去看小锤子?”
金在中猛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闪出亮晶晶的光芒,“郑允浩,你说什么?小锤子?我可以去看小锤子?你没有耍我吧??”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问句,又是疑惑又是兴奋,情绪一下转了过来。
郑允浩捏了捏他激动时微微泛红的鼻尖,“我全联系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去。小锤子在少管所挺不错的,兴许还能提前出来哦!”
“那我今儿个就去!”金在中一挺腰,快要蹦起来了,“你可别拦着我!”
郑允浩心头一荡,已经有多久,没见着这样的小在了?那个生龙活虎的小子,才是他想要的啊!
“成,我不拦着你。”他笑眯眯地把手从肩膀移到脖子上,用力卡了一下。
“郑允浩,你干吗??”
“捆着你呗。”说完,他真的扯下了领带,一副确实打算使用暴力的架势。
“靠!!”金在中气势汹汹地踩了他一脚,“给个理由先!!”
“就你现在这张面皮子,出门吓谁啊!”郑允浩松开了手,头却靠了上来,凑到他的耳边,象吹气一样的说,“我可不想被人误会,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金在中脸一红,手便一挥,正巧打在了高挺的鼻梁上,“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切!!”
“我们这算打情骂俏??”
“靠!逮着皮比我还厚的人了!快赶上长城的墙砖了,怪不得都长不出胡子呢!!”金在中挑衅地飘了他一眼,象是小猫又偷偷露了露利爪。
郑允浩心中一个劲儿地骂自己犯贱,嘴角却屏不住的越裂越大,看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一脸的傻乐像,“过两天,等伤退了些,招呼朋友一起去吧。大虎?是叫大虎没错吧?”
金在中突然静了下来,没搭话。
过了好一阵子,才用劲抱住身边的男人,“郑允浩,我会记着你的好,永远都不忘记的。我向毛主席、向邓爷爷保证!!”
为了能早一天去见小锤子,金在中乖乖地呆在郑允浩的别墅里“养伤”,每天起码照上十几回镜子,亲密的整张脸都贴上面快成大饼子了。
郑允浩暗自感叹,自己要是那块玻璃,该多好啊!
星期天的早晨,郑允浩和彪子坐在餐桌前一起吃早饭,今天约好和上海房地局的一个处长打高尔夫,彪子特地赶来接他。
“太子爷的事查了怎么样?林公子真那么恨我??”他喝了口豆浆,悠悠然的问道。
彪子停下手上的筷子,皱起眉楞了会儿。
自从云南丽江回来之后,郑允浩就交代他去弄个清楚,到底谁那么不上道,敢挡他发财的路。
原来,李宽说的那个高官儿子,就是省政协副主席的大公子林远斌,在英国沾了点洋墨水回来便一门心思的想干番大事业,也算他有眼光,看准了房地产能赚大钱,仗着当时老爸还是分管财经的副省长,随便就拿到了十几亿的贷款,一口气在江浙买了好几块地皮,拷贝英国乡村模式,造了成片的别墅,房子是真好,可价格贵得令人瞠目结舌。在那时候,这种豪宅谁能卖得起啊,可惜十几亿就打了水漂。
为挽回颓势,林远斌孤注一掷,又不知从哪儿搞到了资金,准备在上海大展拳脚,这回终于被他抓住时机,趁着上海房市价格绝对不正常的直线飚涨,赚了个盆满钵满。
正在他春风得意的想高歌猛进的当口,志在必得的那块地皮却被半道杀出的黑马——郑允浩给夺了去,他只得了周围一小片棚户区的配套改造计划,怎么能甘心??打探到郑允浩是靠贩毒的资金来支撑房产项目,林远斌就想着断了他这条财路,然后趁他无以为继的时候,让规划、房地定个烂尾楼的性质,方便自己低价收进。
“难道我找刘卫林的事,他也知道了?”郑允浩看彪子脸色不对,冷静地猜测,“我们的刘公子办事,还真叫人不放心呢。”
彪子没言语,屋子里安静了一阵。
“浩哥,索性就做了他,看刘卫林什么反应!”惯于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横了心说。
“他能有什么反应?到时候污水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