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像是一堆人偶一样,如果突然闯进的人比较胆小,非要给活活吓死。
娜娜!我一眼认出了中间的一个女孩,正是我的心上人,阿瞻的女朋友。
说了,年青人要沉住气。包大叔又一次拦住我,他们暂时没有危险,还是先到里面再说。
不容我分辨,我被扯着来到了最后一间墓室。
这里非常大,但也非常空。除了中间一个大棺材,就只是三个幽灵存在。
血木剑就在这墓室的门口,所以有两个幽灵面对墙角蹲着,一个是个瘦小的女子,古装,若有若无的缩着,另一个同样缩小,但却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正是赵江!
第三个,穿着华丽的,好像永不会褪色的红色衣服,委地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
这个是你的吗?一直说要慢来的包大叔突然拿出了那颗珠子。
在白天,看不到它的影子,可是在这黑暗的墓室里,它却散发出珍珠一样的光华!
第三个幽灵没说话。
包大叔又问了一遍,并且上前一步。
这一次,她动了一下,然后突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还没有完
她那麽枯瘦,从侧面看只是扁扁的一片,让人能肯定那华丽的衣服下并没有肌体,只是一堆白骨而已。但即使如此,见她如同落叶被风吹起一样,轻飘飘、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我一把拉住包大叔,因为他离那女鬼太近了!
无妨!包大叔拍拍我的手,轻声道。
我也这才想起,因为女鬼把她的内丹给了那怪婴,所以即使她没有重大的伤残,至少也损失了法力。现在的她在包大叔眼里,自然不构成威胁了。
她慢慢扭转过身,艰难的向我们这边飘了过来。长发盖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长发下面的面孔,只觉得有一道白惨惨的光透过如帘的发丝直s了出来,充满了恨意、绝望和疯狂的仇恨!这在凭借手电才看得清楚的黑暗墓室里更显得触目惊心。
还给我!她y沉着嗓子低叫。
拿去!包大叔出人意料的把手伸直,掌心中还托着那颗发着温润白光的珠子。
我们三个年青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包大叔要干什麽,难道真要还给她吗?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咬牙切齿的又叫,那抖索又尖锐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不止!
你不要了吗?包大叔却还是好脾气的说,这可是好东西那,不要?那麽我就收起来了。他说着慢条斯理的就要把手缩回。
那女鬼尖叫一声,猛扑过来抢那颗珠子,却扑了个空。然而她随即忽的跃起,像一张画一样贴到墓室的顶上,正对着下方的棺材,居高临下的瞪着我们。一动不动!
长发从墓x顶上垂下来,像乌黑的水草一样荡来荡去!
在下面,我们终於可以看清她的脸了。或者说,那不能算是脸孔。只是一个骷髅头的正面。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右眼眶里有什麽在闪烁着白光,虽然微弱,不过在这黑暗幽闭的地方,这已经能让人看得非常清楚了!
这白光给人的感觉非常寒冷。无论谁被扫都会像被点一样浑身不舒服,偏她还不停的对着我们看来看去!
散开!守住自己的位置!包大叔低喝一声,我发觉他自从进了这个墓就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好像怕吵醒地下的亡灵一样。
我们依言散开,默契的占住了这间墓室的四个角落,团团围住敌人,不让她有机会到外间墓室去伤害我们的同伴。更不让她逃脱!
我站在门左边的墙角,阿瞻站在门右边的墙角。包氏父子则冲到了里侧,包大同紧挨着那个那个一直面对墙壁的侍女鬼。他即不害怕、也不介意,彷佛身边什麽也没有,大大咧咧的站着。而包大叔则靠近了赵江,为了找个好角度甚至把赵江往旁边推了一下,还致歉一样点了点头。
而我们才站好,头顶上就传来三分像笑,倒有七分像哭的怪声来——
我的儿啊,看娘来给你报仇。把他们给你做成饼子吃可好?黑暗中,我们把手电照向了墓顶,但她呆的地方却是黑沉沉的,好像有什麽吸收走了部分光线,只照出那里有一个人形轮廓,其它一概也无,但是却清楚的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好像她在和自己的孩子讨论平常再简单不过的一顿饭,而我们这四个人只是她儿子的盘中餐。她那温柔又y狠的语调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不寒而栗。
别怕,娘会陪你去的!你要先吃哪一个呢?是那个不说话的冷冰冰的人,还是最大个的这个?
最大个的?难道是我?
我还没想明白,就感到一阵奇寒袭来,周围的气温骤降,像从夏天一下子来到严寒。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再看包大同也是一样。阿瞻虽然没有像我们那样克制不住的发抖,但也听得到他牙关相叩的声音。
没了阳眼,你能干什麽?包大叔的声音在昏暗中稳定的传来,带给我安心的力量。
有了阳眼,你能干什麽?她恨恨的回了一句,然后没有任何徵兆的、突然向我扑过来,速度快到墓室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慌乱中,我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手电的光芒从下方一下子照到她的模样,这让我看清,她的头上竟然附着那张怪婴的脸!那张比骷髅头小上一号的婴儿面皮上,惨绿而诡异。
一双坚硬冰凉的鬼手掐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觉得寒意更甚,一阵阵从脖颈传递到全身,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好像冻住一样,同时窒息感也袭来。
但此时,我右边黑影一闪,只见阿瞻把血木剑像匕首一样握着,横向里就刺向那女鬼。
滚远点!他大喝一声。
女鬼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摆脱她制造的寒冷来救我,被血木剑散发的无形驱邪力一下击中,慌忙放开我倒退,准确的跳到自己的棺材里去,阿瞻也不废话,又迅速退回去守住门边。
四周又陷入了死寂。
我紧张的清了一下喉咙,觉得在这时候发出声响是极为不妥的事,但又不得不说,那个怪婴没死。我说出自己之所见,他们合二为一了。
万里,不要慌,那是她给你的幻觉。包大叔说。
她怎麽回事?刚才我化为剑身下来时,她还没那麽凶哪!包大同突然出声,再说她没看到血木剑吗?怎麽贸然出手?
如果是人的话,受了丧子的打击也会先发呆,然后疯狂报复的,笨蛋。阿瞻顶了一句。
我现在怎麽办?老爹!包大同意外的没有争执,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
以静制动。
可是不行哪!老爹,咳咳——那小侍女在——掐我的脖子哪!
此言一出,那三条照在棺材上的光柱,立即就集中在包大同所在的角落。只见那个一直若隐若现的小侍女鬼不知何时趴到了包大同背上,双手正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包大同一只手使劲掰着脖子上的鬼爪,一只手摸向自己身上的布口袋。样子极其痛苦,又像是无处着力一样,连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笨蛋啊,你!快甩掉她啊!我急得大喊!
我就是要——问我爹啊!这麽艰难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停的说话。我只能——杀——她,可没本事——镇她!
我一急之下差点冲出自己守的角落,好在及时刹住了脚步,并突然意识到不要上当,又把光线调转到墓室中间的棺材上。一边盯着那女鬼是不是爬出来,一边分神来看包大同。
只见除了我的光线挪开,照着包大同的还有一道稳定的光线。是来自阿瞻的方向。在这道光线下,包大同仍在拚力想摆脱钳制,但是没有用法术,而是凭借自身力量。
而包大叔那一侧的光线则有些抖,昏暗中,我只看得见包大叔扭动了几下,然后伸手一拍一甩,就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被扔到墙壁上,变成一个瘦小的投影,不动了。上面当然还贴着一张符纸。
显然是小侍女鬼袭击包大同的时候,赵江也袭击了包大叔。可包大叔是什麽样的人物,哪能轻易遇袭,所以赵江现在被封在了墙壁里。
别乱动!阿瞻的喊声传来,显然是对着包大同,我用血木剑飞刺她!
不行,别杀了她!包大叔摆脱了赵江的纠缠后,连忙阻止阿瞻,然后又对包大同急道,你用符火烧开她手。我来镇她!
模糊含混的应答声后,包大同脖子上突然起了两团小火,那小侍女鬼才一松开手,就被包大叔甩出的符咒,同样封在了这面墙上。而包大同则长出了一口大气。
远远望去,两面墙上有两个人影,虽然他们不说话,也没有面目五官,但那模样却宛如在偷听,让人不自在极了。
可是,是什麽原因让本来很老实很恐惧的两个幽灵突然袭击那父子两个呢?难道是那女鬼趁我们全神贯注对付她时,施法让其它帮手出来吗?
这样的话,她会不会也利用那些中她邪的人?那些我的同伴们,就像半夜在树林中发生的那样?在那里,因为地势宽广,又有树木,还可以躲避,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这黑暗封闭的墓室里,会怎麽样呢?
万里,万里你在吗?你说阿瞻怎麽还不回来?我刚想到这里,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是娜娜!
我一听到这个,一冲动就把自己的职责忘记了,阿瞻也是一样,我们俩几乎同时挤到了门边去看。
卡哒,一个脚步声响起,手电的光线下,一条人影出现在外面的墓室里。
她慢慢向我们做,一边走,还一边万里、阿瞻的叫,让我们俩一时呆住了,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当然也不会知道要怎麽总。
卡哒,卡哒,卡哒,卡哒——
脚步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有更多的人影从外间墓室的隐蔽处冒出头来,影影绰绰的跟在后面向我们走来!
一步一步——
一马当先的人越走越近,直到我们看清她的脸——不是娜娜又是谁?
她笑着,可是那平时最美丽的笑脸却说不出的诡异,只因为她脸上虽然在笑,可是眼睛却毫无笑意与生气,甚至有光线照到她眼睛时,也没有一丝反光,更不说有反应了。
什麽样的笑容最可怕?不是y险,不是狠毒,不是算计,是眼神里没有情绪,是眉梢上没有表情,呆滞的,宛如生硬的画在脸上的笑容!
快关门!包大叔在身后喊,别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这一喊有如当头棒喝,让我们明白,如果放这些同伴进来,不仅我们会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而他们也会为那不怀好意的女鬼的目标,甚至是要挟我们的筹码!
我们如梦方醒,连忙去推门d两侧的木门,可这木门从我们进来时就是敞开的,也不知有没有合上过,而且极其厚重,任我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移动分毫,可眼见着以娜娜为首的同学们已经快走到门边了!
老爹你一个人对付那个狠角色吧,我去帮忙!包大同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跃而至。
他站在门中间的位置比比划划,又蹦又跳,像发颠一样,嘴巴里也不知念的是什麽,同时双手猛力向外退,果然使那些中邪的同伴停下了脚步。
包大同呼的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心想好侥幸。但正当他要开口自我夸耀时,一声y森的女人笑从背后传来,面前明明已经定住的人又动了一下,然后受了召唤一样开始继续前进。
哎哟老爹,你本职工作怎麽不做好?包大同抱怨了一声,又开始他的仪式,可才比划了两下,他就意识到根本来不及了,因为最前方的娜娜就差两步就要走到了。
倒霉!他叹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跳到门外去,一把抱住娜娜,猛力一推,连带其它的同学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与动,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快关门啊!我还能顶一顶!他头也不回的大叫。
这时候我来不及思考,虽然知道把他留在外面比较危险,但还是依言拚命推动木门,手腕和肋骨奇痛无比,手电也掉落在了地上。
啪啪两声脆响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阿瞻的手电和血木剑也被暂时丢掉了。他受伤比我重,推这种沉重的木门对他而言更加费力!
我们拚命的推,而外间的墓室砰彭的怪声不止!
终於,随着手边发出轰轰的两声闷响,木门开始松动,并渐渐合拢了起来!
砰——
滚落到地上的手电的光线照s到了外面的地面,随着刚才那声响,我见到包大同倒在地上,本来就有伤的脸上,又有了新的伤口。只见他迅速的在地上爬来爬去,显然没有受重伤,但身边的脚却越来越多,被那些同学越围越紧。而且,他一边仓皇逃窜一边还要左拉右扯,模样狼狈之极,让我和阿瞻在就要完全关闭木门的时候有了一丝顾虑。
要把他一个人放在外面吗?他知道那些人是我们的同伴,是中邪的活人,因此决不会伤害他们,可那些人目前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而且邪力极大,会伤害他的!
包大同快进来!我喊了一声。
我也想!啊——混蛋,竟然打老子的帅脸!他回答。
我努力想出他的身影,可是地面上的脚已经乱成一团,分不清他在哪里,只能听声音。
你快点!我又喊。
我进——妈的——不去。快关门!早点料理了那个鬼老大——再来帮我!
可是——
快点!老子要拦不住啦!快关门!他拚命的催促。
我和阿瞻对望一眼,明白包大同说的是对的,我们动作快点,他的危险就会小一点,这样耗来耗去,婆婆妈妈,什麽问题也解决不了!
?当一声,大门关上了!
第二十八章困斗
大门在我和阿瞻的面前轰然关闭,我们两个都累得趴在大门上,除了呼呼的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哪是人干的活?特别我们两个目前还是伤残人士!
可我还没缓过劲来,就感觉阿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理他,他又拍。我烦得才想问他有什麽事,他却抢先一句,什麽事?
什麽什麽事?我还想问你哪!
那你拍我肩膀干什麽?
我没拍你啊,明明是你拍我!是你在我肩——我住了嘴。
静默,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一定是出了什麽状况,而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动!
两只手电筒就在脚边,交错的光柱中,血木剑静静的躺在那。这一切简直触手可及,但又像远在天边一样无法得到。
我们周围静得太不正常了,我这也才意识到,刚才我们三个小辈折腾得那麽凶,包大叔却一直无声无息。
难道出事了?可这是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