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虽有个能干的爹,可本人才力有限,考了数次都无法及第,最后以举人的身份捐了郎官,到了衙门也不怎么得志,算是一个庸碌之人,可庸碌又怎样呢,他父亲权高位重,
即使平庸也能舒服度日,可他偏偏不甘心,上有老父的威名,下有女儿的优秀,时时不甘的男人喝醉后,糊涂的就将女儿的终身给定了,”说道这里,卿姨的眼里已经沁出了眼泪,
阿绾扭了湿帕子递给她,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定给了一个进京待选的五品官,可这个五品官家有贵妾,原是他母亲的侄女,之所以没娶为妻子,就是想要在京城攀个高枝,那人趁着他有了酒意,怂恿着写下了婚书,并交换了信物,
待第二天酒醒,知道闯了祸,却什么都没说,婉卿的祖父母和娘还是那人拿着婚书送聘礼时,才得知此事,”
“那人邀请了一帮子待选官员,大张旗鼓的送来了聘礼,此时若要悔婚,那此生都不要想嫁了,就这样,她嫁进了那家,”
云乔听着也为此人叹息,可她又想,就是终生不嫁又能怎样,所以说,此种悲剧不会在她身上出现,阿绾此时大概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婉姑娘那时便是不嫁,她祖母也愿意支持呢,明知如此小人,还要全了那什么狗屁的礼数,都说她聪明,却不知变通,”卿姨深深叹了一声,
“婉灵嫁过去,初始还好,可那贵妾接连两个儿子出生,再加上丈夫选官,她的祖父根本不予理会,渐渐的日子就艰难起来,随丈夫到了安阳后,大家也都不知道她的境况了,”
“我这次去,就是因为她给家里写信,话语里有了离世之意,她的祖母求到我,以老师的身份去看看她,去了才知道,她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可是,可是人却瘦的不成了样子,”
卿姨哽咽了,云乔奉了茶,坐在她身边依偎着,轻拍着她的后背,
“卿姨不要说了,这些事咱不说了,”云乔安慰着卿姨,阿绾在旁边恨恨的说道,
“我来说,那婉姑娘身怀六月,骨瘦如柴,家里仆妇一堆,还要下厨去给那婆婆做饭,说是这才是做媳妇的本分,明显就是想要磋磨的不能生下孩儿罢了,
那贵妾还在一旁热嘲冷讽,那两个儿子也横冲直撞的,婉姑娘的丫鬟拦都拦不住!”
云乔听着,老套啊,真是老套,看来这婉灵只学会了相夫教子、风花雪月,没学会谋略与宅斗啊,想来她家里干净,卿姨又没经历过这些,所以就羊入虎口,任人踩踏了,
“卿姨遇到什么了?”云乔面如寒霜,问着阿绾,
那阿绾更为气愤,“我们主子去了,她们没办法明着磋磨,就给咱们下了毒药,幸亏,幸亏有您给的灵药,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