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伯向安琪提出了求婚,安琪委婉地拒绝了。当罗伯两眼露出受伤的神情时,安琪竟然有同病相怜的感觉。罗伯哪里知道,她也是情场上的伤兵!
梅瑞德在旅馆柜台结帐后,即雇了一辆马车,往金橡园急驶而去,在怡人的阳光中,他第一次体会他对于纽约生活的厌倦,他通常在下午工作,到了晚上则豪饮豪赌,罗曼史也一个接一个,从来没有认真过,他怀念南方的阳光,也怀念在原野中放马奔驰的一刻;最主要的,他怀念他的父亲!
他昨天柢达墨比城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斯大夫,他很高兴他父亲总算安然度过险境了,不过,他对于他父亲发病的原因却百思不解,莫非跟传言中那个据说是他父亲情妇的女孩子有关?
当熟悉的景物渐次展现在他眼前时,他不禁对睽别七年的家乡有种近乡情怯的感慨,如果不是水晶的绝情,他不会在三十岁便扛起梅氏王国的重担;他会执著于他的理想,带著水晶到他热爱的德州牧场去拓荒……他皱起眉头,他现在还恨水晶吗?或者,他现在还爱她吗?他怀疑那分纯纯的爱能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不过那分苦涩的感觉却是残留不去的。
在两排苍郁老橡树的前引下,一幢巍然壮丽的白色建筑终于映人眼帘,瑞德付钱将马车打发走后,便悄悄进入久别的家,他没有惊扰任何人,直接上楼往他父亲房间走去,他希望他父亲还是老样子,不要被病魔夺去他旺盛的斗志。
“查理主人,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有……”汉娜的声音突然中途煞住。
瑞德回望著站在餐室门口,一脸愕然表情的汉娜,竟然有种深受伤害的感觉,“你也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吗,汉娜?怎么每个人见到我都好像见到鬼似的?”
“哦,没有。我……我只是……”汉娜口吃著,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
“别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汉娜,我只是来看我父亲的,他在房里吧?”
汉娜木然地点点头,瑞德不再理会她,继续上楼,去敲他父亲的房门。
当杰可望见走进来的人竟是他多年不见的长子时,他百感交集地盯著瑞德,久久无法言语,“好久不见了,儿子,太久了!”他嘟嚷著,喜悦的泪水也涌了上来,“我很高兴我的病至少把你引回家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我一直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见到你们兄弟再度和睦相处!”
“爸爸,我们不要谈这件事好不好?我只住一晚就走。”瑞德据实回答著,并瞥见杰可眼中的光泽立即消逝了一些,“你身体还好吗?怎么会突然发病的?”他立即换了一个话题,并坐在他父亲床边的椅子上。
“哦,这都该怪我!”杰可对自已的火爆脾气知之甚详,“查理找我谈安琪的事,我大发脾气。其实,斯大夫已经警告我许多次了,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原来她也叫安琪!”瑞德喃喃念著,内心不禁有些惊异,怎么有那么多人都叫安琪?
“查理怎么了?他是老古板,不能接受你的情妇吗?”
“我的老天!原来你也听说那些谣言了!我真失望,你怎么问也不问一声就相信了呢?”
“我不是不问,我是觉得这种事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要你也快乐,只要没有人受到伤害,那么别人的意见都是多余的!”瑞德解释道,他是在看到他父亲一如平常的气色后,才认定这个年轻情妇一定对他父亲不错。
“瑞德!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真不敢相信你是我儿子!”杰可提高声调,显然已开始动气。
“嘿!不要生气嘛!”瑞德安抚著,并提高了警觉,“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绝对不会随便批评你,妈妈过世那么久了,你本来就应该有你的生活。”
“唉!我也不是爱生气!”杰可的气又消下去了,“我只是觉得这种空x来风的谣言对安琪伤害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讲呢!”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瑞德好奇地问道。
杰可开始从安琪的丧父讲起,并讲到他是基于和她母凯莉的情谊而收容了安琪。
当杰可提到凯莉时,瑞德立即记起了他幼时对他父亲的恨意。其实,他早已从他母亲口中得知他父亲和凯莉不寻常的关系了,由于他母亲每次在提到这件事时均声泪俱下,痛不欲生,因此连带的他也十分痛恨他父亲和凯莉,直到凯莉后来突然销声匿迹,他母亲再度快乐起来,他才慢慢原谅了他父亲。
从他父亲对安琪的描述中,使他想起了那个他曾经救过、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如果她就是外传他父亲的情妇的话,那么他实在无法置信,因为不说别的,只要是有一点道德观念的人,谁会找自己老情人的女儿当情妇呢?
杰可仍然对安琪赞不绝口,“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今年刚刚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而且,她人长得漂亮、心地慈善、性情又温柔,只是偶尔精力过剩,闲不住而已,我真希望你今天能见到她,可惜她和罗伯到朋友家去了!”他讲到安琪时,脸上始终带著一抹慈祥的微笑。
“她既然这么好,那还有什么问题呢?”瑞德提醒道。
“哦!问题出在查理和水晶身上。”杰可的笑容收敛了,“他们两个都不喜欢安琪,而且处处找她麻烦,我原本以为,他们所以对安琪反感,是因为嫉妒我把她带回家,而且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没有想到查理真的以为我对她有什么念头!”
瑞德默默听著他父亲诉说查理和水晶排斥安琪,以及罗伯想娶安琪的情形,“如果你觉得罗伯不适合娶安琪,那么你能不能做一次公开声明等等,把事情讲清楚呢?”他尝试地建议道。
“没有用的,无论我说什么,喜欢乱讲话的人还是会乱讲,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要不要我帮你忙?”瑞德两眼闪烁著促狭的光芒,“我明天顺便把安琪带到城里,然后在公共场所表演一个亲热的亲吻镜头,我保证,另一种谣言又会满天飞了!”
“你不怕康荻知道的话会打翻醋坛子吗?”杰可莞尔一笑。
“哦!康荻没关系,她不会在乎。”瑞德耸耸肩。
“那你呢?你在乎吗?你爱她吗?”
“不爱。我已经放弃寻找爱情了,即使找到的话,我还是可以收她做情妇!”
“我不喜欢你这种观念!”杰可坦言道,“我一直希望你能为爱情结婚,而不要像我和你妈妈一样,始终有所遗憾。”
关于这一点,瑞德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原本以为我娶康荻的话,至少可以让你高兴,但照你的说法,你其实并不开心,是吗?”
“如果你开心的话,那我也会开心,但问题是,你已经承认你并不爱她了!”
瑞德叹口气,“其实,我不久前还爱上了一个女孩子,而且很想娶她,结果她却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站起身,开始焦躁地踱著方步,“虽然我还没有放弃,但是我总不能等一辈子啊!”
“我的老天!你今天才三十呢!瑞德。”
“我知道。不过,一方面我可能一辈子找不到那个女孩;另一方面,康荻又是个好女孩,而且一直耐心地在等我,你说我还有什么选择呢?”瑞德有些无奈地回答,然后又加了一句,“谁晓得?说不定我慢慢会爱上她!”
他们父子俩抛开了不愉快的话题,开始谈论商务上种种问题,以及七年来许多人事与环境上的变化等等,由于久别重逢,两人个性与观点又多所雷同,因此聊得淋漓尽致、不亦欢乎。到最后,他们终于又回到了眼前的问题。
“我想明早就走,省得碰到查理和水晶,大家都不痛快!”瑞德决定道。
“你准备直接回纽约吗?”杰可知道他留不住瑞德。
“我想到德州牧场去,把那边的事务整理一下,那么我和康荻结婚以后就可以住在那里了。”瑞德回答道,“纽约的事我已经留给马吉姆主持了,如果你还需要休养的话,我就仍然负责决策。”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不过,决策的事还是由你继续负责好了,反正不久以后也全要靠你了。”
瑞德缓缓站起身,握住了他父亲的手,“我真的希望能多陪陪你,爸爸。不过,我还是不愿意和查理照面,还有水晶。对了,他们两个呢?”
“查理带水晶进城买东西去了,那个女人一直很喜欢花我的钱!我看他们八成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那最好!我先去梳洗一下,等下来陪你吃饭。不过,吃完饭你最好休息一下,别累著了!”
由于罗伯和安琪正巧留在他们朋友苏丝家过夜,因此瑞德第二天清晨离去时,并未如愿见到安琪。
这是一个美丽的夏日早晨,蓝天白云,使得离家的游子倍添依恋之情,瑞德心血来潮,决定骑他的爱驹到墨比城车站,而让齐克带著他的衣物驾著马车跟在后面。
他先是放马直奔,像许多年前在德州一样,直到齐克落后他太远以后,他才放缓了马速,他放眼望去,只见一个骑士也正以飞快的速度迎面而来,那个骑士骑著一匹灰马,身著长裤与宽松白衬衫,骑马的姿势十分儒雅优美,不久后,瑞德突然发觉那名骑士是个女的,因为她金色长发迎风飞舞,在阳光下泛著金黄的光泽。
生著那么柔美而卷曲的头发,瑞德暗忖,大概是个年轻女孩子吧?不过,当双方距离逐渐拉近,那个女孩显露出凹凸有致、浑圆美好的身材时,瑞德骤然一惊,那明明是个成熟的女人,为什么会一副男性打扮呢?
在瑞德一眨也不眨,专心一致的注视下,那名女骑士的脸庞逐渐清晰而熟悉,刹那间,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即一阵狂喜袭来,正在此时,那个女的也朝他瞄了一眼,并交错而过。
但是,似乎在预料之中的,她也猛然将马煞住,而回头朝他望来。瑞德可以见到那女人也是一脸错愕,不过却似乎缺少喜悦的成分,然后她一踢马肚,绝尘而去。
“喂!”瑞德大嚷著,并立即反转马身,朝那匹灰马追去,而且不旋踵便抓到那匹灰马的缰绳,使两匹马一起停了下来,“你为什么跑?”
不待那女的回答,他便翻身下马,并将那女的拉下灰马,搂进自己的怀里,他一语不发,将他思念已久的人儿紧紧搂贴在自己身上,并藉此回味著她的感觉,与他们曾经度过的美好时光,他曾经以为怀里的人儿不过是一场梦幻,直到此时,他才敢相信她是真实的,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良久以后,瑞德才静静开口,“是不是魏大伟带你来的?”
“谁……谁?”
瑞德并未感觉出她的畏惧,“我的律师啊!我叮嘱过他,如果找到你的话,要他直接把你送来,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安琪。”
安琪恍然大悟,原来瑞德还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你找我干什么?”她不禁苦涩地问道,“你不是已经玩够了,不愿意再和我有所牵扯了吗?”
“什么?”瑞德大吃一惊,“你明明自己失踪了!”
“乱讲!我去年暑假在学校等你等了一个礼拜,结果你根本没有来。”
瑞德紧紧抓著她的手臂,“怎么可能?我送花给你,结果花被退回来了,我又到学校找你,你们学校硬说没有史安琪这个人!”
“我……”安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她应该如何解释史安琪是她杜撰的,谢安琪才是她本人呢?
“安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y错阳差的、冤枉分开了那么久?”
安琪正沉吟间,跟在后面的齐克已经赶了上来,并将马车停在他们身旁,“安琪小姐,你怎么会这身打扮呢?你昨天穿的那件红衣服呢?”
安琪立即警觉地后退一步,但是瑞德却悚然一惊,然后有如大梦初醒一般,两眼冒出了金黄色的火焰。
安琪惊惶失措,并转向齐克,企图转移瑞德的怒气,“昨天晚上睡觉时,不知道谁故意把我的衣服剪破了,因为苏丝的衣服太小,所以我借了她哥哥的衣服赶回来,你不要告诉杰可,他……”
“好了!谢安琪!”瑞德打断了她的话,“你等在这里,齐克!你!”他扣住安琪的手臂,“你跟我来!”
瑞德怒气冲冲地将安琪拖往路边的树林,一直到齐克无法看见或听见他们交谈声,他才停下来,将安琪狠狠面对自已。
“为什么?”他责问著,两眼也视著安琪,“你那天为什么要跟我进妓院,而且不告诉我你是谁?”
“是你不认得我的,你以为我……”
“你管我以为什么!”瑞德咆哮道,“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我是谁?”
“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花钱买你的身体?而且把贞c也送给了我?为什么?”
“瑞德,你弄痛了我!”安琪想要挣脱自己的身体,但是瑞德反而扣得更紧,使她情不自禁地嚷出声来。
“我到处花钱找你,你却一直躲在学校!难怪我找的史安琪没有一个是你!”瑞德忿忿指责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瑞德,你不要问了好不好?你不会懂的!”安琪哭嚷著,泪水也沿著两颊淌了下来。
“你给我说啊!”瑞德仍怒不可遏,“你明明知道我要你,而且不管你要什么,我也会给你,……是不是我父亲比我更有钱?”他突然厌恶地推开安琪,“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安琪几乎为之心碎。
“我要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找上我,为什么要跟我做a?”
“我……我不能告诉你!”
“你非告诉我不可!你是不是妓女?自从跟我分手以后,你又有过多少男人?”
“没有……哦,上帝,根本没有!”
“那为什么偏偏找我?”
“你……哦!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我不能告诉你!我就是不能!”安琪反身往大路跑去,而且颠颠簸簸地终于爬上灰马,并朝金橡园直奔而去。
迎著劲风,她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直泻而下,她的心一直拍痛著,因为正如她所恐惧的,瑞德真的化爱为恨,对她再也没有感情了。
回到家后,安琪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哭得死去活来,午餐时,她也伪称身体不舒服,根本没有吃饭,她脑海里一直浮现著瑞德咄咄人的怒态,而每当想到她的爱意竟然换来此种待遇时,她便倍觉委屈而黯然泪下,她悲痛于瑞德的不解风情,如果她真的将自己的爱意坦白以告的话,瑞德在这种情形下,不但不会相信她反而可能大加嘲笑。
从尤拉口中,她得知瑞德来去如风的访问已经掀起不少风波,她固然遗憾瑞德的离去,但是,他即使留下来,自己又何以面对他呢?
晚餐时,由于杰可病后第一次下楼吃饭,因此安琪也被迫打起精神,勉强换上一袭绿色皱纱与金色镶边的新衣服,当她终于步人餐室时,查理、水晶、和罗伯已经就座了。
“别说了,水晶。”查理警告道,“爸爸还没有下来呢!安琪又没有耽误开饭!别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
“你忘记跟我讲的话了吗,梅查理?”水晶意味深长地反问道,“我才不会因你爸爸的威胁而长首畏尾,当伪君子呢!”
“爸爸不是随随便便威胁的,水晶。”查理不甘示弱地反击,“你最好听我的劝告,管管你的舌头,否则你一定不会有好处。”
“你少威胁我!”水晶叱责道,一双湛蓝的眼眸也一片冰寒,“我高兴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说她又怎么样?”
罗伯用拳头狠狠敲了一下桌面,“你们两个闭嘴好不好?安琪就坐在这里,你们不能收敛一点吗?”
“你小声一点嘛!罗伯。”查理乞求道,“这又不关你的事!”
“我希望你们不要为了我斗嘴!”安琪叹口气,并直视著水晶,语气坚定地说,“我们早已知道彼此的立场和观点了,又何必再争执呢?今天是杰可病后第一次下来吃饭,别惹他生气好不好?”
“你们在讲我吗?”杰可笑咪咪地走了进来。
“我们在讲你的身体!”安琪立刻接口道,“你实在应该多躺一天的。”
“胡说,我身体好得很!”杰可回答道,“其实,我今晚实在太开心了!”
“开心你恢复健康吗?”水晶无趣地搭讪道。
“开心所有的事!”杰可咯咯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开心瑞德回来了一趟?”查理讽刺道。
“是的,可以这么说。”
“他……他有没有谈到我?”查理有些担心地问道,“他现在还恨不恨我?”
“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呢?”
正在此时,瑞德带著懒散的笑容出现在门口,并静静地望著在座每一个人,蓦地,整个餐室都陷入了沉寂:查理脸色惨白,水晶怒不可遏,罗伯不可置信,安琪摇摇欲坠,只有杰可是唯一高兴见到他的长子的。
安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一餐的,她埋头食不知味地吃著,没有加人任何对话,也没有听清楚其他人在讲些什么,当晚餐进行到甜点,她正庆幸可以逃过一劫时,瑞德却找她讲话了。
“你变得太多了,安琪。”瑞德淡淡评论道,“我七年前看到你时,你还是个骨瘦如柴的小鬼呢!”
“哦!”安琪真巴不得能逃出餐室,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觉得又闷又热,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地拉出胸前挂著的金币,用手把玩著,希望它带给自己足够的勇气。
“你的项链十分别致,是那里来的?”瑞德紧盯著她的一举一动,“我曾经遇见过一个漂亮女孩,她也带著和你一模一样的项链。”
“这是我十一岁时,一个骑著黑马的绅士给我的,”安琪郁郁地回答,“他……他把泥浆溅在我衣服上了,所以给我这个金币,要我去另外买一件新衣服。”
“那你为什么不去买,而把金币留下来呢?”瑞德追问道。
“没有为什么!”安琪自卫性地回答,“我那个年纪并不著重穿著。”
“那你为什么不用金币去买其他东西呢?”瑞德仍不肯放松。
安琪顿时觉得被进死角,气也透不过来,她猛然站起身,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我可以先告退吗,杰可?我今天晚上真的觉得不太舒服!”
“当然可以,亲爱的,需不需要我找斯大夫来看一下?”杰可关切地问道。
“不……不用了,我休息一个晚上就会好了!”她说著,并迅速离开餐室,没有向任何一个人道晚安。
她奔回自己房间,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在心底大嚷:瑞德为什么要回来呢?他这一回来,所有事情更恶化得难以忍受了。
荣耀的天使
glorious angel
我会尽力去了解你
也会让你明白我的想法
will always try understand you
will always
let you know what thihking
第七章
在不断的哭泣与回想中,安琪突然明了了一件事:她知道瑞德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肯回家了!原来他还在爱他昔日的未婚妻——也就是他目前的弟媳妇,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