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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2 / 2)

他柔柔笑道:“正是!”


门开,红玉与绿玉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正见到这暧昧场景,均尴尬止步!


师兄不急不慌地放开我,低声道:“都进来坐吧!关好门!”


我的脸皮竟然也变得异常厚,不红不羞地坐正,看她们关好门坐定后,才轻咳一声,看向师兄。


他笑道:“你家的事还是你来安顿为好!”


我笑,斜睨他一眼,房间立刻温暖满盈。


半晌,我正色道:“你等可知我今日救回的那男子为何人么?”


红玉绿玉茫然看我,不知如何作答。


我压低声音道:“乃是你们真正的二公子!”


红玉嘴快,嘀咕道:“二公子不就是小姐您么?……啊!”她脸色骤变,掩住嘴,飞快地转眼看向绿玉。


绿玉的情况不比她好多少,已成少妇的她虽然老练稳重了不少,但此刻却是脸色苍白,双手哆嗦,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我叹息,再压低声道:“不错,他乃是柳搏!”


红玉嘴唇也开始哆嗦,说话都结巴了:“二……二公子……来……来做甚?莫不是还想找姐姐……”


绿玉苍白着脸低声喝道:“休要胡说!二公子前来自然是为了抓小姐回去再……再……”她紧张地看着我:“小姐,莫不是他们还想再……再将小姐烧了……”


我浅浅低笑,原来她竟还沉浸在十多年前的那场噩梦中,不过也难怪,我这十年中与她们并无联系,如今团聚,却并未向她们说过曾为王后之事与柳家的秘密身份,便低声笑道:“傻丫头,如今他们寻我并不为烧我,而是为了找旁人晦气!不过任他们为何,我都不愿将身份暴露。如今二哥哥双眼暂盲,一时半会仍康复不得。我离开柳园时年仅四岁,如今也已成人,我如今的相貌量他不能立刻识得,即便是我的声音也毫无往日童音那般甜美,因此,在他双眼康复之前定不会识破我。只是你二人亦为他故知,只怕会露些马脚,须当小心才是!”


绿玉舒了口气,却仍是担忧地说道:“那……那奴婢该如何自处?”


我低声道:“你等即刻去私下吩咐众人,莫要让旁人再唤你二人名字,更不可暴露我的女儿之身与身份,你等平日尽量莫要与他过多接触,多加小心便是!”


绿玉低声道:“奴婢省得了!”


红玉此刻仍是一脸惊恐,嘴巴张成“o”型,痴痴地看着我。


我怜爱地对红玉嗔道:“还发甚痴?你可得小心些,莫要因一时慌张乱了阵脚!”


红玉结结巴巴道:“奴婢省得了!”


我长叹一声,幽幽道:“今日我也索性将心中打算尽数说与你等听,我此刻并无他念,只想与先生白头偕老,平安度得此生!”


“啊!”红玉惊恐地看着我发出一声惊呼,半晌才道:“先生……当初小姐方五岁时,先生已过双十,如今已过十数年,先生已是三十过了甚多之人,可小姐仍是豆蔻年华……似是太……太委屈了小姐!”


绿玉喝道:“混帐,你看先生可象三十已过之人?先生好生奇怪,竟一丝也不见老,如今倒是与小姐般配得紧。只怕也只有先生如此修为之人才值得小姐终身相伴!”


红玉低头不语,我回头看师兄笑道:“师兄你可看清楚了,这便是丫头比小姐年长的坏处,我虽早就没了娘,却不成想竟还有这两个娘管教呢!”


师兄抿嘴强忍着笑,温柔看我,默默将我的手执于他手中紧握。


绿玉见我二人暧昧,脸微微有些红,低声道:“小姐恕罪,倒不是奴婢管得太多,只是为了小姐幸福便多说了几句。”绿玉又深深向师兄行礼道:“先生若真疼我家小姐,还请早些行婚嫁之礼才是!难道要我家小姐一生假扮男子不成?奴婢为下人,自是不应如此与先生说话。但小姐乃是漂泊之人,夫人早亡,老爷如今也天高地远,奴婢便斗胆为小姐做这个主了。我家小姐一贯豁达,自是不用先生去向柳府托媒下聘,只要我家小姐愿意即可。”


我心中一酸,绿玉果真是老成了,竟如此了解女儿家的心思。我何尝不是想尽快成为左夫人,但师兄不说我又怎能自己巴巴地贴上去说?若被他以种种借口推辞,这张老脸就没地放了。


我低头,不知师兄会如何说,心中七上八下地敲打着,眼睛却不敢去看师兄与众人……


半晌,兴许是过了几个世纪,只听见师兄沙哑的声音干涩地说:“请姑娘恕……在下有难言之隐,不能……不能从命……”


我嘴唇慢慢弯起,如同电视里的慢动作,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一瓣一瓣的碎裂……那鲜血与泪水仿佛也流错了方向,潮涌般铺天盖地地漫过了我的心脏,我喉咙干涩,眼睛没有一滴眼泪……


我慢慢抬起头,嘴唇上带着轻蔑的笑,嘲弄的笑,笑我痴,笑我颠,笑我的轻浮,眼睛睁得大而明亮,斜扫过师兄与两个丫头,师兄的目光躲闪,红玉与绿玉的表情惊愕,只有我在认真地聆听,聆听着自己心碎的声音,聆听着希望的坠落。我早就说过不再报希望,可还是报了,既然报了就必定会有失望。这失望只能自己偷偷品尝与消化……


“呵呵——”这是谁发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声,那样空d与漠然,那样孤傲与冷淡,我环视,每个人都在惊愕地看着我——原来这声音竟是我发出的。我,又一次将自己锁在了城堡里,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轻笑,道:“死丫头,我做这男子甚是逍遥,又未吃你家的饭菜,怎就这般着急将我嫁出?今日,我也再说一个打算,我所说的白头偕老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而是如同fù_nǚ 那般彼此帮扶!”我刻意加重了“fù_nǚ ”这两个字,然后稍做停顿,继续道:“师兄对我而言,如父如兄,如师如友,断非你等所想那般。我今生不嫁,仅为陪伴师兄以报当初养育之恩,何况以我如今这尊容谁人会娶?”


绿玉的眼中闪过一丝酸楚与了然,也带着淡淡的心疼,随后便又隐去,低声道:“原是奴婢唐突了,还请先生恕罪!”


红玉撅了撅嘴,低声嗫嚅道:“不嫁?女子怎能不嫁?”


“住嘴!”绿玉喝道:“既然小姐……公子无他事,你还不去干活?他日定会将你早些嫁了!”


我轻笑道:“你二人都去忙吧!我话已说完!正好,我也去看看我那倒霉的二哥哥可好些了!”此刻我还能去哪?这医馆上下都是关注的目光,或许惟有藏起来才能换得片刻心灵的宁静。


我起身,不管众人,径直出了屋,空留一屋惊愕的目光……


我踱到客房,柳搏正靠在榻上,睁着空d的眼睛茫然地坐着,听我进来便问道:“何人?”


我笑,道:“乃是在下!”


他坐起,道:“小先生来了?可是还有事吩咐?”


我此刻心痛难忍,不愿与他多说,便笑道:“无他!过来看看公子可好些?”


他往里移了移,笑道:“轻省了许多,就是这眼睛不能视物甚是急人。”


我低声笑道:“过几日应会全好!”我很是纳闷,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地与人微笑说话,眼泪呢?没有,一滴也没有!


柳搏似是感觉出了我的清冷与拒人于千里之外,便笑道:“小先生莫要太过牵挂在下,无妨!”


我应诺着,正欲转身走,却听柳搏叫道:“小公子,不知可否陪在下说会话!”


我驻足,回头诧异地看着他。他目光空d但表情却甚是诚恳,十多年了,他也从当初十来岁的小淘气变成了一个沉稳的大人,应是已有了家室的大人。毕竟我的血管里流着与他同样的血,看着他竟也有些淡淡的亲切感。


我问:“不知公子要与在下说些甚?”


柳搏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如今眼盲,甚是心慌,竟也有些怕静,只想小先生陪陪在下,不知唐突否!”


我看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羞涩,竟是我以往从未在二哥脸上看到过的表情,他真是长大了,也成熟了。


我笑道:“好!”便轻轻坐在柳搏脚下的榻边。


他苦笑道:“在下也不知该说些甚……”


我也沉默,此时毫无兴趣与旁人话家常,即使是我这躯体的兄长。


屋中正一片寂静之时,有人走了进来,我抬头,却是一脸担忧之色的师兄。


他修长的身躯在门口出现,背着光投出y暗的剪影……


我恍惚,只见他几步走到我跟前,低声道:“可是有甚不妥?”


我抬头,明媚一笑,道:“不曾,只是公子有些不习惯双眼不能视物,要我陪一刻!”


他长舒一口气,笑道:“你半晌未归,我以为公子有何不妥!”


柳搏茫然将头转到师兄的方向笑道:“在下无碍,倒累先生挂牵了。小先生若有事忙,尽管自便!”


师兄看我一眼,笑道:“医馆甚忙,还真有些许事要舍弟去办,请公子见谅!”


柳搏微微抬起上半身,不好意思地行礼道:“在下唐突了,实不便再打扰小公子!”


我犹豫,仍是坐在榻上,不知要不要跟师兄出去。师兄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边应诺着柳搏,一边强行将我拉出。


我怕柳搏听出异样,便顺从地跟随他出了屋,看他并未有停下来的意思,冷冷挣扎道:“师兄还有何指教?”


他y着脸,不语,将我径直拉到卧房,绿玉与红玉已不在,我用力挣脱他的手,站在那,冷冷看着他道:“师兄究竟想作甚?”


他仍不语,一把将我拉入怀中,抚摩着我的头顶,半晌,才低头在我耳畔低声道:“旁人不懂我的心,你也不懂么?竟用‘fù_nǚ ’那词来气我!”


我语结,不知如何作答。


他低低呢喃道:“你我注定只能如此厮守,若要长久些,定要平淡些!你若想要惊天地,我也能给你,但却要痛苦许多!”


我在他的怀中僵硬着,拳头紧握,却未碰他的身。此刻,听闻他说得如此动情,竟渐渐觉出了自己的小气,手慢慢松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便环在了他清瘦的腰上,他近日似乎清瘦了不少,不知又在担忧什么。


他在我的碰触中,一阵轻微的颤抖,越发抱紧了我,喘息着低声继续说:“你以为我不愿与你承那鱼水之欢么?不愿与你夫妻连理么?若无你,我来此间做甚?”


我眼睛空d,嘴唇蠕动半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爱得苦?或许如今已是够苦的了,深爱的人在身边,却连拥抱也要小心翼翼,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只能如此默默承受。


他低低叹息,轻咬我的耳垂,喃喃道:“我只是不想你再因我而受苦,只要护得你此生安宁,即便是压抑自己想要拥你入怀的冲动又有何妨?你只需记得,我虽不说,但这心却是你的。”


我的心渐渐融化,也紧紧抱住他那清瘦的腰,用尽全力,仿佛要将我挤入他的肋骨。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做的。我现在深信不疑,我仿佛就是他的肋骨做的,我宁愿再做回肋骨,成天聆听着他的呼吸与心跳,成天感受着他那冰凉的体温,永不担心会失去……


泪水渐渐迷乱了我的眼睛,他低头,心疼地凝视着我,一点一点轻轻吻干,谁知越吻越多,最后就变成了洪水,开始泛滥。他仿佛手足无措起来,手口并用,却仍是止不住我的哽咽……忽然,他低头,用那冰凉的唇吻上了我的嘴,那嘴唇柔软,凉气直彻心扉……


不管了,我只想要如此抱着他。我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的浅吻离开……


良久,他才叹息着抬头,看我,低声道:“烟儿,只要你愿意,纵使粉身碎骨,我也不怕!”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更不要说这诅咒的话,只要看着你,我就已满足……


他应能读懂我的心,酸楚一笑,喃喃道:“我果真无用,不能与你双宿双飞……”


我靠在他冰凉的胸口,听那同样冰凉的心脏有力地跳动,低声说:“我,心甘情愿……”


第二十六章 如烟被迫认亲兄 左枫巧舌劝柳搏


过了几日,柳搏身体基本无甚大碍,惟有眼睛还看不见,不过已能感觉到光线了。随着他一天天好起来,我的心里也越来越发慌,若他能看见了,不知还能不能认出我来?不成!我得想个法子,不如出去躲几天去?我想到便要去做,风风火火地将师兄拉到一边偷偷说:“我那讨债的哥哥过几日眼睛应会好了,我想出去躲几日!”


师兄无奈笑道:“莫要疯癫,你能躲得几时?既然这麻烦引来了,不如静观其变吧!他乃你的兄长,不同于旁人,旁人来了兴许会要了你的命,但你的兄长此刻断不是为害你而来,顶多是将你掳走,再去找那刘恒的晦气罢了!”


我挠头笑道:“我既不愿再回那家,也不愿与刘恒发生纠葛,即便是找他晦气也不想。”


师兄微笑颔首,道:“你这嘴硬,心肠却还是如此善,不过,以我来看,你这兄长并非j诈之人,性情与你倒是相差无多。”


我惊叹,道:“怎会?你可忘了十多年前可是他mǔ_zǐ 差点将我火化了!”


他一愣,才笑道:“‘火化’?亏你想得出这奇怪说头。”


我笑道:“‘火化’在我那世界中可是烧死人的意思。哼,若不是你救我及时,哪还会有我今日?”


师兄静静看我耍宝,笑道:“你定是误会他了,恶毒的乃是你那姨娘,他当日仅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又哪来那许多心思?只是你二人性情太过相似,彼此闹些矛盾倒也正常,孩童时的摩擦大可不必记仇。”


我撇了撇嘴,不再理他,看来藏起来他似乎不是很同意。


当晚,吃过饭,我在院中溜达。


“小公子!”我回头,却见柳搏摸索到房门口,倚在门框上唤我。


我走上前去,道:“公子才好一些怎又乱跑?你看不见,若摔倒可如何是好?”


他裂嘴一笑,甚是灿烂,恍惚中,我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沉稳而又不苟言笑的大哥柳执,一个是时常坏笑的东风。而柳搏正好界于两者之间,不是那么呆板,又不是那么张扬,虽然笑得灿烂,但却要比东风收敛许多,甚至要纯净一些。


他有些腼腆地笑道:“在下好生寂寞,又不好意思打扰先生,不知小先生可否陪在下聊会?”


我见他如此说,想起了上次本答应他陪他聊会,却因心情不爽而食言,心中生了些许愧疚,便道:“在下求之不得。”正好可以借机探听一下那对我疼爱有加的爹爹的近况。


柳搏转身摸索着进屋,却未留意脚下的门槛,微微绊了一下,趔趄。


我忙上前一把扶住,牵着他的手边往榻前走边道:“公子再等几日便可大好,这几日还是多忍耐忍耐,莫再乱跑了。有事吩咐李贵去做便是。这山上人家,本就粗陋,伺候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将柳搏牵到榻上坐好,却发觉他正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便问:“公子在想甚?”


他叹息一声,道:“小先生这手与女子一般柔软,倒叫我想起了我那与小先生同名的妹妹。”


我心中一紧,笑道:“在下一贯玩劣,未干过甚粗糙的活计,倒让公子见笑了。”


他苦笑道:“是在下触景生情,与小先生无关。”


他又一阵长叹。我静默看他不语,好在他此刻眼睛看不见,不然定会怀疑我此刻审视他的目光。


半晌他才幽幽道:“舍妹烟儿自幼聪明懂事,深得家父宠爱。烟儿乃是夫人所生,夫人也因此亡故,家父与夫人感情甚笃,因此对烟儿甚是上心。当时在下乃一顽童,见家父如此溺爱烟儿心下时常不平。烟儿乃家父中女,所得宠爱却是家中兄妹中最多之人。要知道家父一贯严厉,从不曾对我等和颜悦色,更不会将儿女抱起嬉戏,惟独烟儿可以尽享家父膝下之欢,恣意纠缠在家父怀中。”


我黯然,的确如此,爹爹对我的爱别的兄弟姐妹只怕连一分也享受不到,又怎不叫旁人暗生妒忌之心?


他因眼盲,看不到我脸色变化,仍是幽幽说道:“我仅比烟儿大九岁,又一贯玩劣,自是为此有些不平。平日里听娘与姨娘们讨论家中是非,也听了一星半点,说烟儿得宠全因死去的夫人之故。唉……当日我真是太小,也不懂事,丝毫不怜惜这从未见过亲娘的二妹,却时常故意去找她晦气……”


我看他眼中闪动着泪花,甚是感触,毕竟是血脉相连,断了骨头连着筋。


他苦笑一下,空d的眼睛望向我这边,道:“小先生可是厌烦了在下的絮叨?”


我强笑道:“谁家无手足之情?在下甚愿听公子所讲之往事。”


他释然一笑,道:“小先生若再听下去,只怕会不齿于在下的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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