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让亭幽咬在嘴里的小块梨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赶紧起身放下梨,“皇上金安。”
“阿……”宋春花想说什么,却被定熙帝的手势拦住了。
“回皇上,臣妾奉太后之命来给,给春花妹妹送些果子。”亭幽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宋春花。
定熙帝眼睛一扫桌上的梨子,“梨子性寒,不宜多吃,你将它带回去。”
梨,离,也只有宋春花这等直肠子的姑娘听不懂宫里人的弯弯绕绕,定熙帝如何能不知。
“是。”亭幽起身,让抱琴收拾了果篮,又对定熙帝行礼,“臣妾告退。”
定熙帝不言,亭幽也不敢起身。
良久定熙帝才道,“去吧。”
亭幽起身,只见宋春花站在定熙帝身边,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但眼前的两人,一如亭亭玉树,一如矮矮圆瓜,如不是亲眼见,实在让人难将他二人凑到一块儿。亭幽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他二人私下的模样,脸不由就红了,有种憋笑之感。
直到定熙帝狠狠瞪了亭幽一眼,她才恍然而醒,匆匆告退。
出了连理堂,亭幽瞧着抱琴手里的梨,当然是不敢把这梨子再送回去给敬太后的,“咱们去湖边。”
“都给我吃完了才准回去。”亭幽指着那些梨为难抱琴、弄筝。她自己取了一个,在身上幽月蓝的宫裙上擦了擦,“咔嘣”一声咬下去。
其实在永安,亭幽也爱这样吃果子,躲了老祖宗派的人,到小溪边,脱了鞋把脚浸入清凉的水里,啃着多汁的果子,别提多自在了。
解决了这些梨子,亭幽这才摸了摸肚子,缓缓往绿漪殿去。
“那边怎么样?”敬太后就着亭幽的手饮了口参汤,“到底是你手巧会弄吃的,这人参的那股怪味子只有你亲自熬才压得住。”
亭幽为敬太后擦了擦嘴角,“我瞧着那位只怕也长不了,娘娘不必挂心。”这不是亭幽瞧不起宋春花,只是依她看来宋春花实在不适合养在宫里,定熙帝若真对她有心,必不会长久的拘禁她,若对她无心,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敬太后拍拍亭幽的手,“那起子狐媚子,自己留不住皇帝的心倒是会来奉承我了,真当我病糊涂了。我这样不过是担心你,老太君过世前给我来过信,让我一定照应着你,说你心不在此只怕……”后面的话敬太后却不敢说给亭幽听,怕她生了怯意。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水开始重新更了,今后争取明天定在8:30更新,如果没有,那就是还没写出来了。
前段时间的停更,一开始是珰又堕落进了网游,后来则是发现怀孕了,前三个月的日子比较难熬,看不得电脑,现在渐渐好了。
三千水的文不长,我是想争取在生孩子之前写完。
☆、醉里何花堪侍君
敬太后打出老太君的牌,亭幽无论如何也挡不了,眼圈一红,皱了皱鼻子,好容易才忍住泪水,紧紧地回握住敬太后的手。
敬太后也是宫里的刀枪剑戟里挣扎出来的,如何不知道后宫女人的不容易,否则她也不会趟宋春花这浑水了。
收拾好心情,不趁着敬太后动情的时候劝说,那还等什么时候,亭幽抬头望着敬太后,“娘娘还在同皇上赌气么?”
敬太后松开亭幽的手,往后靠了靠,“哀家同他赌什么气,又不是哀家亲生的儿子,怎么肯为哀家这个母后修缮慈圣宫,只怕是打心底觉得哀家不配……”
亭幽万万没料到敬太后的牛角尖钻得如此深,“娘娘只怕是误会皇上了。观这些年皇上的言行,可不曾违背过娘娘。”
“他就是会做表面功夫。”敬太后“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嫁了人也偏着他了?”
亭幽赶紧表忠心,“老祖宗时常教亭幽,这天下最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这宫里能照应亭幽的只有娘娘,亭幽怎会偏着那边?”
敬太后不语。
亭幽接着道:“过了十月,冬至就该到了,皇上必是要回宫祭天的。那时候娘娘定也要回宫,虽说谁也没低头,可看着倒像是娘娘忍了一回。若不回宫,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娘娘同皇上mǔ_zǐ 不和,只会给其他人趁了间隙,况如今皇上理天下已久,朝堂上下都是他的人,便是想借众论,但那起子人又何敢顶撞皇上,这一来,娘娘岂不就越是远离……”
敬太后如何不知晓这些,所以近来脾气越发暴躁。
“依臣妾看,皇上不是不愿为娘娘修缮慈圣宫,只怕是有心无力。”
“什么有心无力,这几年风调雨顺,各处都在报丰收,户部会没有银子?”
“户部是有银子,可这些银子只怕都流往了岭北。”
敬太后好歹也是权力场上挣扎了数十年的人,一听岭北就敏感了,“怎么说?”
如此,亭幽将自己从邸报里看来的消息分析与敬太后听,“你是说皇上要对岭北用兵?”
“正是。泰康十五年被突厥部落占去横云六州,始终是咱们大夏朝的耻辱,皇上是中兴之主,只看他的布置,就知道他是定要收回横云六州的。”
这打仗花钱自然是如流水的,如若胶缠,只怕聚全国十年之力也未必能支撑,所以即使区区五十万两的修缮银子,户部也不肯出。
“皇上是中兴之主,娘娘又素来英睿,若娘娘同皇上有了罅隙,这仗只怕也难胜。如若能胜,这史家笔下娘娘当是不输太祖皇后之人。”亭幽这是拿身后名在劝说敬太后了。
可敬太后又岂是在乎那虚名的人,“我知道你的意思,老太君没白教你。咱们女人在宫里斗虽斗,可不能苦了天下苍生。横云六州,皇帝既然铁了心要拿</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