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流行日光浴的世界,这种装置会构成一种诱惑,让人想用它将皮肤晒成时髦的古铜色,而且想必有人会这么做。不过无论如何使用,这种光线总是具有消毒杀菌的效果。
此时太空艇已进入太空,崔维兹尽量朝梅尔波美尼亚的太阳接近,在不使大家感到难过的前提下,让太空艇在半空翻腾扭转,以确定外壳全部受到紫外线的充分照s。
最后,他们才将弃置在气闸中的两套太空衣救回来,并且做了详细检查,直到连崔维兹都满意为止。 .
“如此大费周章,”宝绮思终于忍不住说道:“只是为了苔藓。你是不是这么说的,崔维兹?苔藓?”
“我管它们叫苔藓,”崔维兹说:“是因为它们使我联想到那种植物。然而,我并不是植物学家。我所能做的描述,只是它们的绿色鲜艳异常,也许能藉着非常少的光能生存。”
“为什么是非常少的光能?”
“那些苔藓对紫外线极敏感,不能在阳光直s的场所生长,甚至无法存活。它们的孢子散布各处,而在y暗的角落、雕像的裂缝中、建筑物的基部表面,只要是有二氧化碳的地方,它们都能生长繁殖,靠着散s光子携带的能量维生。”
宝绮思说:“我觉得你认为它们有危险。”
“很有可能。假如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些孢子附着在我们身上,或者被我们卷进来,它们会发现这里的光线充足,又不含有害的紫外线,此外还有大量水分,以及源源不绝的二氧化碳。”
“我们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三。”宝绮思说。
“对它们而言太丰富了——我们呼出的空气则含有百分之四。万一孢子在我们鼻孔或皮肤生长呢?万一它们分解破坏我们的食物呢?万一它们制造出致命的毒素呢?即使我们千辛万苦将它们消灭,只要还有少数孢子存活,被我们带到另一颗行星后,它们也足以长满那个世界,再从那里转移到其他世界。谁知道它们会造成多大灾害?”
宝绮思摇了摇头。“一种不同形式的生命,不一定就代表有危险,你太轻易杀生了。”
“这是盖娅说的话。”崔维兹说。
“当然是,但我希望你认为我说得有理。那些苔藓刚好适应这个世界的环境,正因为少量的光线对它们有利,大量的光线却会杀死它们:同理,它们能利用偶尔飘来的几丝二氧化碳,但太多也许就会使它们死亡。所以说,可能除了梅尔波美尼亚之外,它们无法在其他世界生存。”
“你要我在这件事上赌运气吗?”崔维兹追问。
宝绮思耸了耸肩。“好啦,别生气,你的立场我明白。身为孤立体,你除了那样做,也许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崔维兹正想回嘴,可是菲龙清脆、高亢的声音突然c进来,说的竟是她自己的语言。
崔维兹问裴洛拉特:“她在说些什么?”
裴洛拉特答道:“菲龙说的是……”
然而,菲龙仿佛这才想起她的母语不容易懂,遂改口说:“你们在那里有没有看到健比在那里?”
她的发音咬字十分仔细,宝绮思高兴得露出微笑。“她的银河标准语是不是说得很好?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学。”
崔维兹低声道:“要是由我讲会越讲越糊涂,还是你跟她解释吧,宝绮思,说我们没在那颗行星上发现机器人。”
“我来解释,”裴洛拉特说:“来吧,菲龙。”他用一只手臂温柔地搂住那孩子的肩头,“到我们的舱房来,我拿另一本书给你看。”
“书?关于健比的吗?”
“不能算是……”舱门便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你可知道,”崔维兹一面不耐烦地目送他们的背影,一面说:“我们扮演这孩子的保姆,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这样做哪里妨碍到你寻找地球了,崔维兹?完全没有。反之,扮演保母可以建立沟通管道,减轻她的恐惧,带给她关爱,这些成就难道一点都不值得吗?”
“这又是盖娅说的话。”
“没错。”宝绮思说:“那么让我们谈点实际的。我们造访了三个古老的外世界,结果一无所获。”
崔维兹点了点头。“十分正确。”
“事实上,我们发现每个世界都相当凶险,对不对?在奥罗拉上有凶猛的野狗;在索拉利上有怪异危险的人类:而在梅尔波美尼亚上,则存在着具有潜在威胁的苔藓。这显然代表说,一个世界一旦孤立起来,不论上面有没有人类,都会对星际社会构成威胁。”
“你不能将这点视为通则。”
“三次全都应验,由不得你不信。”
“你相信的又是什么呢,宝绮思?”
“我会告诉你,但请敞开胸怀听我说。如果银河中有数千万个互动的世界,当然这也是实际情形;每一个都由孤立体组成,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么在每个世界上,人类都居于主宰的地位,能将他们的意志加在非人生命型态上、加在无生命的地理环境上,甚至加诸彼此身上。所以说,这种银河其实就是个非常原始、笨拙,而且功能不当的盖娅星系,是个联合体的雏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的白你想要说什么。但这不表示当你说完之后,我会同意你说的话。”
“只要你愿意听就j,同下同意随你高兴,但是请注意听。原始盖娅星系是唯一能运作的银河,银河越是远离原始型态、越是接近盖娅星系就越好。银河帝国是个强势原始盖娅星系的尝试,在它分崩离析后,时局便开始迅速恶化。后来,又不断有人企图强化原始盖娅星系,基地联邦就是一个例子。此外骡的帝国也是,第二基地计划中的帝国也是。但纵使没有这些帝国或联邦,纵使整个银河陷入动乱,那也是连成一气的动乱;每个世界都和其他世界保持互动,即使只是满怀敌意的互动。这样子的银河,本身还是个联合体,因此不是最坏的情况。”
“那么,什么才是最坏的情况?”
“你自己知道答案是什么,崔维兹,你已经亲眼目睹。如果一个住人世界完全解体,居民成了真正的孤立体,又如果它和其他人类世界失去一切互动,它就会朝向——恶性发展。”
“像癌一样?”
“没错,索拉利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它和所有的世界对立。而在那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也都处于对立状态,你全都看到了。假如人类完全消失,最后一点纪律也会荡然无存,互相对立的情势将变得毫无章法,就像那些野狗;或者只剩下天然的力量,就像那些苔藓。我想你懂了吧,我们越接近盖娅星系,社会就越美好。所以,为何要在尚未达到盖娅星系的时候,就半途而废呢?”
崔维兹默默瞪着宝绮思,好一会儿才说:“这的确是个好问题。可是,你为什么假设药量和药效永远成正比;如果用一点有好处,多量便会更好,全部服下则最好?你自己不也指出,那些苔藓或许只能适应微量的二氧化碳,过多的话就会致死吗?一个身高两公尺的人比一公尺高的人有利,可是同样比三公尺高的人要好。如果一只老鼠膨胀成像只大象,对它一点益处都没有,那样它根本活下下去;同理,大象缩成老鼠的大小也一样糟糕。”
“每样东西,大至恒星小至原子,都有一个自然的尺度、自然的复杂度,以及某种最佳的特质,而生物与活生生的社会也必定如此。我不是说旧银河帝国合乎理想,我当然也看得出基地联邦的缺陷,可是我不会因此就说:由于完全孤立不好,完全统一便是好的。这两种极端也许同样可怕,而旧式银河帝国不论多么不完美,却可能是我们能力的极限。”
宝绮思摇了摇头。“我怀疑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崔维兹。你是不是想要辩称,既然病毒和人类同样无法令人满意,你就希望锁定某种介于其间的生物——例如黏菌?” ,
“不,但我或许可以辩称,既然病毒和超人同样无法令人满意,我就希望锁定某种介于其间的生物——例如凡夫俗子。不过我们根本没有争论的必要,等我找到地球之后,我就能得到解答。在梅尔波美尼亚,我们发现了其他四十七个外世界的坐标。”
“你全部会去造访?”
“每个都要去,如果非这样不可。”
“到每个世界去冒险?”
“是的,如果只有那样才能找到地球。”
裴洛拉特早已回来,将菲龙一个人留在他的舱房。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夹在宝绮思与崔维兹的快速舌战中无法开口。当双方你来我往的时候,他只好轮流对着两人干瞪眼。
“那得花多少时间?”宝绮思问。
“不论得花多少时间。”崔维兹说:“但我们也许在下一站就能找到所需的线索。”
“或者全都徒劳无功。”
“那要等全部找完才知道。”
此时,裴洛拉特终于逮到机会c一句嘴。“何必找呢,葛兰?我们已经有答案了。”
崔维兹原本朝裴洛拉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挥到一半突然打住,转过头来茫然问道:“什么?”
“我说我们已经有答案了。在梅尔波美尼亚上我就一直想告诉你,我至少试了五次,你却过于专注手头的工作……”
“我们有了什么答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地球啊,我想我们已经知道地球在哪里了。”
第六部 阿尓发星
第十六章 外世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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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维兹瞪了裴洛拉特良久,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神情。然后他说:“你看到什么我没看到的,却没有告诉我?”
“没有。”裴洛拉特好言好语答道:“你也看到了,正如我刚才说的,我试图向你解释,你却没心情听我说。”
“好,你就再试一次。”
宝绮思说:“别对他凶,崔维兹。”
“我没对他凶,我只是在问问题,你别宠坏他。”
“拜托,”裴洛拉特道:“都听我说,你们两位,不要你一言我一语的——你还记不记得,葛兰,我们讨论过早年寻找人类起源的尝试?那个亚瑞弗计划?你知道,就是试图标出每颗行星创建的年代。这个计划根据的假设,是人类当年以起源世界为中心,同时向四面八方进行殖民。因此,若从较新的行星逐步追溯到较老的行星,就能从各个方向汇聚到起源世界。”
崔维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我记得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因为每个世界的创建年代都不可靠。”
“没有错,老伙伴。但亚瑞弗研究的世界都是第二波殖民者建立的,当时超空间旅行极为先进,殖民世界一定已分布得相当凌乱,因为跨越星球殖民并非难事,殖民世界不一定呈径向对称向外扩张。这一点,当然增加了创建年代的不确定性。
“可是你再想想,葛兰,想想那些外世界,它们是由第一波殖民者建立的。当时超空间旅行没那么进步,后来居上的情形可能很少,甚至根本没有。虽然在第二波扩张时,几千万个世界的建立也许毫无规律;第一波却只有五十个世界,它们有可能分布得很规则。虽然第二波扩张持续两万年,建立了数千万个世界;第一波的五十个世界,则是几世纪间的成果——相较之下,几乎像是同时建立的。这五十个世界放在一起,应该大略构成球对称,而对称中心就是那个起源世界。
“我们已经有这五十个世界的座标,你拍摄下来了,记得吗,你坐在石像上拍的。不论什么力量或什么人试图毁掉地球的资料,他不是忽略了这些座标,就是没想到它们会提供我们所需的资料。你现在需要做的,葛兰,就是调整那些座标,修正两万年来的恒星运动,然后找出球形的中心,那个中心便会相当接近地球之阳,至少接近它两万年前的位置。”
当裴洛拉特滔滔不绝时,崔维兹的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等到长篇大论结束,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终于阖上嘴巴。“可是我为什么没想到呢?”
“我们还在梅尔波美尼亚的时候,我就试图告诉你。”
“我绝对相信你尝试过,而我却拒绝听,我向你道歉,詹诺夫。其实我根本没料到……”他感到很不好意思,没再往下说。
裴洛拉特默默笑了一下。“没料到我会说出什么重要的话。我想通常我的确不会,不过这件事是我的本行,你懂了吧。我自己也承认,一般说来你大可不必听我唠叨。”
“没这回事,”崔维兹说:“不是这样的,詹诺夫。我觉得自己是个笨蛋,而我活该有这种感觉。我再次向你道歉——现在我得去找电脑了。”
于是他们两人一同走进驾驶舱。当崔维兹双手放在桌面上,几乎与电脑合成单一 “人/机”有机体时,裴洛拉特望着他,像往常一样既惊叹又无法置信。
“我必须做些假设,詹诺夫。”由于崔维兹与电脑已融为一体,他的表情有点茫然。“我得假设第一个数字是距离,单位为秒差距:其他两个数字是角度,都是以径为单位,勉强可说第一个角度标示上下,另一个标示左右。我必须假设角度的正负号依据的是银河标准规约,而那三着零值代表梅尔波美尼亚的太阳。”
“听来很有希望。”裴洛拉特说。
“是吗?数字的排列共有六种可能,正负号的组合共有四种可能,距离的单位也许是光年而不是秒差距,角度的单位也许是度而不是径,这就构成九十六种不同的变化。此外,如果距离单位是光年,我不确定用的是哪种年;另一个问题是,我不知道测量角度用的究竟是什么规约——我想,其中之一应是以梅尔波美尼亚的赤道为准,可是本初子午线在哪里?”
裴洛拉特皱起眉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又绝望了。”
“没有绝望。奥罗拉和索拉利都在这份名单上,而我知道它们在太空中的位置。我将根据座标试着寻找它们,如果找错地方,我就改用另一种规约,直到座标给出正确位置为止。这样我便能知道,我在座标规约上做的假设有何错误。假设一旦改正了,我就可以开始寻找那个球心。”
“有那么多可能的变化,做出决定会不会很难?”
“什么?”崔维兹越来越全神贯注。裴洛拉特将问题着复一遍之后,他才回答道:“喔,还好,这些座标遵循的很可能是银河标准规约,找出未知的本初子午线并不困难。标定太空位址的各种系统出现得很早,大多数天文学家都相当肯定它们甚至是在星际旅行前建立的。人类在某些方面非常保守,用惯一组数值规约之后,就不会做任何更改。我想,甚至有人会将它们误认为自然法则——其实这样也好,因为若是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测量规约,而且每个世纪都做改变,我相信科学发展绝对会因而受阻,甚至永远停滞不前。”
他显然一面说话一面工作,因为他的话始终断断续续。此时他又喃喃道:“现在保持肃静。”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脸皱起来,神情显得极为专注。几分钟之后,他才靠回椅背,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平静的口吻说:“规约的确成立,我已经找到奥罗拉。绝对没问题——看到了吗?”
裴洛拉特凝视着星像场,目光聚焦在接近中央的一颗后星上。“你确定吗?”
崔维兹说:“我自己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电脑的肯定。毕竟我们造访过奥罗拉,它的特征我们十分清楚——直径、质量、光度、温度、光谱细目等等,更遑论附近恒星的分布模式——电脑说它就是奥罗拉。”
“那么我想,我们必须接受它的话。”
“相信我,我们必须接受。让我调整一下显像屏幕,电脑就能开始工作。五十组座标早巳输入,它会一个一个处理。”
崔维兹一面说,一面开始调整屏幕。虽然电脑通常在四维时空中运作,但将结果呈现给人类时,显像屏幕鲜有超过二维的需要。然而现在,屏幕似乎展成一个漆黑的三维空间,深度与长宽相当。崔维兹将舱内的光线几乎完全熄灭,好让星光的影像更易于观察。
“现在要开始了。”他低声道。
一会儿之后,便出现一颗恒星——接着是另一颗——然后又是一颗。每多出现一颗星,屏幕的影像即变换一次,将所有星光皆纳入屏幕。看起来,仿佛太空在他们眼前逐渐远去,因此得见越来越多的全景。除此之外,还有上下的移动,左右的移动……
最后,五十个光点尽数出现,全部悬挂在三维太空中。
崔维兹说:“我本来希望能看到一个美丽的球状排列,但这看来却像个匆促捏成的雪球,而且是由过硬、砂砾过多的雪捏成的。”
“这样会不会前功尽弃?”
“会增加些困难,我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恒星本身的分布并不均匀,可住人行星当然也一样,因此新世界一定不会构成完美的几何图形。电脑会考虑过去两万年最可能的运动模式,将每个光点调整到目前的位置——即使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需要的调整其实也不多。然后,再利用它们建构一个‘最佳球面’,换句话说,就是在太空中找出一个球面,使所有光点与它的距离都是最小值。最后我们再求出那个球面的球心,地球就应该在那个球心附近,至少我们希望如此——这不会花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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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未花太多时间。虽然崔维兹对这台电脑创造的奇迹习以为常,它的速度还是令他惊讶不已。
崔维兹刚才对电脑下过一道指令,要它在定出“最佳球心”后,发出一个柔和而余音袅袅的音调。这样做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只不过为了心理上的满足,因为一旦听到这个声音,也许就代表这次的探索已接近尾声。
电脑几分钟后便发出声音,听来像是轻敲铜锣所激起的柔美响声。音量由小而大,直到他们都能感到微微震动,才慢慢消逝在空气中。
宝绮思几乎立刻出现在舱门口。“什么声音?”她瞪大眼睛问道:“紧急状况吗?”
“不,没事。”崔维兹说。
裴洛拉特热心地补充道:“我们也许找到地球的位置了,宝绮思,那一声就是电脑报告这个好消息的方式。”
她走进驾驶舱。“事先也该告诉我一声。”
崔维兹说:“抱歉,宝绮思,我没想到声音会那么大。”
菲龙跟着宝绮思走了进来,问道:“为什么有那个声音,宝绮思?”
“我看得出来她也很好奇。”崔维兹往椅背一靠,感到十分疲倦。下一步,是在真实银河中验证这个发现——将寻找焦点集中在外世界中心的座标上,看看是否真有g型恒星存在。但他再次变得优柔寡断,不愿进行这个简单的步骤,无法让自己面对真实测验的可能答案。
“没错,”宝绮思说:“她为何不该好奇呢?她和我们一样是人类。”
“她的单亲可不会这么想,”崔维兹心不在焉地说:“这个小孩令我担心,她是个麻烦。”
“何以见得?”宝绮思质问。
崔维兹双手一摊,答道:“只是一种感觉。”
宝绮思白了他一眼,再转身对菲龙说:“我们正在设法寻找地球,菲龙。”
“什么是地球?”
“另一个世界,不过是很特别的一个,我们的祖先都来自那个世界。你从那些读物中,有没有学到‘祖先’是什么意思,菲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