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铭僵住,他眯起眼。“你还是不信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无语,但痛苦难耐的眼神早就定了瞿铭的罪。
“你说啊!”他怒吼出声,沉重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
她退向落地窗,神情充满苦涩。“我走,对彼此都好。”
瞿铭冲向前,攫住她的双肩,但因为怜惜,掌上的力道显得温柔。
“不好!我只有你,只在乎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仰首,谷雨怀揪心地凝视着他。“别这样,从半年前你选择了也优,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在不在乎的问题,你要我回来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吗?”
一股莫名的恐慌袭向他,令他浑身的肌r随之紧绷,让他难以忍受。
“你的意思是?”
“孩子是我的,谁也带不走。”
“我呢?”他忍住血y里奔窜的愤怒。“你就这么大方把我让给别的女人?!”
他再也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要的人是谁?我要的人是你,谷雨怀!你听懂了吗?!对于也优,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存着补偿的心理,没别的!也许我之前说过很多混帐无情的话,但是,现在我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警觉自己的粗暴,瞿铭放下钳制她的双手,他怒瞪着她,却掩不住眼底深沉的沮丧。“爱情不能转让的,我要的人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相信他是深深爱着她、在乎她的,只是,此刻在瞿铭屋子里的女人不是谷雨怀而是上岛也优。
我爱你……她在心中低诉,但嘴里却说著令她自己都心痛的话。“你回去……她需要你。”
“那你呢?你不需要我了?”他一字一句问着,心中的痛一滴一滴凝聚。
谷雨怀苍白地看着他,莫名的力量勒紧她的喉咙,紧到令她无法出声。
心好痛,像是被炸开一个大d,不断地消血。
“你还爱我吗?”他看着她,执意等待着答案。
我爱你……“她需要你。”她依旧重复道。
瞿铭愤怒地将拳头挥向墙壁,巨响迸然炸开。
谷雨怀浑身一震,猛然回头,她冲向前捉住瞿铭不断槌击墙壁的手,泪水心急地潸然泄下。
“你不要这样!”
他狂暴地呐喊:“你不是不在乎?!你不是打定主意将我让给别的女人?!”
“你别这样……”她哀求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她的心便有如刀割般疼痛。
瞿铭用力地抽回手,不在乎手骨上涌出的鲜血,他目光赤红得更甚滴落在地板的鲜血。
“瞿铭……”
“爱情”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伤人……谷雨怀退后,望着瞿铭,泪洒衣襟。“你保重。”
她哀伤凄凉的心执意地要将这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划上句点。
“别想!”瞿铭火炽的眼燃烧着狂烈大火。“你别想就这样了结一切!”
他走近,将浑身僵硬的她搂进怀里。“我发过誓,这一次绝对不错放你!”
他紧搂着她,颤抖的手臂显示出激动的情绪;谷雨怀紧贴着他的胸口,感受那激狂的心跳。
“我发誓!”他嘶哑低吼。
仰首,她望着他,在泪眼之中,他坚定的誓言感觉是那么的可靠。
谷雨怀垂首磨蹭着他宽阔的胸膛。真的好温暖,教她眷恋不已……但,这真的会是她最后的归属吗?
第九章
“快乐吗?”白水沁问着,轻啜了口自己带来的咖啡。
谷雨怀由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满脸罕见的不耐。“我万分不快乐,请问白小姐可不可以好心一点,别拿咖啡来诱惑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白水沁媚眼笑开,雨怀如果闻得到咖啡香就代表她不再满怀心事。
“快乐哦!瞿先生呢?听说你们寸步不离?”
因为白水沁的嘲弄,谷雨怀霎时红了脸,她的眼底亮着爱恋的光彩。
“没那么夸张……他回公司去了。”
那一夜之后,瞿铭随同她离开他自己的家,开始紧迫盯人地跟着她,似乎真的怕她一溜烟跑了。
虽然问题还是存在……白水沁看着谷雨怀突然黯然失色的神情,答案早已了然于心。“她还没走?”
谷雨怀低着头,无助地耸着肩。“不知道,应该是吧!否则瞿铭不会夜夜睡在我家。”
白水沁平静地端详着她。“你不和她说个清楚?就这样任由她横在你们之间?”
谷雨怀无语,目光望向远处,无奈的苦涩泛在心头。
不是不去说个清楚,只是这个问题自始至终都是瞿铭该去解决的,他想用物质补偿她、买屋给她、透过关系延展居留签证,或更甚者,他最终决定选择也优,这些她都不再去在意了……
“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
能不在意吗?谷雨怀暗自自嘲,她只是无力去在意了。
“瞿铭还是认定他有责任?那件车祸他根本不用负任何的责任!我就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多的责任感,全用在你身上不就好了!”白水沁忍不住替谷雨怀打抱不平。
她知道瞿铭是在乎雨怀的,但只要上岛也优留在台湾一天,就算瞿铭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雨怀还是会在意!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硬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我真是服了你们。”
“水沁……”水沁生气了。
“不管你们了,我要到南部出差去了,你自己保重。”
怒气冲天的白水沁不理会谷雨怀无能?力的模样,她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去。
水沁总是为了她而动怒。
谷雨怀将视线收回,苦楚的笑泛在唇边。
她环视着偌大的办公室,父亲走了,使得整个办公室缺少了一份活力的感觉。原来办公室也是会认“主人”的啊!
有了瞿铭的帮助,公司重新步入了轨道,总算完成了父亲的一项遗愿。她势必一定要更努力维持此时这番光景!
只是,父亲要求她的幸福快乐呢?
也许她只能维持现状,至于未来,她无法探求,当然也就只能静心期待。
至少她现在是有一些快乐的……办公室外传来吵闹諠哗的声音。
她皱着眉,满腹疑惑,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力推开,一名肥胖矮小的男子走进来。
泽田铃木!
谷雨怀狠狠地倒抽了口气,所有不快的感觉迅速袭来。她强自己拿出有礼的态度交际应对。
“泽田社长,您好。”
泽田铃木猖狂地走近,一副嘲讽的嘴脸。
“唷唷唷,谷小姐还真是红光满面,精神好得不得了,和那天比起来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谷雨怀轻撤一笑。“托福。”
泽田铃木失礼地拉着挂在啤酒肚上的裤腰,他嚣张嘲讽着。
“商场上传言,瞿老板帮一间要倒的公司起死回生,还和从前的未婚妻破镜重圆,‘谷氏’和‘瞿氏’将要合并,年底等谷小姐生完小孩,还会举行个世纪婚礼!”
泽田铃木小眼瞅着谷雨怀浑身打转,从牙缝中发出啧啧不齿的声音。
“唉!我真替瞿老板叫屈啊,堂堂一表人材、事业有成干?还去委屈自己接收一间破公司和一个……怀了别人小孩的女人。”这女人还诱使建筑地?界的龙头“瞿氏集团”来打击他的公司,这笔帐他非算不可!
这就是商场的豺狼恶霸,除了嘴坏之外,那颗心才是真正的恶毒!他们没有建设只有破坏。谷雨怀眯起眼,握紧双拳。
泽田铃木继续口沫横飞地发表着他的高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我,或许我也会委屈自己,勉强一下……毕竟你长得这么漂亮,是男人哪个不动心?”
谷雨怀白着脸,她更用力掐紧拳头,平稳自己的气息。
“泽田社长,如果您只是来嘲讽晚辈的,恕晚辈失礼,请您立刻离开。”
泽田铃木大胆地靠近谷雨怀,一只肥手下流地抚着她细致的脸颊。
“真嫩啊!”泽田铃木的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了出来。“难怪瞿老板会看中你。”
谷雨怀气愤地拍开他的手,她拚命搓着被他肮脏的手碰到的脸颊,愤恨的模样,恨不得一刀砍死泽田铃木。
“请你出去,泽田社长。”
“出去?”泽田铃木露出了一个j诈的笑容。“你想的真美,我是来讨债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过你。”
他抚着脸颊,一双贼眼亮着好邪的狎光。“我泽田铃木可是从没受过这种侮辱,那天你打了我一巴掌,这笔帐我可得好好的跟你算算!”
“你自找的。”谷雨怀警戒地后退,一双明亮的眼无畏地瞪视眼前丑陋的男人。
泽田铃木大笑。“够辣!够呛!我喜欢!好,你就陪我睡一夜,那件事我就不计较!”
他龌龊的眼看着谷雨怀,魔手已经伸向她。“我倒想来试试看瞿老板喜欢的货色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谷雨怀一个侧身闪过,愤慨地手一扬,响亮的巴掌打在泽田铃木肥r横陈的脸上。
泽田铃木怒火冲天,他狠狠地抓住谷雨怀,用力地一巴掌挥了出去!
“你这个烂女人竟敢打我!真是不识好歹!”
泽田铃木又挥上一巴掌,力道之大,让谷雨怀跌落倒地,侧身着地,肚子猛力一缩,她痛苦地闷喊。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打我?你不要命了!”
泽田铃木卑劣地大笑,眼看他短胖的腿就要踢到谷雨怀高隆的肚子,就在此时,办 室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瞿铭风驰电掣般冲了进来,他推开了泽田铃木,怒号的狂吼声响彻云霄!
“住手!”
泽田铃木畏缩了一下,面对眼前狂暴愤怒的男人,他不由自主打起冷颤。“瞿、瞿老板……”
瞿铭揪起泽田铃木的衣领,让泽田铃木脚尖腾空。“你敢打她!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瞿、瞿老板,你、你误会了……”泽田铃木伴着笑脸,他吓到几乎p滚n流。
“你竟敢打她!”瞿铭理智完全崩溃,他狂暴的怒火在体内不断窜升、燃烧,愤怒的拳头迅疾而出!
r相互撞击的声音乍然响起。
“前帐未清,你还敢来惹她!”
上回的事件,因为瞿铭刻意的复仇行动,使得泽田铃木的事业受到相当大的打击。
今天他会大胆地跑来s扰谷雨怀,也是因为前仇加新恨的关系。
“救命啊……”泽田铃木高声求救,话还没说完,瞿铭另一记猛拳又挥向泽田铃木肥胖的肚子。
泽田铃木胆寒地瑟缩倒地,他抱着肚子哀嚎不停。
此时又进来了一些人,雨怀的秘书带着警察押着泽田铃木的两个手下走了进来。
瞿铭愤然地放下拳头,迅速地奔向谷雨怀身边,扶起了她,看着她脸色苍白,冷汗直沁,他浑身便有如火焚般灼痛。
“雨怀!”他焦急唤着她。
谷雨怀紧抱着肚子,颤抖虚弱地抬起头。“瞿……送我去医院……我肚子好痛…… ”
瞿铭刷白了脸,立即抱起了谷雨怀,二话不说迅速前往医院。
谷雨怀瑟缩在他怀里,痛楚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来,她咬着下唇阻止自己尖叫出声。
她流着泪,无助地声泪俱下。“瞿……我好怕,我们的宝贝……”
“没事的,绝对不会有事!”
看着她痛苦哀恸的模样,瞿铭加快脚步,恐惧的感觉像一道无形的力量紧揪着他的心。
“医院马上到!”他嘶声呐喊,不容许出现的男儿泪此时盈满他沉恸的眼眸中。
救护车早在办公大楼的人口等待,瞿铭抱着谷雨怀上了车,将她安稳地放置在担架上,车子立刻急速前进。
“瞿……我好怕……”
“没事的,没事的……”
瞿铭俯身,保护似的紧紧环住躺在担架上的她,他抚着她的发,不断拭去她泛出眼眶的泪水。“别哭,没事的……”
“我好怕……”
两人交缠在谷雨怀肚子上的手,都能明确感觉到腹中宝贝正不安地扭动。
“宝贝,我们不能失去他……”
谷雨怀白色的孕妇装已经染上斑斑血?,衬着她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更显得惊心动魄。
瞿铭沉重黯然的神情皆是掩不住的焦虑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