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1,000法郎的收入就很幸运的当年,这不啻是个天文数字。富歇一生的两大爱好就是政治投机和聚敛财富,很难说他更喜欢哪一个。
除了和教会的朋友多年保持密切关系之外,政治上,富歇几乎背叛了一切人,包括罗伯斯庇尔、西哀士、巴拉斯、塔列朗、拉法耶特、卡尔诺,当然还有拿破仑。奇怪的是,虽然他有着极其饥渴的权力欲,但他并不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只要不g扰他工作上的计划和目标的实现,即使反对他个人,他也并不在意。这个怀疑一切人类行为和价值的人,却对一切都能坦然接受。“我原谅人类的一切弱点。”他这样表白,有时候他甚至会帮助处于困境中的政治敌人。富歇总是标榜他的“温和”政策,但与他在大革命中的血迹斑斑的历史相去甚远。正如路易·马德兰使人信服的理解那样:
他……研究过他的邻居。他掌握着人类各种肮脏j易和重蹈过去暴君的堕落行径的第一手资料……警务大臣个人经历了各种类型的可耻的行为并揭示过人x中最丑恶的部分。他对于人x的可悲比任何人更了解。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是由天生的恶g和可怜的低能儿组成的。
第十七章 富歇其人(3)
这个现在负责维护全国的道德和治安的人曾经默许里昂的渔村主妇们用手中的切r刀将一个无辜的修女活活砍死,还是这个道貌岸然、宣称主张“温和”政策的人在自己家中摆满了偷盗来的国家的文物和艺术品。现在富歇在他每天重复见到的罪恶中可以看到他自己的杀虐狂和心理病态的影子。他知道像他这样一个人一旦真正握有权力,就能无所不为。正如他对他的教会朋友拉乌尔·加亚尔透露的那样:“当我能够左右一切时,我必须成为真正的主人。”这就是警务大臣的为人。
至于政策和目标,他究竟有没有呢?他和拿破仑一样,是个公共安定的破坏者。他是个y谋家、一个扰乱一切政府秩序的人。“他兴风作浪、制造复杂事端,目的只是要满足他平息和解决事端的乐趣,正如一个演员将剧情写得适合他的戏路那样。正因为如此,他特别满足于对付凶悍的对手”,在对付对手时“他有时大胆和凶狠到了愚蠢的地步”。他以谈论有关他同事,甚至有关拿破仑的最具侮辱x的话题为乐,因为他知道不用一个时辰,这些话就会传到他们的耳里。“拿破仑不喜欢我,”他微笑着承认道,“他也知道我不喜欢他。”自他在里昂初涉政坛,剥夺了无数公民的生存权时起,他就将自己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了。他可以无所不为,他洗劫教堂,屠杀年轻的修女和年老的妇人。他是口是心非和邪恶的化身,他始终有将自己在周围人们的心目中神秘化的要求,他将别人不能理解他视为乐趣。“他的身上充满了各种矛盾,”夏多布里昂1写道,“宗教和无信仰、德行和恶行,保王分子和革命者的矛盾……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自相矛盾的人。”
我们还是要问:这位警务大臣的政治目标究竟是什么?他是为革命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雅各宾党人吗?他是温和的共和派吗?他是伪装的君主主义者吗?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是又什么都是,一切取决于当时的需要。他除了自己什么也不相信。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轻视宗教、民主、群众和一切权威(当他自己没有运用这种权威时)。他认为政治游戏是不择手段的。他最关心的是使自己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风云人物,这就是他在各种政体之下都能得宠的原因。“他是一个在现政府手下就为自己在下届政府中的地位未雨绸缪的人。”马德兰这样评论道。他自己也对帕基埃承认道:“每一块蛋糕都必须有我的份儿。”也许基佐对他的总结最入木三分:
没有人比他更加充分地表现出这种固执、挖苦、愤世嫉俗、冷漠,这种泰然自若的临危不惧,同时又无节制地需要行动、需要承诺去进行一切成功所需要的行动——并不是为了去完成某种事先预定的计划——却是简单地抓住眼前稍纵即逝的每一个机遇。
就拿破仑的第一帝国期间的政策而言,富歇可以说是处处与拿破仑背道而驰:拿破仑喜欢战争,富歇总是寻求和平。拿破仑统治了法国,富歇对他心怀嫉恨。富歇对此并不掩饰,只是在他和欧洲各国特别是英国缓和关系时隐藏了自己的各种图谋而已。但在法国,也许除了迪布瓦之外无人能够取代富歇,而迪布瓦的巴黎地方官的职务也是须臾不可少的。拿破仑深知自己对这个古怪人物的依赖x。1802年,富歇反对拿破仑终身执政,并揭露了吕西安·波拿巴在私生活方面和作为内政部长的各种腐败、犯罪和轻率行为以及拿破仑的官员的轻率行为。这进一步激怒了拿破仑,他最终以120万法郎的代价革去了富歇警务大臣的职务。然而,看来拿破仑不能没有富歇。他又任命富歇为终生议员(并付以高薪)并任命他为国家法律顾问(同样享有高薪),经常在杜伊勒里宫召见他,就各种国家事务征求他的意见。自富歇不再当警务大臣之后,犯罪率直线上升,也许有些是富歇在幕后指使的也说不定;特别是在地方各省,保王党的匪帮再次掀起了y谋推翻拿破仑统治的风潮。从当警务大臣的能力和经验来说,的确没人能比富歇高出一筹。
所以,毫不奇怪,在拿破仑称帝后的两年内,又一次委以富歇警务大臣的重权,让他负责恢复国家的秩序。但这并不排除两人之间不时重新出现的摩擦。富歇和拿破仑都是不肯让步的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贯倨傲和独立不羁的富歇用他的沉着和耐力使拿破仑啼笑皆非。偶尔拿破仑甚至故意以饵引诱富歇,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好笑的反应,因为拿破仑希望他会出洋相。而富歇也同样有当众让拿破仑下不了台的嗜好。例如,拿破仑有意揭富歇在大革命初期曾经是狂热的雅各宾党人和恐怖主义者的老底,这是富歇十分忌讳的话题。
“奥特兰托公爵阁下,大人您是否曾经投票赞成处死路易十六?”拿破仑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错,回阁下话,的确如此。”富歇大声而清晰地答道,“事实上,那是我第一次得以为阁下您尽在下的绵薄之力。”
第十七章 富歇其人(4)
拿破仑闻言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后来,在1815年,当发现他的警务大臣背着他私下和英国人商谈建立同盟以避免狼烟再起时,拿破仑骂他是个叛徒。
“奥特兰托公爵阁下,我应该将你处以绞刑。”
毫不生气的富歇不眨眼地答道:“我却并不想这样对待您,我的阁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办理他的公事。
另有一次,当拿破仑从战场未受损伤地归来时,他的科西嘉似的幽默使他禁不住对富歇提出了一个可能使任何大臣都感到十分狼狈的问题:“如果我在战场上不幸以身殉职,你将会做些什么?”
富歇镇静自若,不动声s地答道:“阁下,在下将为自己攫取尽可能多的权力,从而使自己不会成为事变的牺牲品。”
拿破仑听后赞许地微笑道:“妙,妙!这正是最好的游戏方法!”
富歇的确一言道出了他此后继续要做的事情。
第十八章 圣诞夜的密谋(1)
1800年平安夜,即拿破仑·波拿巴雾月政变成功后13个月的一天下午5点45 分左右,r头西斜,余晖中一匹老黑马拉着一辆双轮破篷车缓缓前行,赶车的3个人身着蓝s长罩衫从天堂街23号出发,向卢浮宫的方向而去,他们穿过克雷利大街,又走过胜利广场,最后到达圣尼凯斯大街,在这里可以看到杜伊勒里宫。这3个人将车停在了利福里街(ruerivoli)一家布店门前,车里放着两满桶炸药和大块的石子。他们用一块硬币雇来一个14岁的小女孩,吩咐她守住横在大街上的马车,看好马,不要让它移动——然后,这3个人便躲在了一旁。
快8点时,一个人点燃了火药桶边的g草,然后迅速离去。正在此时,第一执政拿破仑的马车离开了执政府,马车没有像往常那样通过圣尼凯斯大街,而是转进了拉罗伊大街。拿破仑将军是要前往卢瓦宫的歌剧院参加海顿的大型圣乐《创世记》(la creation)的首场演出。当拿破仑的车马卫队刚刚经过圣尼凯斯大街的街口,那辆装着两桶炸药的马车爆炸了,炸死炸伤了许多人——阿波隆咖啡店的女主人,她的前胸被飞来的金属桶箍严重砸伤;看车的小女孩被炸成了碎片,路上和街边的公寓里特别是街头的咖啡店里满是尸体。炸弹是在拿破仑和约瑟芬的马车之间爆炸的,拿破仑和他的同僚却毫无损伤。拿破仑下车审视了一下之后,命令车马卫队继续向歌剧院前进。一刻钟后,拿破仑在歌剧院接受了全体观众和演奏者的起立鼓掌欢迎,正是在这家歌剧院,几个月前曾经有人企图刺杀拿破仑,幸好刺客下手前几分钟被及时捉拿。但这次,警察没有能避免灾难的发生。拿破仑和约瑟芬之所以没有遇难,完全是偶然的运气。因为本来约瑟芬的马车应该紧随拿破仑的马车的,可是,约瑟芬出门前因为换首饰耽误了一会儿,因而拉大了距离,而炸药正是在拿破仑和约瑟芬的马车之间爆炸的——如果约瑟芬的马车紧随其后,她可能已经被炸死了——虽然大难不死,约瑟芬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富歇和迪布瓦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爆炸事件。事先曾经有过一些流言,隐隐约约暗示着要发生什么事;在拿破仑到达歌剧院之前,警方曾对歌剧院进行过全面的搜查,未发现异常。由于每天都接到一些警告,所以放松了警惕。
当拿破仑在欣赏海顿的新作《创世记》时,杜伊勒里宫的警官肖佐开始着手对圣尼凯斯大街的案件进行调查,在这次爆炸事件中有60多人受伤,其中20多人先后丧命。肖佐盘查了过往车辆,警察在血r模糊的断肢残臂中搜寻遗物和马车残骸,并对事件的目击者进行询问。肖佐直到次r凌晨才回到杜伊勒里宫,他分析从现场收集的遗物和残骸,并起草报告,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拿破仑谴责雅各宾党人、热月党人和左翼革命党人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因为他们对拿破仑的雾月政变和其后的独裁政府一直不满。为了镇压恐怖活动,拿破仑在全国范围内采取了坚决的措施,逮捕、审讯、枪决、流放大批的雅各宾党人。巴黎的市民又陷入了紧张气氛中,如同在罗伯斯庇尔恐怖时代一样,邻里之间因长期的猜忌和仇隙而互相告发。在事件发生后的头72小时内,迪布瓦收到了30多件这类告发,使30多个无辜的市民被列入了警察的黑名单。最后连迪布瓦的首席检察官也看不过去了,他认为如果让这种怯弱的匿名告发继续下去,会使诚实守法的公民受到极大的伤害。
虽然富歇认为这次事件的主谋是保王党分子及其军事领袖乔治·卡杜达尔,拿破仑却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坚持认为是雅各宾党人指使的,对他们进行了大规模的流放和驱逐。48名警官带着他们的队伍在全城搜寻、审讯罪犯。130名雅各宾党人和革命者在审讯无果后遭到放逐。大量疑犯被关进监狱。
迪布瓦认为无论是雅各宾还是保王党分子所为,都需要证据才能定案。在圣诞这天,他集中精力对现场收集的马车和马的尸体残骸进行研究,以期找出一些哪怕是和铁匠或车主有关的蛛丝马迹。他找来了兽医帮助鉴别。他们在警察局大院将马的残骸拼凑起来,很快就对那匹马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描述,他们立即通报全国各地的警察局。在一个有成千上万匹马的城市里,这一材料似乎没有多大作用,但毕竟找到了入手的线索。
同时,对当晚护送拿破仑的车队去歌剧院的国家卫队人员进行了严厉的讯问,其中一个队员透露当晚在那辆致命的马车附近曾有一个人向他借火点烟斗。了解了那个人的相貌特征和口音之后,迪布瓦命令在当街的所有存活居民中进行盘查。
案情的首次真正突破是在12月26r,一名检查员报告在普瓦松尼郊区曾有一辆和“恶魔的机器”(法国当时的报纸这样形容那辆爆炸的马车)相类似的马车在那里存放了三四天,车主是左眼上方有一道大伤疤的人。警方对此进行了调查,并询问了一个来自圣马丁港名叫朗贝尔的粮食商人。据他讲,几天前,他曾经卖给一个自称是个卖布的货郎一辆类似的马车。巡查员喜出望外地将朗贝尔带到警察局大院,让他辨认摆在鹅卵石地面的马车残骸。朗贝尔认真辨认了马头、皮马具和马车的残骸。他是在12月20r用200法郎的价格将这辆马车出售给那个货郎的,付钱的是另外一个名叫“公民布律内”的人。布律内甚至还给了他6 法郎的小费。朗贝尔还邀请这两个买主喝酒,对他们的相貌记忆犹新,只是买主拒绝说出他们的姓名。朗贝尔向警方详细地描述了两个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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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圣诞夜的密谋(2)
迪布瓦福星高照。当晚,在酒店的一个铁匠出于好奇来到警察局要求看看马车残骸。他肯定地说马蹄铁是他在4年前为这匹可怜的牲口打的。“这匹马的主人是谁?”警官询问道。“是朗贝尔。”铁匠很肯定。
迪布瓦将注意力集中到曾经租用过在帕拉蒂斯街(天堂街)23号车库的“货郎”身上,该车库距离马尔蒙将军所拥有的车库不远。迪布瓦亲自对车库的业主公民梅纳热、他的看门人女公民罗歇以及他们的20名房客进行审讯,通过审讯其中一个承租人,迪布瓦得知她曾经觉得货郎的行踪诡秘,因此曾通过墙d看到他和另外两个人在他的房间里约会。于是,警方第一次认定此事至少可能有三人参与。看门人罗歇以巴黎人传统的热心生动地描述了另外两个人的细节,包括他们的口音和服饰。至于马车本身,她说车上装着的是满满两箱炸药,而不是布匹,并说那辆马车在帕拉蒂斯街(天堂街)23号车库里一直停放到12月24r下午5点45分。看来案情有了眉目。接着,地方警官又发现他们曾经在此前雇来一名箍桶匠用铁箍将两桶炸药加固。后来,他又发现这同一个人是在帕拉蒂斯街(天堂街)23号购买的木桶。证人都确认疑犯是在当地叫做“弗朗索瓦”的人以及另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
打听到弗朗索瓦的老家在圣德尼和圣马丁港之间的地区,警察迅速找到了他的姐姐,她住在圣马丁街一栋老公寓的7楼。虽然当地人称她为瓦伦太太,可她的真姓是卡尔邦,而眼睛上方有伤疤的货郎的真名是弗朗索瓦·卡尔邦。
在离开1801年还有两个月时,又有了一项新的突破。在搜查瓦伦太太肮脏的房间时,警官发现了半桶火药、雷管和一些男人的衣服。迪布瓦逮捕了瓦伦太太和她的两个小女儿,将她们连夜押送到秘密监禁地进行审讯。毫无疑问,卡尔邦是揭开案情的钥匙,瓦伦太太和她的女儿被逮捕的消息通过公报传遍了法国首都和政府部门。
警方加大了对瓦伦太太和她的女儿的审讯力度。女儿承认她们的舅舅弗朗索瓦曾经在她们家待过,现在藏在巴黎圣母院街的两个前修女的住处。两个女孩说他曾经会见过一些朋友,但是她们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迪布瓦惊异地发现卡尔邦、一个布列塔尼的士兵居然参与了保王党领袖卡杜达尔的y谋,事实上是在为一个完全由贵族妇人组成的保王组织效力。显然,这次事件不是雅各宾党人所为,富歇的判断完全正确。于是,在元月16r早上7点,警方突击搜查了前修女的豪华住处,在顶楼他们发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弗朗索瓦·卡尔邦。
迪布瓦亲自对面带伤疤的卡尔邦进行严刑拷问,但他顽固地一言不发,整整一天的拷问没有结果。歇息之后,在当天晚上9点,警官又继续拷问;经过通宵连续审讯,在次r凌晨4点,卡尔邦崩溃了。他不仅承认了他就是购买马匹和马车并将其藏匿在帕拉蒂斯街(天堂街)23号车库的“货郎”;而且供认了他的同谋——“皮埃罗”,真名圣里让;以及“博蒙”,真名叫里蒙朗的贵族。
迪布瓦简直不敢相信案子破得如此顺利,因为圣里让和里蒙朗都曾经是声名狼藉的卡杜达尔贵族jūn_duì 的重要首领!这次爆炸案件是保王党的图谋已经肯定无疑。其他同谋的名字也被一一招供出来,圣里让很快就被抓到,但其他嫌犯都逃之夭夭。
富歇可以高枕无忧地品尝“他自己的奥斯特里茨”,并指责迪布瓦没有在他的行政管理范围内制止这次卑鄙的y谋。迪布瓦十分生气,既生富歇的气,也生自己法网有漏的气。好在拿破仑并不这样看,他高度赞扬巴黎地方警官的工作,并给予慷慨的重奖。1802年,迪布瓦被选入参政会以表示对他“维持首都治安有功”的奖赏。
这次保王党分子y谋刺杀第一执政拿破仑的事件标志着保王党贵族和拿破仑之间的长期战争的开始,他们的指挥部设在海峡对岸的英国。
圣诞夜爆炸案事实上是由卡杜达尔将军本人c纵的。当年夏天,在伦敦的命令下,给圣里让下达的使命是绑架(或杀死)拿破仑,一切费用直接由伦敦政府提供。“我将为你提供到达首都的j通工具,我会告诉你一些人的名字,你要和他们取得联系。”卡杜达尔对圣里让布置道,“你用这些经费购买马匹、武器和衣服,我今后用得着。”由路易十八亲自领导的卡杜达尔将军将亲临巴黎指挥。
然而,圣里让要采取更加激烈的轰动行动代替单纯的绑架。于是,一回到法国他就和他的朋友保王党领袖里蒙朗取得了联系,并在一个工程师的帮助下制造了最后在圣尼凯斯大街爆炸的炸药桶。
还在英国的卡杜达尔——虽然被富歇指控为企图杀死第一执政的幕后策划者——事实上是在事后才了解到爆炸事件,而且和别人一样大吃一惊,也以为是极端的雅各宾党人g的。在迪布瓦提供案情的证据之后,愠怒的拿破仑极不情愿地释放了他在爆炸事件后逮捕的233名雅各宾党人和他们的同情者——但是,是在卡尔邦和圣里让被处决之后才释放的。
第十八章 圣诞夜的密谋(3)
身材高大、刚健有力的叛乱首领,布列塔尼农民的儿子——45岁的卡杜达尔,虽然和圣里让同样顽固,但比缺乏耐心的圣里让要聪明狡猾得多。他立志要为法国王权的合法继承人路易十八推翻篡位者拿破仑,为此, 他做出了在1803年再次回到法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