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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1 / 2)

江停道:“那怎么办?相公你身有急事,耽误了也是不妥。”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突然一阵急骤筛声,送入耳中。


石轩中暗暗纳闷,忖道:“这匹马脚程之快,当真是我平生罕见,蹄声才送人耳,就已驰近了数里。”


这时江脖还没有听到蹄声,见他皱眉凝思,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难题而伤脑筋。


眨眼工夫,蹄声已相隔不远。石轩中回头一望,只见数里之外大路上尘头飞扬?再一眨眼,那股尘头已到了十丈之内:石轩中眼力何等锐利,早巳看清马上之人,不觉暗暗一凛,想道:“他赶来干什么?”


风驰电掣中的铁骑突然煞停,大片尘沙被那一骑的风力卷刮过来,登时使得石轩中和江停两有如处身在浓雾之中。


江脖呛咳不已,突然听到面前有人沉声道:“对不起,这股尘沙把姑娘呛着了。”


她抬头一望,只见那人身量雄伟,面方口阔,气度威煞慑人。说话时口音极为沉著有力,不觉怔一怔,竞不会出言回答。


石轩中朗声道:“荣总管亲自离京,可是发生了事故?”


那人原来就是领袖大内群雄的荣总管,他微微一笑,道:“没有事,兄弟一来试一试这匹御赐大宛神驹的脚程,二来姑且看看能不能碰上你。”


石轩中打量那头良驹一眼,只见那马全身俱是青色柔毛,颈上特长的鬃毛却是白色,四蹄之间也各长了一环长长的白毛,生似是套上四个白色毛环,看它顾盼自雄的神气,就算不会相马之人,也感觉得到此马非凡种。


荣总管道:“既然幸而碰上石兄,兄弟心中有个疑团,非请教不可,那就是琼瑶公主虽在兄弟手下安排了j细,但能起什么作用?她不有窥伺宫禁之心吧吧;“


石轩中笑道:“总管忠心耿耿,因此反而想不出其中端倪。兄弟听说琼瑶公主有一种奇药,若平时服下,在一定的份量之内,毫无异状。但若是一旦遇上奇热奇冷与及令人震恐的环境,药力就会发作,那人武功登时失去。”


荣总管心头一震,道:“这药居然具有这等奇怪的力量,只不知服下此药的人,事先有什么征象?”


“此药之厉害就是在此,事先毫无迹象。”石轩中肯定地回答,这时为了节省时间,连忙简扼地把自己适才的遭遇说了出来,跟着又用传声之法,把自己所感到的为难告诉荣总管。


荣总管略一沉吟,便转面向江停问道:“曲塘韩家在京师的人是不是韩文通?他也不过是个户部待郎罢了,回头我得教训教训他。”


江婶不知他是什么来头,也不知如何回答。


荣总管又对石轩中道:“你把她交给我就是,我自会替她安排一切。目下石兄你须立刻赶路,兄弟不敢耽误,但假如石兄将何故急急赶返菩提底内情告知,兄弟也许有法子相助。”


石轩中瞧瞧他的大宛神驹,心念迅速地转了一下,但立即已想到这匹神驹脚程虽快,可是要它力拼这千里长途,势难支持,于是息去借马之念。不过他却把史思温垂危淹中,亟待解药之事说出来。


且说在襄阳菩提淹,这时人已不多,只剩朱玲、郑敖、胡猛、金瑞及昏迷中的史思温等五人。


其余如少林的超力和尚、武当孤木道人、峨嵋凌铁谷、衡山飞猿罗章等四人因迷药已解,大家都知道琼瑶公主在各派门人弟子之中,均有j细,此事万分严重,是以都急急分散赶回。


史思温已移到另一间禅房内,郑敖和胡猛轮流守候在房中。朱玲心中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一直不安地转来转去。在她芳心之中,除了史思温的伤势之外,还要忧虑石轩中的安危。


黄昏时分她坐在淹主房中,忍不住频频叹气。清音大师安慰她道:“自古道是生死有命,以为师看来,玉亭观主不是天折之相,反而福泽甚厚,毫无空门中人那种清淡枯贫之相。他如果今宵会遭遇不幸,为师再也不敢相信我这一对眼了。玲儿你且放宽心情,轩中必能于子时以前赶回来。”


入夜,白风朱玲振衣而起,飘飘走出去,一会儿已独自站在大门外。


金瑞得到清音大师嘱咐后,好几次悄悄走到底门,只见朱玲站在门外一个山坡上,一身雪白罗衣迎风飘举。他一看到这幅景象,就觉得不忍过去扰乱她的静默,所以又退回底内。


朱玲默默地望望黑暗的山路,等了不知多久,蔓然觉面上冰凉,举手一摸,原来脸上满是泪痕,身上的罗衣也沾满了夜露。


她长叹一声,望望天色,已经过了子时,不由得芳心大震,脑海中老是出现石轩中被害的可怖景象。


金瑞在门口轻轻叫她数声,见她不理不睬,便又回到淹内,直到旭日从山边探头出来,她仍然痴痴地望着那条山路。忽然间一条人影从路上出现,举步时显得缓慢乏力。


这时双方相距尚远,因此瞧不清面貌,然而那人的身材及衣着却颇似石轩中。


白凤朱玲仰天长长松了一口大气,心中充满了感激命运之情。之后,再遥望石轩中身影,只见他走了两步,向自己这边望了一阵之后,突然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似乎是疲惫不堪,所以立刻便须休息。


朱玲心中一阵痛惜,连忙奔下坡去,走了数丈,忽见那人背转面,从袖中取出一条黑布,蒙在头脸之上。


她大吃一惊,不觉停住脚步,凝眸望着远处那人的背影。


那个蒙面人背上斜挂着一把长剑,挂得就跟石轩中一样。


她呆了一阵,猛然觉得全无心绪,除了石轩中之外,这世上任何事情她都感到心灰意冷。于是她转身徐徐走回坡上,继续向远方眺望。


过了许久,那蒙面人一跃而起,轻捷地向她站处走来。


朱玲虽然没有瞧他,而且不想加以理会,可是那蒙面人走近到数丈之内时,她的思路便不禁转到这人身上。


这人是谁?他为何要蒙住头面?为什么早先走动之际,好像已经奔驰了数千里的长途以致筋疲力尽的神气?他来干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闪过她心头,使得她情不自禁地垂低目光,向那蒙面人望去。


那蒙面人业已停步,和她相距不过三丈之远。这时虽然瞧不见他的相貌,但却能够瞧清楚他的眼睛。只见他那对神光奕奕的双目,凝定在朱玲身上。


朱玲道:“你是谁?可有什么贵干?”


那蒙面人身躯一震,哼了一声,道:“我来找石轩中。”嗓音沙哑,分明是故意装出来的。


白凤朱玲眨一眨美丽的眼睛,道:“他知道你是谁么?”


那蒙面人点点头,朱玲又道:“你怎知他在此地?”


那蒙面人哑声道:“我和他在京师分手时,他说要回到这里,既然朱玲你也在此,自是不假的了。”


“哦,你们在京师分手的?那是多久的以前的事?”


那蒙面人眼中闪过惊异之光,道:“怎么啦,他还未到达么?”但他似是被朱玲的神态所动,跟着便又说道:“我们是在前天晚上子时之际分手,我转念想及一事,就兼程赶来,这一日两夜内未曾停过脚步。不过如论轻功脚程,石轩中可称得上天下第一,我估计就算我这样拼命奔驰,总要比他迟到一夜。”


朱玲芳心大震,凝眸道:“他果真还未回来。”


“淹内还有些什么人?”


“淹内么?”她疑惑地瞧瞧他,略一寻思,然后答道:“还有我师父、郑敖、胡猛和金瑞等人。”


他点点头,道:“假如你要听我说石轩中在京师的遭遇,那就和我一道找个僻静之处。”


朱玲心中突然激起怒意,觉得这人不但轻薄,而且胆大狂妄。


她正待发作,蒙面人已继续道:“石轩中既不在此地,不论你要不要跟来听,我也得暂时离此。”


朱玲听了这话,登时怒火全消,眼睛一眨,道:“你……你就是数日前屠杀本淹弟子们的凶手么?”


那蒙面人喂一声,道:“不错,所以我得暂时避开。”


朱玲眼见他转身走开,这时已完全明白这蒙面人乃因怕被淹主等人发现而加以报复,所以必须暂时避开。自然这是因为他一口气奔驰了两夜一日,元气耗损过多之故。


听他的口气,似乎他在京师和石轩中已建立了交情,所以只要石轩中在此,他就不须避开。想到这一点,不由得好奇之心大起,一则想知道石轩中在京师遭遇些什么劫难?二来想知道此人究竟是谁?于是轻唤一声,道:“你打算暂避何处?”


那蒙面人已走出两丈,这时脚下不停,道:“那边山中有个天然石d,甚是宽大干净,又十分隐秘。”


朱玲迫上去,道:“那么到那边你把京师的情形告诉我吧。”


那蒙面人眼中突然s出奇异的光芒,但他面向前面,所以朱玲没有发现。


不久,已走到西南面数里远处的山中,他带她走到一座地势甚低的石谷,谷内潮湿污秽,一望而知虫甚多。朱玲方一皱眉,那蒙面人已纵落石谷靠边缘处,口中笑道:“这里有个极好的石d,你一定瞧不出来吧。”


只见那蒙面人身形一闪,已隐没在石堆之中。


朱玲纵下去一看,原来在岩石堆中有道窄窄的石缝,只容得一个人侧身进去。同时那道石缝弯而不直,所以就算走到旁边,也不易发觉。


她犹豫了一下,便侧身贴着岩石进去。那道石缝颇深,一连转了三个弯,大约总六七有不远,便见到蒙面人在数尺以外。


那蒙面人已出了石缝,此时面向着d内,似是观看什么。


朱玲一眼望去,虽然那d内景象被蒙面人背影遮住大半,但仍可见到d顶甚高,两边相距甚为广阔,而且里面并不十分黑暗。


蒙面人突然迅速后退,他的身法极快,刹时已退到朱玲眼前,只听他轻轻道:“d内好像有点儿古怪。”


朱玲眼光因被他阻住,所以瞧不见什么。


那蒙面人突然转回身子,面向着朱玲,匆遗地道:“你先出去一下。”说时,还用手推她,举动十分自然。


朱玲却暗暗一念,想到这条石缝又长又窄,假如d内有什么毒物出现,那蒙面人因被自己阻住,退无可退,非遇害不可。


是以她刚一听到对方说先出去一下的话,登时倒纵出去。


她这一退巧不巧避开他推来的手势,那蒙面人立刻收回手掌。


朱玲身形纵退之际,疾然转身,及时地面向着快要撞上的石壁,双手轻轻一按,身形落地,跟着迅速地奔出那道弯曲的石缝。


她在外面等了一阵,便听到蒙面人唤道:“朱玲请进来吧。”


朱玲便又急忙侧身走进去,倒没有发觉刚才急奔出来之时,衣袖被粗糙的岩壁刮破了一处,那块白色的轻罗就掉在石缝内两尺处的地上。


她进去之后,放眼一望,但见这石d高大宽广得有如一间普通的客厅,d左角上方有几条裂缝,裂缝中有光线s入来。


那蒙面人笑道:“我在海外青丘国的石山做过苦工,所以对于石谷有特别的经验,只须一眼就知道石岩的来龙去脉。”


他说话之时,徐徐举手解下蒙面黑巾,登时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庞。


朱玲见了呆一下,道:“你……你不是仙人剑秦重么?”


仙人剑秦重笑道:“你居然还认得出我总算不易。我记得你们只见过一两次而已。”


朱玲道:“说起来已是八年前的事了,那一年西凉派宗主移山手铁夏辰做寿,于岛主派你送贺礼。”


仙人剑秦重突然轻声道:“有人来了,共是两人,可惜不知是谁。


不过我猜想一定是淹中诸人突然发觉你失踪,所以急急四出寻觅……


她点点头,这时人声渐近,一会儿工夫,声音已靠近d口。


只听一个粗豪口音道:“胡猛你一定要往这边走,现在已经看过,我们赶紧找找别处。”


接着便是胡猛的声音道:“我……我总觉得这边好像……”


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此后来便自个儿嘲娜嚷嚷,谁也听不出他说的什么话。


那个粗豪口音的人又说:“走吧,那边还有许多山岭。”


株玲听出外面的两人竟是魔剑郑敖和胡猛,几乎出声叫他们等一下,她不是为了别的,而是知道他们一定十分担忧自己失踪之事,所以想叫他们不必担心,再者实在毋须教他们白白到山中搜寻。


但她终于忍住,只听步声逐渐远去,后面的仙人剑秦重道:“他们果然是为了你失踪而出来搜寻,你且等他们出了石谷,便出去把他们追回。”


朱玲道:“其实就算你被他们发现了也不要紧,我会阻止他们向你动手。”


她转头望仙人剑秦重,又道:“现在我得走啦。”


两个人的面庞相距得很近,因此仙人剑秦重可以数得出她长长的睫毛的一共多少根,而她说话之时,口气脂香阵阵送入他鼻中。


朱玲突然面色微变,因为她瞧见对方眼之中,s出凶猛的色欲光芒。


这一刹那间,她心中颇为后悔。只因她本身不但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女,甚且对于男人贪欲好色的天性,已极为了解。


她刚刚移动了数步,突然感到劲风袭背。朱玲怒哼一声,上半身向外面猛然倾侧,底下已疾如闪电般一脚撑去。


仙人剑秦重贴着石缝蹿高数尺,避开她的一脚,跟着上半身向下一探,猿臂疾伸,急点朱玲x道。


朱玲收回踢出的脚时,对方手指已堪堪点到颈背之上。


她一咬银牙,左掌猛劈出去。仙人剑秦重微微一凛,感到对方掌上力道非同小可,竞不敢硬拼,手指点戳之势化为“金丝缠腕”招数,五指缠拿对方皓腕。


朱玲玉掌一缩,跟着又劈出一掌,掌力沉重之中,又夹有y柔坚韧的暗劲。


秦重施展出擒拿手法,让开对方掌力,便即抓腕缠臂,兼且罩住朱玲背上x道。


这两人在窄窄的石缝中施展出最上乘的武功手法,瞬息之间已拆了五六招。


白凤朱玲武功虽强,但因是面向外面,只能腾出左手应敌,已经处于劣势,加上最初踢出一脚,身形蹲低之后,至今无法站起,姿势上又吃了亏。


是以她连劈数掌,力量无法源源运到掌上,于是只好改用y毒手法,忽抓忽拂,眨眼之间,又拆了五六招。


她仗着胸中所学博杂异常,因此手法奇奥,各家派的绝招都使得出来。


加上仙人剑秦重并非取她性命,志在生擒住她,因此没有施展足以致命的内家重手法,所以朱玲能够一连拆了十余招,尚能支持。


仙人剑秦重万万想不到自己所学的正宗内家擒拿手法,仍然奈何对方不得,不觉暗暗发急,鼻尖额角已沁出冷汗。


朱玲骂道:“该死的家伙,等轩中回来,非把你活劈在剑下不可。”


仙人剑秦重陡然杀心大盛,猛可运功聚力,蕴蓄在右掌之上,候然化擒拿手法为“力劈华山”的掌招,一掌劈落。


他这一掌已运集了全身功力,同时又占得优势,由上方劈下去,威力增加了数倍。


朱玲一面心中迅速地向丈夫和儿子告别,一面强运真力,也自一掌迎击上去。


须知她平生机警过人,心思敏慧,就在仙人剑秦重眼露杀机之际,她已决定死在他掌下,以免受到污辱。为了要对方用足全力,所以她也强运真力,出掌相迎。


只等到双方掌力一触之际,她就收回掌力,任由对方一掌劈在身上,那样方会立刻毙命。


就在这瞬间,两个人都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清朗劲越的口音叫道:“玲妹……玲妹……”


他们同时为之一楞,秦重失声道:“石轩中来了!”朱玲也啊一声。仙人剑秦重突然惊觉,一看自己掌势竞已楞楞停住,而朱玲也垂下手掌。连忙骈指疾点过去,快逾闪电。朱玲哼了一声,登时全身瘫软,被秦重制住。


这时在外面石谷之下,一个人正俯身向谷底遥望。这个人背上斜挂着一口形式古朴的长剑,长得面如冠玉,剑眉虎目,唇红齿白,的是人间罕见的美男子。但此刻在他眉宇之间,笼罩着一服焦急和疲乏之色。


这位美男子正是天下闻名的一代剑豪石轩中,他瞧瞧阵湿的石谷,便已推测谷底不会有人藏匿。于是他抬起双目,向四周眺视。


南边峰岭绵延,山深林密,那么大的一片山区,就算明知朱玲在内,也不知道能不能搜索得到。


忽见一座山顶出现两条人影,相隔虽远,但石轩中一眼望去,已认出乃是魔剑郑敖和胡猛两人。


魔剑郑敖遥遥叫道:“你不用到这边来。”


石轩中引吭答道:“那么我到那边去。”他用手指指西南方。


只见郑敖和胡猛两人迅即奔下山去,眨眼间便隐没不见。


他起身向西南方走去,走了七八步,突然一阵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使得他脚步停住,想了一下,回转身又走到石谷边缘,俯身下视。


只见谷底一片死寂,毫无可疑之处。他焦灼地轻叹一声,忖道:“我这是怎么啦,这座石谷分明毫无异象,为何竟恋恋不舍走开?”


转念之际抬手模一摸背上的长剑剑把接着又想道:“我把师门镇山之宝青具剑也带了出来,但我却希望不要动用此剑。”


须知他若然要出动此剑,那就是说他已遭逢上巨大的变故,非把敌人杀死不可。在目下的情形来说,所谓巨大的变故,就是指朱玲被人伤害而言。故此他深深希望不必动用此剑。


他心中一阵恫然,信步向石谷走落去。由于心不在焉,故此脚下弄出一片声响。


但离谷底只尚有一半路程之际,蓦地清醒过来,不由得失声哎地一叫,忖道:“我一定是太过疲倦,所以显得魂不守舍。其实目下正是急于争取时间的要紧关头,我还在此处白费时间,我应该赶紧到西南那边搜查啊。”


他后悔地一顿脚,一块斗大的圆形石头被他挑起数尺高,然后向谷底滚下去:这块圆石在巨大的岩石间跳掷滚坠,弄出一片响亮的声音石轩中心意已决,立即转身向谷上纵去。过了片刻他已向西南方奔出七八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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