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定了,我明天就说转店的事。”
汪碧霞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其实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最后下决心。今天终于把这件事说定,对她来说也是一个重大转折。说起来容易,真要下决心放弃也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河滨市有很多人看到这可以挣钱才刚开始去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些小街道出现了很多“十元休闲店”,说是十元钱四十分钟,洗面、洗头、掏耳、打眼,其实光靠这是挣不了钱的,说到底还是卖y,门店只是个幌子,有的后边就有包间,还有的在店里谈好,然后去开房间或者另找地方。
“哥呀,我们好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奢望嫁给你,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呀,我终究还是要过正常生活的,我撑不住了,等我上了班,还是找个人吧,到那时,咱就只能做好朋友了。”汪碧霞说着,眼睛就湿了。
谢涛没有说话,他一遍一遍捋着她的头发。是呀,他能说什么?他离不了婚,娶不了她,再好听的话也是苍白无力的。
不久前,汪碧霞还没有考虑这些问题,她甚至对自己的未来没抱什么希望,总想着,就混吧,不混又有什么出路?可当她经历了近两个月的煎熬之后,她想了很多。谢涛不属于她,想念了连个电话都不能打,怕影响他,怕给他带来麻烦。想想自己也真够可怜的,平时没人关心没人疼,他想起来了就过来潇洒一番,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她不想再混下去了,她要找个属于自己的男人。谢涛再好,毕竟是别人的老公。
说到这样的话题,气氛有些沉闷。汪碧霞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往事,私奔,丧夫,生意中间的难处,还有一个小寡妇所经历的种种苦难等,霎时心里涌上来很多的委屈,她禁不住伏在谢涛腿上啜泣起来。
“碧霞,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娶你……”
“别这样说,我不怨你,真的,我不怨你。”
两个人久久地不说话。对于汪碧霞来说,这个决定无疑是一次涅槃。尽管还只是个决定,以后会不会发生变化还很难说,但这就足以说明她的决心了。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过正常生活的愿望。其实生活本身就是这样,你追求的名与利,还有刺激和激情,最终能否让你幸福始终是个谜,正常的生活才最完美,最有味。
第八章 幸福到哀伤(1)
这些天,除了工作,梁慧云就是上网,很多时候就在网上聊天。可以说,她白天的生活还是很充实的,但晚上回到家里还是守空房的时候多,仍然靠看电视、百~万\小!说排遣对杨子岩浓浓的思念之情。她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没有杨子岩的时间真难打发,特别是漫长的夜。
这天,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下班一个小时了,梁慧云还在网上聊天,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机关干部,一直缠着她要电话,梁慧云知道电话不能随便留,无论对方怎么说她都不给,说自己是个学生,没电话,在网吧上网,对方才罢休。对于网上聊天,小曾告诉过她,网上什么人都有,一定要小心,甚至有发展成“网恋”的。梁慧云有杨子岩,当然不想在网上寻找感情的寄托,只是觉着好玩,也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梁慧云关了电脑从办公室出来,太阳已经在西边的天际燃烧起来。随着夏天一天一天远去,白天明显有些短了。她骑上刚买不久的电动自行车,驶出了开发区大门。天气非常凉爽,正应了人们常说的秋高气爽。远处,秋庄稼在夕阳中变成金黄,玉米已经结了大大的穗子,穗上边的缨子已经干枯,如果你剥开玉米穗,会发现上边有序地排着嫩嫩的玉米粒;大豆棵上也挂满了毛茸茸的还没有鼓起来的豆角;花生一丛一丛地碧绿着,根下也应该有白白水水的花生角了;更多的是菜,豆角、黄瓜、西红柿、茄子、萝卜、白菜、韭菜等应有尽有。现在农民种菜也不按传统的季节了,这里离城里近,他们可以靠种菜卖菜增加收入。梁慧云对这一切太熟悉了,她感觉特别亲切,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甜甜的庄稼的气味,走在静静的路上,她有些陶醉了。电动自行车发出轻快的“呜呜”声,她把速度放得很慢,她想在这样的路上多待一会,如此清静的路没有太远,路的另一端,连接着车流如潮的城市喧嚣。
前一段时间,梁慧云上班坐公交车,真正体会了“挤”公交车的滋味。早上六点半下楼,可以赶上第一班22路,这时车上人少一些,有时还有座,转33路时人就多了,车上一个人挨一个人,那是真叫“挤”,彼此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天热的时候,浑身都是汗,再贴着人,真叫不舒服,偶尔碰上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故意往你身上蹭,止不住就想发火,甚至想骂人,弄得一天心情都不好。她挤了不到两周,迟到了好几次,实在受不了了,就听杨子岩的话买了一辆电动自行车。骑电动车不挤了,可风吹日晒对皮肤不好,女人还是很在乎这一点的,她就全副武装,帽子、墨镜、长袖手套都用上了,弄得像个大侠一样。
梁慧云到家的时候,已接近八点半,她这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杨子岩的。她马上回过去,杨子岩却关机了,估计是到家了。她有点遗憾,想着杨子岩可能想找她,她却不接手机,就失望地回家了。她甚至后悔没听杨子岩的话把手机挂在脖子上,她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她有手机,总是把手机放在包里,很多时候听不见。
她呆坐了一会,洗了脸,吃了一个苹果,喝了一袋酸奶,算是晚饭。一个人吃饭很没劲,她已经养成了晚饭吃苹果喝酸奶的习惯,既简单,又可以不增肥。
她打开电视,调到正在播连续剧《还珠格格》的频道,开始有心无心地看电视。
第八章 幸福到哀伤(2)
九点多,就在梁慧云跟随小燕子、紫薇她们的命运或高兴或悲伤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不用看,就知道是杨子岩打的,可刚才他关着机呢,现在又从家出来了?她接通电话,才知道杨子岩在外边刚吃完饭,刚才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慧云,出来玩会儿吧,我和两个朋友想去迪厅蹦迪,你打的过来吧,我们在国宾饭店金色年华这儿,我就不去接你了乖,我在门口等你。”
“你不早点说,我都想睡了,唉,要不是想你我才不想蹦迪呢。”
梁慧云打的到了“金色年华”,杨子岩自己在门口等着,他的两个朋友已经先进去了。梁慧云见了杨子岩就想抱他,可人多又不能放肆,就拉了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杨子岩对她说:“宝贝,这两个都是我的战友,关系不错,现在都在外地,今天来找我玩的,我说你是通过工作关系认识的,不能太亲近,我们得忍着点,他们都认识安闽生。”梁慧云不高兴地说:“我就要让他们看出来咱好,他们还会跟安说不成?我不怕。”杨子岩说:“不是怕,乖乖,他们知道了会给我上课,会说我烧包,还是不让他们知道好。”梁慧云说:“那你还不如不让我来,你不说人家也会知道的,要不怎么会叫一个女孩子来。”杨子岩说:“我不是想你嘛,也想让你来玩玩,等会儿把他们安排在宾馆咱就回家,好吧?”梁慧云点点头。
等到进了迪厅,他们的手就松开了。他们在一个靠近舞台的四人台坐下。到迪厅,除了蹦迪,主要的还是看节目,因此,靠近舞台的地方最低消费标准要高一些,但不少人不考虑花钱多少,看节目的效果好就行。还不到十点,离演出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台上两个牛仔打扮的小伙子在弹着吉他唱着歌,声音放得很大,说话都要俯在耳朵上大声喊。梁慧云以前跟程晓雪来过这种地方,女士不用买门票,别人请程晓雪的时候就把她带上。但她不喜欢这里,节目倒是热闹,但有些节目很让女孩难为情,甚至有些下流,特别是男主持人,说话总是脏话连篇,拿女演员的敏感部位打诨取笑,与女演员打情骂俏,有时还做些不高雅的动作。
梁慧云与杨子岩的两个战友点点头,打了招呼。坐下没一会儿,杨子岩与邻桌的一个高个子男人握手说话,互相让烟。梁慧云问他是谁,他告诉她是公安局的谢涛,两个人都是建行的家属,他的老婆郝鲜与安闽生在一个分理处,关系还不错,他们是在建行的一次年终聚餐上认识的。梁慧云又问与谢涛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他老婆。杨子岩看了那个女人,肯定不是他老婆郝鲜,就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他老婆。云,要不咱与他们合到一起吧?都是朋友。”
两张桌子并到一起,大家互相介绍,一起拿着啤酒瓶碰,这里喝啤酒都是拿着瓶子“吹”,都不用杯子。
梁慧云知道了那个女人叫汪碧霞,在拜特商场卖化妆品,两个人谈得很投机,四个男人在不停地喝啤酒,她俩就咬着耳朵说话,梁慧云说汪碧霞人长得漂亮,衣服穿得得体,皮肤好,看起来就二十多岁;汪碧霞就夸梁慧云苗条,有气质,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题。女人到一起,总是离不开头发、衣服、皮肤之类,这些内容可以让她们百说不厌。
其实梁慧云不知道,汪碧霞也是刚去拜特上班没几天。谢涛通过熟人让汪碧霞上了班,她也把两个店转了出去,开始了新的生活。今天晚上是汪碧霞提议来蹦迪的,也算为她上班祝贺吧。对于汪碧霞来说,能够下决心放弃原来的工作,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上班这几天已经感觉到,做营业员就是一个“熬”字,从上班熬到下班。按说她每天上班的时间并不多,早班从上午八点半到下午两点半,五个小时,晚班从下午两点半到晚上九点,也不够八个小时。但就这样汪碧霞已经感到很紧张了。以前,她上午十点前很少起过床,十一点多才到店里看看,说走就走,没人管她。收入就更没法比了,以前两个店每天少说也能进个一二百元,现在一个月才六七百元,就这还是看谢涛的面子免去了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工资更低。汪碧霞没有后悔,虽然紧张点,还很绑人,但心里踏实,气儿顺,在人面前腰杆可以挺直。在她看来,最重要的就是感觉,她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好的感觉,以前总感觉低人一等,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干什么工作。现在不同了,她有了虽然说不上高贵却很体面的工作,走在大街上的感受都不一样。
第八章 幸福到哀伤(3)
到了夜里零点,节目结束,后边的时间就是蹦迪了,杨子岩的两个战友不想蹦迪,杨子岩与梁慧云当然乐意,就与谢涛、汪碧霞告别,把两个战友送到军区招待所,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路上,梁慧云向杨子岩说起上网聊天的事,杨子岩虽然也上网,但没聊过天,只是听人说过,对梁慧云上网聊天不反对也不支持,说:“经常看电脑屏幕会对眼睛有影响,注意点,有时间还是多百~万\小!说多学习吧,再说在办公室上网聊天影响也不好。”梁慧云说:“我知道了,以后在办公室我尽量不聊天,老公,咱家买台电脑吧,晚上没事了我们不能见面可以在网上聊聊。”杨子岩说:“哦,想要电脑直接说不就行了,还绕这么大的圈子,好,你星期天就去科技市场买一台,不过先说好,可不能天天迷上上网聊天呀。”
梁慧云高兴地在杨子岩脸上吻了一下:“老公,你真好,我爱你。”杨子岩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丫头,要是不买电脑是不是就不好了?”梁慧云撅起了嘴:“老公,你不是宠我嘛,再说现在家庭买电脑也是时尚呀,你不是早就买过了。”
杨子岩说:“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乖乖,到家了,下车吧。”
第二天早起,梁慧云要上班,自己悄悄起来,下楼给杨子岩买好早餐,留了个纸条就走了。昨天夜里睡得太晚了,她想让杨子岩好好休息。
杨子岩一觉醒来,已经接近十一点,马上打开手机,随便洗了一把脸,就急着去军区招待所找两个战友,他怕他们把电话打到家里,那就穿帮了。刚出了大院门,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安闽生,心想坏了,肯定是战友往家里打电话找他了,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安闽生不友好的声音:“你再不开手机我就报警了,还以为你失踪了,你不是说与战友一起打牌吗?把战友扔那自己去干啥好事了?今天的事情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杨子岩迅速转动脑筋,耐心听着老婆唠叨,等她说完,就说:“本来说打牌的,凑不够人,就去蹦迪了,我给他们安排好准备回家,蹦迪弄了一身的汗,就拐到澡堂子,想着冲一下就出来,谁知道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一睁眼就十点多了。”
安闽生半信半疑,嘴里就说:“杨总经理,你就编吧,你不知道在哪个狗窝里过夜了,我这一段感觉都不一样,告诉你,让我抓住啥把柄你就永远别进这个家。”
杨子岩说:“你光瞎想,我能在哪过夜呀?我会在哪过夜呀?我说的全是真话,不信回来我领你去澡堂子调查。”
安闽生说:“我不去调查,你自己心里清楚,中午你回来给我说清楚。”安闽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杨子岩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迟早会有这一天,知道就知道吧,大不了不要我。”
杨子岩马上给梁慧云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让她中午别给他打电话。到了军区招待所,见了战友他就发火:“球货,你们给家打啥电话呀,等我不就行了,真是。”一个战友就说:“谁知道你不回家住呀,你说你跟那个女孩没啥关系,我看你们关系不正常,果然这样,夜里睡人家床上了吧?”另一个战友说:“你杨子岩现在有钱了就烧包吧,夜不归宿,真有你的,告你一状也应该,看你怎么给嫂子说。”杨子岩说:“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中午一起跟我回家给你嫂子说,你们得帮我说话,要不你嫂子真不跟我过了,这也不是事呀。”
两个战友嘴里虽然说杨子岩,但也知道眼下这种事司空见惯。自古就有“男怕有钱,女怕得闲”,近些年又流行“男人一有钱就学坏,女人一学坏就有钱”,想想真是这样。
中午到了家,事态并没有杨子岩想象得那么严重,加上两个战友在场,解释一下也就过去了。三个人开始喝酒,杨子岩心里有事,劝两个战友猛喝,自己也喝得爽快。不大会儿,杨子岩就喝多了,饭没吃就睡觉了。两个战友喝得也差不多了,看杨子岩那样,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打的到长途汽车站搭车回家了。
第九章 梦里花(1)
这些天,王浩天一直忙着跑老婆调动的事情,通过一家省级报纸跑教育口的记者,找到了河滨市教育局局长,请吃了个饭,总算有谱了。他原来以为很复杂,想着要找市长签字,那麻烦就大了,一打听才知道,进中学只要学校接收了,再到教育局审批办手续就行了。当了这三年多记者,他结交了方方面面的人,找一个学校接收不是难题,再说他老婆武丽娜教学水平还可以,本科毕业,条件应该可以。当然,如果不打通关系,像她这样的女教师进河滨市也是没戏的,河滨市现在缺的是男教师。
中秋节前,王浩天分别到学校校长和教育局长家里“串门”,除了买些高档月饼、烟酒、茶叶,他又为每人花九百多元钱买了个商务通。为了老婆能调过来,花钱是值得的。再说了,他到河滨这些年,除了工资,拉些广告提点成,再加上有点灰色收入,他积蓄了近十万元钱,家里原来靠省吃俭用也有三万多元的存款。他合计了一下,买套一百平方米左右的房子也不用借很多的钱。退一步讲,现在买房子还可以按揭贷款,不行了可以贷点款。他计划着,在春节前后,老婆调动、买房子就都解决得差不多了。这样想着,他有些激动,上天对自己够可以的了。命运真是不可捉摸,三年前,这一切对他还是一个遥远的梦,想也不敢想。老婆作为一个正式教师能嫁给他,他总觉着欠她什么。如今,他能把老婆调到大城市,再给她一个不错的家,也算是对老婆的回报了。
中秋节单位是不放假的,他自从来到河滨就没有在老家过过中秋节。说起来,这也是一个令人心酸的事,中国人的传统就是这样,每年的中秋节、春节,家家户户都追求团圆,因此就有了身在异乡过节的伤感。
中秋节这天中午,单位专门为单身在河滨的人员安排了会餐,但王浩天没去,他约了程晓雪,程晓雪想晚上和他在一起,他说晚上一起吃饭不行,因为晚上说好了要去同学郑少铭家,吃完饭才能去找她。程晓雪也不勉强。眼下尽管两个人的关系时远时近,但他忘不了她,她也忘不了他,隔一段时间,他们总要聚一聚,一起吃个饭,在一起过夜。王浩天也不再干涉她,不再吃她的醋。他自己也笑自己,又不是你老婆你吃哪门子醋?说到底你没这个资格。程晓雪也很注意,跟他在一起就关手机,就开心玩。说白了,如果这样的关系在一起天天吵架,双方都不好受,还不如分手。
两个人约好去鸿运天天渔港吃海鲜,程晓雪说要带一个同村的女同学,说她自己一个人也很不开心,王浩天也不介意,多个人吃饭不就多加双筷子嘛。
王浩天十一点半就悄悄从单位出来。早上一上班就有几个要好的同事给他打招呼,说中午好好喝一杯,本部门的哥们儿张军也叫他一起回家吃饭,他对谁都笑笑点点头,不答应也不拒绝,说回头再说。
如果不是有事,他倒是想与张军回家。张军这半年多来一直与老婆关系不好。说起来张军也真恼人,他跟几个朋友去嫖妓,结果他被传染上了性病,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梅毒,开始没发病,他回到家仍然与老婆接触,无形中又传染给了老婆,老婆不知道,当然也就不注意,结果又把一岁多的女儿给传染了。等到他发现,一查是梅毒,他就晕了。医生告诉他,老婆必须一起治疗。当天晚上,张军来到王浩天的住处,失声痛哭,他不敢回家,他不知道怎么给老婆说;他把头往墙上撞,嘴里一遍一遍骂自己混蛋,一遍一遍骂祸害。王浩天看他痛苦的样子也无可奈何,劝他无论如何也得告诉老婆,不说清楚就没法治疗。张军告诉老婆后的风暴不用细说,夫妻俩开始治疗,医生说这种病传染性很强,女儿也应该查一查,一查果然已经染上,夫妻俩抱头痛哭,真是天大的灾祸。幸好发现得早,经过治疗都痊愈了,钱却花了一大笔,四万五千元,几乎是他全部的积蓄。他还是在都市村庄租的房子,准备拿这点积蓄按揭买房,这一下子就变得一无所有,买房就遥不可及了。这中间,王浩天多次去张军家里,没少给他老婆做工作,现在总算恢复了平静。张军两口把他当大哥看,很亲近,他也像在自己家一样,没事就过去坐坐。这件事情后,王浩天就想,性病这玩意儿不是闹着玩的,以后与程晓雪在一起一定得用安全套,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感染上性病了,他也暗示过她注意这一点。
第九章 梦里花(2)
出了报社大门,王浩天就关了手机,因为他知道今天中午打手机找他除了吃饭不会有别的事。天气很晴朗,还有些热,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衣,一条深蓝色的西裤,棕色皮鞋,衬衣扎在裤腰里,显得很精神。时间宽松,他悠闲地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慢慢行驶,他估计以这样的速度,不到二十分钟就可以到饭店。
王浩天拐到一家副食店,买了一大瓶雪碧、一大瓶可乐。大饭店的酒水太贵,这不光能省十几元钱,还可以足量供应。他来到鸿运天天渔港,在二楼大厅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了凉拌豆角、j丝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