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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2 / 2)

第十三章  “叨菜”的艺术(1)


王浩天是被送回河滨的,当然是被采访单位派的车。这次采访的是一家纸厂,当地农民反映纸厂把污水排在河沟里,农民用河沟里的水浇地,结果庄稼不但不长,而且都发黄枯死了。


王浩天到了地方,天下着小雨,就先找了个宾馆住下。手机没电了,找了个公用电话给投诉的农民打了电话,很快,四个披着雨衣打着雨伞、浑身溅满泥水的农民,开着机动三轮车来了。雨虽然不大,雨衣罩不住的地方还是淋湿了。王浩天很平易地让他们坐下,又让服务员多拿了几个茶杯,给他们倒了水,才开始问情况。一个农民也不管王浩天抽不抽烟,把一盒烟放在他面前,说:“王记者,也不知道你喜欢抽啥烟,随便买了一盒。”说着自己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盒劣质烟,又说:“我们抽这个,惯了,你抽那个吧。”王浩天知道,这两种烟价格相差很多,给自己的要十块钱一盒,他们自己抽的也就一块多一盒。他清楚,这是农民对他的高看,十块钱一盒的烟,农民过年也是舍不得抽的。他笑了笑,把手伸向那个农民,说:“来,我抽根你这个。”那个农民犹豫了一下,说:“你抽不来,王记者,你肯定没抽过这烟。”王浩天接过点上,美美地抽上一口,说:“谁说我抽不来,我也是土生土长的。”


一下子,他就把自己与农民的距离拉近了。


接着,他们就给他说情况,他又根据投诉材料问了一下,弄清了纸厂的治污设施、排污口位置等细节。最后,他对几个农民说:“好了,情况差不多了,我明天去厂里采访,有啥需要问了回头再打电话,趁天还没黑,这会儿也不下了,你们抓紧回吧。”给他烟的农民说:“那不行,你大老远来了,总得吃个饭吧,天也有些凉,好赖喝上一杯小酒。”王浩天笑笑,撒了一个谎:“我还有点私事,要见一个朋友,你们回去吧,好吧?就这样说。”


几个农民走了,王浩天才想起来手机还没充电,马上把电充上,然后打开手机,打通传呼台把呼机转移到这里。这时又有了敲门声,他一开门,是那个给他烟的农民,那农民有点怯怯的,手里攥着卷在一起的百元钞票。他径直走到屋里,把钱放在床头柜上,说:“王记者,你要见朋友不得吃饭吗,我们不方便去,可到这了也不能叫你自己花钱不是?这三百块钱也不多,你别嫌少。”


王浩天刹那就有了一种羞辱感,这么朴实的农民,这样做让他很不是滋味,他们把他正常的采访当成了恩惠?还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不吃饭就是想要钱?他是不忍心花农民的钱。但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要这个钱。他一把拉住那个农民,把钱塞给他,说:“你要是这样,这件事我就不管了,快,把钱拿走,要不我急了。”他看那个农民有些茫然,又说:“别把什么都与钱连在一起,还是坚持正义的人多。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那个农民眼睛有些湿润,久久地站在那里,最后说了一句:“好人哪,好人……”


刚把那个农民打发走,传呼响了,是程晓雪,他叹口气,最后还是回了。


王浩天本来是不想出差的,要打针吃药,出差很不方便,可报社派了,这种事情又不能给别人说,没办法就来了。这几天,他心里很痛苦,给老婆打电话,她总是不冷不热,调动工作的事情也放在那里。他能理解她,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会恼怒,让她一下子原谅自己,难啊。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三章  “叨菜”的艺术(2)


晚上,王浩天躺在床上很久都无法入睡,看着电视,心里却胡思乱想。后来不自觉地拨通了倪红斌的电话。她还没睡觉,也是睡不着。两个人在电话里说了好大一会儿,无非是她嘱咐他多注意身体,出门在外多喝水,少喝酒少抽烟。他静静地听着,答应着,不时“嗯”一声,倒很像是夫妻间的相互牵挂。尽管他们交往的时间并不长,双方心里却都感觉很亲近,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次日上午,天已经放晴,王浩天花五块钱坐三轮车到了纸厂。先找到治污设施,一看根本就没运转;又找到排污口,看着没有经过治理的黑色污水泛着白沫,伴着刺鼻的烧碱味,直接排到厂外的小河沟里,河沟里的水乌黑发臭。他一一拍了照,作了记录。


当他基本上完成了取证,正准备去找厂领导的时候,就有人跑过来,很客气地给他打招呼。王浩天弄清楚他是厂里一个副厂长后,也不多说,出示了记者证和介绍信,把农民反映的和他在厂里了解的情况做了通报,然后提出要见厂长。他非常清楚,要解决农民的问题,只有一把手说了算,有必要,还要见见县长,县里的环保工作是一把手亲自抓,负总责。


尽管王浩天一直都很平静,说话平平和和,但厂里的一把手边厂长还是有点诚惶诚恐,见了王浩天赶紧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握手、让烟、让茶,很客气。寒暄完毕,直奔主题,开始采访,王浩天从庄稼枯死说起,再说到纸厂故意不运行治污设施,直排污水,最后落脚到问题的性质上。他用调侃的语气说:“边厂长,你这种做法,说轻了,你是为了经济利益,不顾环境污染;说重了,你是抵触省政府的文件精神,只顾发展经济不顾环境保护,这可是一个政治觉悟问题。听说你还是市人大代表,这可不行呀。”边厂长早就出了一头汗,嘴里却说:“我没抓好,我没抓好,回头我一定要查,看谁为了省点小钱不顾大局让治污设施停转的,一定查。王主任,我向你保证,一定严肃处理。”


边厂长称呼王浩天为“王主任”。“主任”这称呼其实很微妙,小到小企业的办公室主任、村委会主任,大到国家某个委员会的主任,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都叫“主任”,说是个职务就是个职务,说是个称呼就是个称呼,可这区别却大到天边了。王浩天心里就认了“主任”这个称呼。说起来,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一叫“主任”,自己真的感觉就是领导了,也有了一点高高在上的飘飘然。他笑笑,用眼睛直盯着厂长,说:“边厂长真的不知道?我看厂里哪个人也不敢不听你边厂长的话吧?”边厂长也笑笑,有点尴尬:“看你说的,我还能叫他们故意不开。”王浩天大笑,说:“那我就不清楚了。”


边厂长也跟着大笑,笑过,说:“王主任,先不说工作了,咱吃饭,高县长和万部长,还有环保局的领导都在县宾馆等着你呢,走吧。”


王浩天清楚无论如何这饭是躲不掉的,但还是说,饭就不用吃了,自己还急着赶回去有事。说着挎起包就要走,边厂长哪里肯让他走,拽住他就往车上拉,他也就半推半就上了车。


到了宾馆,包间已经定好,主管环保的高副县长与县委宣传部的万部长已经提前到了,见了面,握手寒暄,互换名片,也都称呼王浩天“王主任”,气氛显得很平和。随后,把王浩天让在主宾席,其他人依次落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三章  “叨菜”的艺术(3)


王浩天知道,酒桌上的道道很多,各种酒令不说,光吃鱼就有很多讲究。上鱼的服务员要找准主宾,把鱼头对准他,吃鱼前要先解决“鱼酒”。先是鱼头酒三杯,再就是鱼尾酒四杯;如果主宾想简单化,可以用鱼里的香菜、葱叶把鱼眼盖上,曰“一概(盖)不喝,一律(绿)不喝”,下边就可以吃鱼了;如果复杂起来,接着鱼尾酒是“脊五肚六”,也就是鱼背对着的人喝五杯,鱼肚对着的人喝六杯;再复杂的还有“高看一眼”,主宾把鱼眼挑出来给东道主,也要喝三杯;还有把鱼鳃夹给一个重要的客人,曰“给个面子”,谁受了这鱼鳃,最少要喝三杯。处理完“鱼酒”,主宾方“剪彩”吃鱼,用筷子把鱼拨拉开,让大家动筷子。在中原,劝酒也是有很多“词儿”的,各地有各地的劝酒“词儿”。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劝酒就开始了,主陪先开始,曰“敬酒”,然后依次按职位高低、辈分大小、年龄长幼,都要给客人敬酒。敬酒的方法各地不同。比如,在中原东北部一带,敬酒近乎“野蛮”,红白事中,村里辈分最大的年长老人,一家伙倒上半斤白酒,往客人面前一跪,把酒碗顶到头上,你不喝他不起来,往往都是客人喝了这碗酒就醉倒在地,可他不管这,就一个目的,让客人“喝好”。碰上这样的情景,纵然是铁人也会喝倒。对付这种“野蛮”劝酒的最好办法,是一开始就滴酒不沾,往后就没人管了。


这里的敬酒是直来直去的,一上来就给客人端上一打,也就是十二杯,杯子倒是小酒杯,不过这也马虎不得,先端,再碰,一个人一个人来,一圈下来你没个半斤八两的酒量也会喝得找不着北。有人说,中原人厚道,原来穷,来了客人舍不得多买酒,就紧着客人喝,可又不能明着说,就想着法子让客人多喝,慢慢地就形成了劝酒的风俗。现在不穷了,应该改改了,近年来确实也不像早些年那样海喝了,但劝酒的习惯还是改不了,酒桌上有打不完的“酒官司”,甚至闹得脸红脖子粗,还有动手打架。这就是中原文化,中原的酒文化。


王浩天因为有那种隐私的病,自然不敢喝酒,就拿出药来,说自己胆囊炎发作,不敢喝。万部长就说,:“王主任,你别拿药唬人,人家不都说酒桌上有不可忽视的三个方面嘛,扎小辫的,装药片的,还有红脸蛋儿的,你别太客气了,以后都成朋友了,边厂长专门派人去市里买的五粮y,你不喝两杯对不起人,保证不让你多喝。”


“我真的不能喝部长,如果能喝不喝算我不够意思,刚住了几天院,才出院就喝酒,再发作问题就大了,你不知道胆囊炎那个疼,真让人受不了。”王浩天曾经得过胆囊炎,说的别人也都相信了。他又转向高县长,“高县长,真的对不起,平时我还是能喝点的,今天真不行,回头你们啥时候去河滨,我陪各位好好喝一场。谢谢了。”说完,他站起来抱拳对着不同的方向晃了晃,显得特别真诚。


高县长见状,就说:“大家就不要为难王主任了。王主任,你就喝点果汁,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回头病好了再喝,身体要紧呀。”


于是服务员就拿了果汁,倒在高脚杯里。其他人除了司机都倒上白酒。然后大家举杯同喝。高县长带头,他端着酒杯,看看大家,说:“除了王主任和司机师傅,头三杯都要见底啊,把喝酒三部曲搞得漂亮点。”高县长说着,一边逐步表演这喝酒“三部曲”:先把酒杯放嘴边,同时仰面把酒往嘴里送,此曰“望星空”;再用嘴吮酒,等到酒快喝完的时候,就发出“啾啾啾”的声音,此曰“鸟叫声”;酒喝完了,把杯子底朝天来回晃晃,让大家看看,此曰“探照灯”。


第十三章  “叨菜”的艺术(4)


高县长表演完了,大家都叫好,也都纷纷模仿把酒喝干,拿着酒杯底朝天在那乱晃。王浩天把果汁喝完,也晃晃,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因为王浩天不喝酒,后边的程序就简单了,十多人喝了两瓶就不再喝。吃完饭,万部长要留王浩天住下,他坚持要走,万部长也就不再强留,安排边厂长用车送他。


临走,高县长握着王浩天的手说:“王主任,欢迎你对我们工作进行监督,这也是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我们会通过舆论监督改进工作,地方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媒体支持啊。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王主任,互相支持,互相理解吧,我希望你再次来的时候不是监督,而是为我们叫好。”


万部长则把王浩天拉到一边,很亲密地对他说:“老弟,你得支持哥呀,这稿子无论想什么办法你是不能让发,你要发了我这宣传部长脸往哪儿搁呀,你回去一定得做工作。”


王浩天笑笑,说:“部长,你知道,这样的事情透明度很高,我现在不敢给你表态,但我首先得告诉你,无论稿子发不发,农民的问题你必须解决,越快越好,只有农民的问题解决了,才有可能说后边稿子的问题。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说呢部长?”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让老边三天之内做好农民的安抚工作。今天让老边送你回去,我下午要开常委会,就不送你了老弟,你一定得帮哥这个忙,拜托了。老边去了你看该叫谁叫谁,一块吃个饭,好好说说。”万部长说完,与王浩天搭着肩膀走到车前,还为他拉开了车门,王浩天一一与众人握手道别后上了车。


来到河滨,还不到下午五点,边厂长问王浩天去哪,王浩天想了想,就说:“边厂长,这样,你们先把我送回家,请吃饭反倒不好,这事声张出去反而不好处理,你回去抓紧把农民的问题解决,回头有啥事了我再给你打电话。”王浩天的话说得很巧妙,既显得与他们很友好,又把解决问题的条件提出来,听起来还是为他们着想,很容易让人接受。他清楚,采访这样的事情一定得讲究策略,帮助投诉的群众解决问题才是目的,但你又不能对这些群众承诺什么,有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舆论监督更不是万能的,你记者以为你是谁呀?因此你不能给群众表态,表了态就没有退路了。与监督对象接触就更不好把握了,他们是千方百计不想让你发稿子,你与他们闹僵了,他不理你,去托关系找领导,到那时稿子发不了,你窝一肚子气还没处撒。做记者要学会与监督对象沟通,找到认识上的交叉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谈了。当然,也有一些不成熟的记者只顾写稿子发稿子,其他什么都不管。更有甚者,还有一些记者利用这样的采访捞取灰色收入。


边厂长听王浩天这么说,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也行,王主任,一接触就能感到,你也是性情中人,我就把这件事放心托给你了,你该怎么打点怎么打点,有什么事情了你再给我说。”


车到上官屯西口,王浩天让停车,说马上到家了。他不想让人特别是采访对象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在河滨,还是租的房子。他拉开车门要下车的时候,边厂长拉住他,把一个鼓鼓的信封塞进他包里,说:“王主任,你多费心吧,你打点人总不能让你自己掏腰包,这点小意思你先收下,回头有啥咱再联系。”王浩天很透,他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红包,但他还是很坚决地要把信封拿出来,边厂长顺势把他推下车,小声说:“这大街上,争来争去不好看,我也不去家里了,只当给孩子买点东西。”说着,又让司机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四条玉溪烟塞给王浩天,说:“王主任,我就回去了,这烟你拿着抽,这是万部长专门让我捎给你的。”


王浩天还要推辞,边厂长已经上车走了。他笑笑,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接受这一切的,开始也曾矛盾过,自责过。但他最终还是慢慢地接受了。有一点,他还算把握着一个度,始终不忘群众的问题,一看是很棘手的问题,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手的,坚决按程序办事。当然,无论他的思想是什么样子,结果却是一样的,他也收红包,也“吃”也“拿”。要说他境界高一点,就是他不“卡”、不伸手“要”。


王浩天回到家,打开信封一看,整整五千元。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收到的红包中最多的一笔。他有些不安,甚至有一会儿都有上缴报社或退回的想法,但最终他留下了那笔钱。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当初在学校,他一年的工资还不到两千元,如今,他一个月就比那时一年的工资多,但他还不满足,当他看到那晃眼的钞票的时候,心就被泡软了。他也曾这样安慰自己:反正不是自己伸手要的,谁让他给我呢?而那些诸如“不义之财不可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类古训的基本道德,早已被金钱淹没得无影无踪了。


王浩天很快平静下来,心安理得地拿着钱和存折,到门口的银行把钱存起来。然后,提着洗浴用品去澡堂子洗澡。此时,他很惬意地泡在热水里,性病事件的烦恼就有了很大的减缓。他禁不住慷慨道:生活呀,真是不可捉摸,又让人回味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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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眷恋的幻觉(1)


这些天,梁慧云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偷偷摸摸。杨子岩被老婆盯得很紧,她白天要上班,时间紧,几天才能见上一面,还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开车把她接回家,简单吃点饭,坐一会儿,她就又该上班了。晚上他不能回家太晚,更不敢轻易在她那里留宿,他从来到屋里就开始看表,弄得两个人都心神不定,连都变得寡淡无味。很多时候,梁慧云盼着他来,却又怕他来,因为他来了还要走。深夜,他要走的时候,她不想让他走,抱着他不松手;他不想走,又不能不走,抱着她恋恋不舍,一遍遍看表,让人难受。每次他走后,她都会流泪,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空着的位置,陷入煎熬。有时,脸上挂着泪珠,灯也不关就入睡了;有时就爬起来玩电脑,要么上网聊天,要么玩游戏;再不然就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真是一种煎熬。


有时候,她真想与程晓雪出去疯,想想程晓雪身边的朋友没几个好人,与他们玩也没什么意思,也觉着对不起杨子岩,就谢绝了程晓雪。


人的情绪是无法完全掩饰起来的,梁慧云的坏心情被她的顶头上司张峰看了出来。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张峰隐隐约约感觉到她与杨子岩应该有点不清不白的关系,但不敢确认,也摸不准他们的关系能到哪一步。在张峰眼里,杨子岩无非是一个暴发户,有点钱,从骨子里并看不起他。他还经常这样评价有钱人:这些人穷得除了钱啥都没有了。看不起杨子岩,当然也就不在乎梁慧云是他的什么人了,有点暧昧的想法也顺其自然,只是作为领导他不能放得太开。其实他清楚,泡妞很忌讳的就是自己的下属,农村有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梁慧云太漂亮了,就是一个傻子,见了她也会动心。梁慧云刚来的时候,他是在克制自己,千万不能让女孩子认为自己是色狼,一旦那样,她时时刻刻防着你,就没戏了。因此,他克制着自己不多看她,不与她多说话,还故意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式,跟个正人君子似的。


张峰看梁慧云天天心神不宁,有时候坐在那一发呆就是一两个小时,他感觉接近她的机会来了。开始,装作无意的样子,说:“慧云,中午请市里一个女同志吃饭,去新世纪,你过去吧,其他人就不叫了,你别声张。”


第一次,梁慧云没多想,就答应了。到了吃饭的时候,却发现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梁慧云就问:“张主任,市里的人没来呀,要不我回食堂吃吧?”张峰说:“哪儿的话,她不来咱也得吃饭哪,再说,我早就想单独请你吃饭,就当我请你了。别客气,喜欢吃什么点吧。”张峰说着把菜单递给她。


梁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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