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河岸边,也不知道为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傅惊鸿揉着还隐隐作痛的额头,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到他面前是一条水流并不算十分湍急的河流,而两岸,都是些树林山木。
傅惊鸿迟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并没有被河水大湿,衣服仍旧是干的。
奇怪,他怎么会躺在河岸边?
傅惊鸿揉着额头,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何,他之前的记忆宛如隔着层雾一般朦朦胧胧的,简直像恍然前世之感。
他记得,他与两位师弟从断袖谷里出来之后,去清城参加了武林盟会,比武会上有一个白衣少年,似乎名叫温如玉,手持惊风剑,果真是一剑惊风雨,最后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
看到那白衣少年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他便和两位小师弟准备回断袖谷了,然后,他们好像在一家客栈里住下了,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惊鸿却怎么也想不想起来了,头反而有些刺痛了起来。
傅惊鸿摇了摇头,便不去想了,大概他是在那间客栈里喝醉了酒,半夜耍酒疯跑了出来,竟然一直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傅惊鸿伸手揉了揉额头,打量了一下这四周,最后只好顺着河流一路往下走去。
……他还是快些回到客栈里去吧,他那两位师弟现在这会儿大概还在等他吧,说不定都等急了。
傅惊鸿顺着河流一路往下走去,最后终于看见了一个小镇子。
远远的看着那小镇子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然有些奇怪这个小镇子似乎不是他当初和两位小师弟一起歇脚的那个小镇子,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准备先喝口茶再作打算。
小镇子里果然十分热闹,街上两边都是些卖货的小摊,时不时听到有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傅惊鸿向前走了一阵子,便看见了一家客栈。
傅惊鸿不做多想,便走了进去要了一些吃食。
他好像不记得他和两位师弟投宿的是哪间客栈了,罢了,两位师弟应该找得到回谷的路吧,他还是先回谷,在那等两位师弟好了。
傅惊鸿如此想着,便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茶很难喝,口味又糙,还满口茶叶渣子。
因为实在渴极,傅惊鸿还是皱着眉头喝了几口,随后就放了杯子,隔壁桌有人在高谈阔论。
一个身穿短打衣服,桌子上摆放着一把刀看似江湖中人的大汉一拍桌子,道:“如果老子去了那个什么魔教的老巢,看老子不大展神威,把那帮魔教的孙子打得屁滚尿流!”
魔教?傅惊鸿皱了皱眉,他记得二十年前魔教不是已经灭门了么?
怎么现在又哪里冒出来一个魔教?
另外一个身穿黑衣,留了络腮胡子的大汉则大声嘲笑道:“就凭你小子?人家九大门派围攻魔教的时候都死伤无数,就你小子去了还不给人家当g葱给削了?”
先前那个大汉被人狠狠呛了一句,脸都憋得通红,便狠狠瞪了那络腮胡子一眼,道:“哼,那是他们没本事,老子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勾魂刀庖辉!”
络腮胡子冷笑一声,道:“没听说过。”
大汉脸憋得通红,哼了一声,道:“是你孤陋寡闻!”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道:“我可是江湖百事通包打听,这江湖之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说来听听!”
此时,一直默默坐在旁桌上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忽然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你说你是江湖百事通?”
络腮胡子回过头一看,见那红衣女子长相貌美,看上去有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爽英姿,再看红衣女子手边的一g软鞭,便知这女子应该是个江湖中人。
只是那红衣女子不知为何,年纪约莫十六七的样子,眉眼里却满是沧桑,看上去颇为憔悴。
“在下陆过,不知这位女侠有何指教?”陆过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红衣女子,恭恭敬敬道。
红衣女子定定的看着陆过,片刻,她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件事……九大门派围攻魔教。”
陆过抚了抚络腮胡子,道:“这件事你问我就对了!三日前九大门派围攻魔教总坛,将魔教余孽清了个片甲不留,那可是大快人心啊!自从二十年前魔教覆灭后,这卷土重来的魔教简直无恶不作,暗地里将其他门派的秘籍武器抢夺走,甚至灭了几个门派,那可是整个门派上下几百条命一个不留,真是造孽啊!”
“最让人没想到是那魔教头子,竟然是武林四大世家慕容世家的慕容麟,他在江湖之中颇有威严声望,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无恶不作的魔教头子!”
陆过说着,长叹了一声。
79、第七十九章
红衣女子听着陆过的话,秀丽的脸上露出了怔怔然的表情。
“不过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慕容麟坏事做绝总有报应的,”陆过似乎没有看到红衣女子脸上的表情,继续道,“听说他在那一战中被惊风剑温如玉一剑刺死,但是那些被他害惨了的人怎么肯这样轻易放过他,听说他死后被百人鞭尸,大卸八块,挫骨扬灰,连个全尸也无!”
红衣女子闻言,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整个人摇摇欲坠。
随后,她慢慢道:“惊风剑温如玉……他怎么了?”
陆过抚了抚络腮胡子,笑道:“温如玉,果真是少年有为,在此一战中可谓一剑成名,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不出十年,不,不出三年,他绝对是武林第一人了!”
“他的惊风剑可谓是一剑惊风雨,招成泣鬼神,连慕容麟武功如此之高的人也被他斩于剑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止是他,还有桃花扇沈碧水,九尺鞭桃之华,还有那凌寒剑萧枕寒,他们可都是少年英杰啊,以后必成大器。”
红衣女子静静的听完,最后她抬头看向陆过,缓缓道:“慕容麟……死之后,骨灰撒在哪里?”
陆过摇了摇头,道:“武林之中痛恨他的人那么多,怎么会让他好生安息,好像只随便找了个荒野林子就将他的尸体烧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骨灰在。”
红衣女子脸色一白,嘴唇颤了颤,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慢慢站了起来,一甩鞭子将一块碎银子扔到了陆过的桌面上,转身走了。
那名叫庖辉的大汉看着陆过桌子上的碎银子,惊叫道:“那女人什么来头,出手这么大方。”
陆过将那块碎银子收了起来,喝了一口酒,慢慢道:“慕容麟有四房夫人,有一房夫人早早去了,慕容麟叛出正道后,他那剩下的三房夫人都走的走,死的死……死的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听说在慕容府之变后,他大夫人就疯了,后来自己投水死了。大夫人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也算年少有为,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爹,现在也不知所踪了,还有一个姑娘,似乎名叫慕容舞,算是个有点名气的女侠。”
“方才那红衣女子,应该就是慕容舞了。”
庖辉还在唏嘘,听到陆过后面一句话顿时跳了起来道:“你还不追!她说不定是慕容麟残党呢!”
“追什么追,”陆过翻了个白眼,道,“人家小姑娘够可怜的了,本来是个世家大小姐,谁知道爹竟然是魔教头子,现在也不知道活得多潦倒,光别人的白眼就够她抬不起头了,何况她以前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爹竟然是个大坏蛋。”说完,他喝了一口酒,又唏嘘了一番。
傅惊鸿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为了红衣女子唏嘘了一番。
他看得出来,那红衣女子似乎倾慕着那惊风剑温如玉,可是那人偏偏却是她的杀父仇人。
只是……魔教是何时卷土重来的?
傅惊鸿有些疑惑的伸手m了m下巴,而且,前几日才举行了武林盟会,怎么一眨眼又九大门派围攻魔教去了?
他喝醉之后,一耍酒疯就几个月过去了?
傅惊鸿正疑惑着,此时恰逢小二上菜,他便暂且放下疑惑,开始夹菜吃饭了。
吃了几口糖醋排骨,周围似乎忽然安静了下来。
傅惊鸿抬起去看,便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人,怀抱素琴而来。
傅惊鸿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种熟悉之感,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待他回过神来之时,那白衣人竟然径直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
傅惊鸿顿了顿,不着痕迹的环视四周,这客栈之中,似乎有很多空的位子。
他夹着排骨的筷子一顿,抬头打量了一下那白衣人。
那白衣人长相丝毫不逊于他的小师弟,眉眼之间一片淡然之色,颇有种游离于世俗之外的超脱感。
白衣人将琴横放于膝上,抬手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动作悠然。
随后,他喝了一口茶,面色也并无不适之色。
他喝完一杯之后,又抬手倒了一杯,悠然又喝了一杯。
傅惊鸿顿了顿,开口道:“这位公子,这茶,好喝么?”
白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眸漆黑如墨。
傅惊鸿顿了顿,又道:“这茶,似乎及不上外头的茶香。”
白衣人看着他,眼眸里闪过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傅惊鸿见这白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低头吃菜。
良久,那白衣人在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后,忽然开口道:“傅惊鸿。”
傅惊鸿一顿,抬头看那白衣人,有些不解。
他似乎,未曾出名,此人如何得知他的名字?
“我是谁?”白衣人看着傅惊鸿,淡淡道。
傅惊鸿顿了顿,眼前之人,是失忆了?
“你若不知道你是谁,我又如何知道你是谁?”傅惊鸿颇感莫名道。
白衣人看着傅惊鸿,不再说什么,却是抬手又喝了一杯茶。
傅惊鸿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心里觉得莫名,但是他很快又被眼前的美食转移了注意力,低下头来慢慢吃菜。
白衣人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喝着难以下咽的chu茶。
旁边几桌的人仍然在高谈阔论。
“我看当今武林盟主非惊风剑温如玉莫属了!在魔教里他可是大展身手啊!据说他以一人之力将大魔头慕容麟斩于剑下!”
一个穿着黑衣短打的大汉一边喝着酒一边拍着桌子大声道。
傅惊鸿顿了顿,从刚才开始,那些人便一遍又一遍的提到了温如玉的名字。
他也记得在清城武林盟会上,温如玉那一剑倾城的风姿,只是为何那些人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之感,似是惆怅,似是……
“那天下第一美人桃之华也不错!虽然长相跟个娘们似的,但是他那九尺软鞭可不是吃素的!”
桃之华此人,傅惊鸿也有印象,一袭红衣却丝毫不显y柔之色。
桃之华……他皱了皱眉,为何有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
那些人还在说什么,傅惊鸿却已经无心再听。
他抬起手又喝了一杯茶,茶味很涩,入口很苦……也不知道那白衣人如何下口。
傅惊鸿抬眼看了一眼那白衣人,白衣人仍然端坐着喝茶,眼眸半敛。
傅惊鸿起身,走向他刚才订好的客房,准备休息去了。
到了客房门口,傅惊鸿推门而入。
他刚才已经叫了小二帮他准备好了洗澡水,见浴桶已经摆好,热水也备好了,便开始脱衣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醒来便躺在野外小河边,他直觉有哪些地方被他疏忽了……
但是到底是哪里,他却说不出来。
明明之前还和两位师弟在一间客栈里歇脚准备返程回断袖谷的,却不知道为何一觉醒来竟在这里了。
而且听刚才那几个人的话,温如玉竟还不是武林盟主?他明明记得清城武林盟会后温如玉已经是武林盟主了啊,而且哪里又冒出了个魔教来?慕容麟又是谁?
他还不至于一朝宿醉,醒来半生已过吧?
傅惊鸿万分不解,但是未找到两位师弟之前他也不能贸贸然随便找人问,便干脆先放下这些疑惑,待好好休整一番后再作打算。
傅惊鸿脱完亵衣后便坐入浴桶之中,趴在浴桶壁上闭上眼睛小憩。
水温略高,他整个人都有种醺醺然的感觉。
然而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傅惊鸿在察觉到有人在门口停下的一瞬间他便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来人一袭白衣,正是刚才在他面前不停喝茶的那个奇怪之人时,他便暗暗运力,猛地一拍水面,击起一道几尺高的水花。
接着水花傅惊鸿披上了亵衣,翻身又是一手击出了一道水花直冲那白衣人而去。
这一道水花运足了内劲,且被傅惊鸿施以巧力,正好打向白衣人身上几处大x。
白衣人却微一闪身,躲过了那一道水花。
水花落地的一瞬间,傅惊鸿又凭空拍出了几道水花来。
这次白衣人却不偏不倚,站在门口处,看着傅惊鸿随着水花朝着他袭来。
傅惊鸿一掌险些排在白衣人x口上,幸好他即时收住了力道。
傅惊鸿冷下脸,将手置于白衣人脖颈处,低声问:“你究竟是谁?”
白衣人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傅惊鸿哼了一声,收紧了五指,白衣人却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傅惊鸿有些泄气,他也不能真把人家杀了,只不过这个人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若有若无的跟着他,到底是何意?刚才更是直接闯了进来,若是想要暗杀他,应该在暗处下手才对,可他却不记得他何时得罪了什么人。
傅惊鸿看着那白衣人,见白衣人的目光在触到自己x口处眸光微黯时,便低头看了看。
刚才慌乱之下,他只随意披了一件单薄之极的亵衣,被水浸湿之后更是几乎湿透了,半透明的亵衣之下肌肤若隐若现。
莫非……眼前之人是倾慕他的人?
还是,采花贼?
傅惊鸿顿了顿,忽然微微一笑,一手往下隔着衣衫擒住了白衣人下方那处。
“你到底是谁?”傅惊鸿看着白衣人的眉眼,一字一顿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白衣人身形一僵,浓墨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沉之色。
傅惊鸿感觉手里那物微微一颤,便慢慢硬了起来。
80、第八十章
白衣人眸色一沉,慢慢倾身靠近傅惊鸿。
傅惊鸿一顿,下意识手上用力,却感觉到手里那物却越来越□。
白衣人眼里闪过迷离之色,温热的鼻息几乎喷薄在傅惊鸿脸上。
“别动,不然我……”傅惊鸿一僵,本能的感觉有些危险。
“不然如何?”白衣人忽然轻笑,倾身渐渐贴近了傅惊鸿。
傅惊鸿忽觉不妙,往后退了一步。
白衣人却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傅惊鸿皱眉,抬手便是一巴掌拍向那白衣人x口。
白衣人闪身躲过后,两个人便纠缠起来。
傅惊鸿手头虽无武器,拳脚功夫却也不错,而那白衣人竟硬生生接下来他几掌,虽并没有对傅惊鸿主动出手,然而看他的样子却是极为游刃有余。
傅惊鸿心下一惊,他虽不曾自诩武功上乘,但与武林之中一般人比起来也应属身手不错,眼前这白衣人几招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招式,却能轻易化解他的招式……而且那白衣人身后还背负着一把琴,行动自然不如傅惊鸿灵巧。
虽然他还没有用尽全力,但是看那白衣人的模样,即使他再拼上几分内力恐怕也讨不到好。
若是此人真的想对他不利,他恐怕并无多少胜算。
傅惊鸿皱眉,忽然运起轻功,近身抓向那白衣人的喉咙处。
岂料那白衣人似乎早有所察,伸手一把便抓住了傅惊鸿的手腕。
傅惊鸿一惊,正想反手挣脱白衣人的手,那白衣人却越发抓紧傅惊鸿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让傅惊鸿觉得痛了。
白衣人用力一拉,傅惊鸿便被他拉入怀中,随后白衣人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里流光一转,淡淡道:“我是谁?”
傅惊鸿怒极反笑,他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问你娘去!”
白衣人一只手将傅惊鸿搂在怀里,轻声道:“我自小无父无母。”
傅惊鸿一怔,随后道:“问你媳妇去!”
白衣人看着他,眸里似乎闪过一抹笑意,他淡淡道:“我媳妇忘记我了。”
傅惊鸿皱了皱眉,却推不开眼前这人,只好冷哼道:“你再找一个就是了。”
“……不。”白衣人冷下脸,猛地收紧手臂,几乎将傅惊鸿腰都勒断了。
傅惊鸿正欲抬脚扫这个人下盘,却被那人带着往墙上猛的一推。
那人力道很大,他只觉得背脊一阵痛,随后那人便压了上来,扣住了他的下巴便大力咬下。
傅惊鸿感觉到下巴一痛,几乎痛得他忍不住想要一巴掌将那人拍出去,可是无奈他现在正被人紧紧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似乎出血了,傅惊鸿痛得全身一颤,随后那白衣人终于松开了口,伸出舌尖,轻轻舔着他下巴处的伤口。
傅惊鸿顿了一顿,他现在全身都被压制住,想要反抗却也无从下手,白衣人舔完他下巴处的血迹,抬起头看着他。
那人的眸色很深,漆黑如墨,而他的唇色却很淡,似乎有些病态的苍白,此时却被血迹沾染,仿佛朱砂一点。
那是他的血。
傅惊鸿忽然心里泛上一阵莫名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明明不曾见过的情景,他却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
恍若隔世,如隔云端。
“……我是谁?”那人又问了一遍,唇角仍然沾染着他的血迹。
傅惊鸿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道:“我怎么知道。”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眸色幽深,脸上似有怒意,却很快消散了。
他扣住傅惊鸿的腰身,低头在傅惊鸿的肩膀处用力一咬。
傅惊鸿只觉得很痛,痛得似乎r被撕扯了下来一般,他痛的有些恍惚,恍惚间便感觉到这种痛感似曾相识。
似乎曾经有个人,也让他这般痛过。
但是如果曾经这么痛过,这么痛,他又怎么会忘却?
那人顺着肩膀往下舔咬,傅惊鸿本就单薄的亵衣早就被内力震碎,那人的速度很慢,却让傅惊鸿越发觉得危险。
那人停顿在他的x口,伸出舌尖在他x口的肌肤处流连,随后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咬了下去。
牙尖几乎入r,带来入骨刺痛。
傅惊鸿咬牙,用力挣扎,却被那人狠狠扣紧了腰身,更加用力的咬着他的x口。
很痛……
这种破入x口的痛,似乎很熟悉,就像曾经被人当x一剑刺穿过一般。
肯定流血了。
傅惊鸿意识模糊的想,随后又感觉到那人的舌尖轻柔的伤口处辗转。
微痒,有种难以言状的酥麻。
直到腿被人拉开,傅惊鸿才猛地回过神来,他低头便在那人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十分用力,直到他感觉到嘴里的铁锈味,他才慢慢松开口。
那人的肩膀上也流了血,伤口看上去很深,但是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似的,轻喘着将傅惊鸿的腿慢慢拉开。
傅惊鸿一惊,低头又在那人肩膀上的伤口狠狠咬下去,别说是寻常人,武林高手也受不得这般疼痛,伤口早已深可见血,这再用力些,寻常人都能痛得晕厥。
但是那白衣人却丝毫不觉似的,在傅惊鸿咬下去时甚至轻喘起来,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异光。
傅惊鸿嘴都咬得发麻了,那白衣人却依然我行我素的将手指探向傅惊鸿的后方。
傅惊鸿心里一惊,却毫无抵抗之力,下一刻那白衣人便伸手握住了傅惊鸿那处。
白衣人轻喘着,将手指慢慢探入傅惊鸿后面那处,另外一只手则揉弄起来。
傅惊鸿意识开始迷离,这种感觉竟也似曾相识般熟悉……
在傅惊鸿终于颤着身释放后,白衣人也扣紧了傅惊鸿的腰身慢慢挤了进去。
傅惊鸿将低吟生生压下,努力不让自己泄出一丝声音来。
白衣人一边挺腰,一边在傅惊鸿耳边轻喘着,将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傅惊鸿泛红的肌肤上。
傅惊鸿被那人狠狠压在冰凉的墙上,背脊处只觉得无比寒凉,而他身上未干的水珠也顺着他的身体慢慢往下滑落,一滴一滴坠入地面。
眼前的白衣人早就不知何时将衣服褪了个干干净净,露出的肌肤也如白衣一般苍白,清瘦却不显纤弱,他肩膀那处的血迹因为用力而缓缓渗出,顺着他的x口慢慢往下流淌着,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宛如绽开了一朵一朵妖异夺目的血花。
他的长发也早已散开,如墨般的长发披散着,与那苍白的肌肤相比更显得夺目。
傅惊鸿被他一下子进到最深处,几乎窒息般的痛感让傅惊鸿颤了颤,忍不住开口又在紧贴着他的那个人身上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结果只是适得其反而已,那人埋在他身体里的硬挺似乎又饱胀了几分,在傅惊鸿耳边呼吸不稳似的喘息着。
很痛……
但是这种痛觉却又似乎似曾相识。
傅惊鸿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般。
那人却已经开始动作了起来,紧贴着傅惊鸿的肌肤灼热无比,让傅惊鸿有种似乎要被烫伤了的错觉。
后背则是一片冰冷,让傅惊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似乎也是那般似曾相识。
傅惊鸿忍不住皱了皱眉,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他会有那种感觉?但是他未曾细想,便被那埋在他体内的人夺取了所有注意力,那人竟然开始剧烈动作了起来。
傅惊鸿忍不住喘了两下,连忙咬紧了牙关不再出声。
“我是谁?”那人一边喘着,一边看着傅惊鸿,轻声问道。
他的眸子里一片幽深,似乎有种让傅惊鸿莫名畏惧的东西,傅惊鸿一顿,将视线移开,冷哼道:“我怎么知……道……”话未说完,那人忽然加快的动作让傅惊鸿的话语破碎。
“我是谁?”那人扣紧了傅惊鸿的腰,漆黑如墨的眸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这种固执的神情,似乎也似曾相识般……
傅惊鸿顿了顿,眼眸里闪过一丝迷离之色。
那人却猛地一挺腰,再次进入到最深处,却仿佛仍然不够似的,扣紧他的腰,继续往前抵。
傅惊鸿轻喘了一声,用力收紧后方,而那人只是稍微停顿了下,便再次挺腰动作起来。
动作轻缓却又深刻,似乎颇有种温柔缱绻的意味,每一下都缓缓顶入了最深处,而后又慢慢退出,似乎带着极致的温柔,但是他的每次动作却只让傅惊鸿觉得痛。
温柔的凌迟。
傅惊鸿咬牙,抬头就在那人下巴处狠狠的咬了下去。
那人眸色深了深,转过脸也在傅惊鸿另外一侧肩膀上咬了下去。
傅惊鸿不甘心的在那人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处咬了下去,两人各自咬着对方,用力之大,仿佛要在对方身体上深深的烙印下自己的存在。
如果只有入骨般的疼痛才能让对方记住自己,那么待他温柔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