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冲起之后,台上本是奇寒奇冷的气温,突然变得十分炎热。
那七名绿衣叛徒生似被这气温变化影响而改变了他们的情绪,个个都现出烦躁之色,身体四肢都不断移动。
白云大师、太清真人、金府真人突然齐齐黯然摇头叹息,互相对望一限,金府真人较为决断严峻,首先道:“与其日后贻羞武林,不如即速下手,两位道兄以为如何?”他跟着向y无垢望去,接着道:“贫道并想请y女施主相助。”
太清真人面上一片惨然之色,转面吩咐y无垢道:“师妹可出手对付武当二老之一。”他这么一说,y无垢可就明白这几位掌门人敢情已经决定珠杀叛徒,但由于情份难绝,所以互相交换对象。
这四人一道向前走去,白云大师诵一声佛号,断然道:“尔等叛逆师门,罪不可追,还不忏悔候罚?”
那七个绿衣人齐齐一震,琼瑶公主谈谈道:“过去对付他们。”那七个绿衣人一齐转身,各挺兵器,疾然向白云大师、金府真人、太清真人、y无垢等四人扑去。
那边鬼母、于叔初一齐惊顾,鬼母沉声道:“关师叔,请出手对付叛徒之一,本教之人绝不能死在外人手上。”
这三人疾如电掣般跃出去,鬼母对付阮大娘,地行叟关列对付黑心脚夫陆贡,于叔初则对付自家弟子黑龙王子奇。剩下移山手铁夏辰、天退星吴旭、七步飞虹范子恭及勇力禅师四人都一齐展动身形抢到琼瑶公主面前,拦阻她出手抢救那些叛徒。
地行史关列最先得手,第三掌就把陆贡劈落台下火海之中,顷刻之间,数声惨叫相继传入众人耳中。
这些惨叫声之中,最先是东海黑龙王子奇吃他授业恩师碧螺岛主子叔初当胸一剑刺个正着,但见那柄寒光耀目的长剑从他后背心透出,黑龙王子奇惨叫一声之后,弃去自家之剑,双手握住胸前的剑刃。就在将死未死的一刹那间,陡然恢复了灵智,双目大睁,缓缓道:“啊,师父是你……徒儿惭愧……快走……”他说话之时,口角沁出鲜血,随即绝气。碧螺岛主子叔初环眼圆眸,飞起一脚,把王子奇尸体踢落台下火海之中,尖厉地喝道:“你死有余辜……”他口中虽是说得那等愤怒,但双目之中却进出两点泪光。
另外便是左寒子被白云大师运起达摩神功,一招“降龙伏虎”震开他手中长剑,同时有股潜力击中他胸前大x,登时心脉皆断,x道尽闭而死。
左寒子刚刚倒地,金府真人也以松纹古剑施展出武当不传之秘九宫剑法中连环王招,将慧力排师到台边。只要那慧力排师再退一步,就得掉在那巨大的火海毒水之中。
琼瑶公主冷冷道:“白云老和尚,瞧一瞧你的徒弟,多泄气啊!”
白云大师举目望去,只见金府真人的剑势突然弛缓下来,因此慧力排师尚可奋力支持。这位得道高僧涉世已深,一望而知那金府真人竟是被琼瑶公主谈谈两言,就煞住毒手。只因金府真人如果续施辣手,把他迫落台下火海之中,则不啻证明琼瑶公主的话没有说错,因此金府真人不得不留手让步,以免伤了武当少林两派和气。
白云大师压抑住满腔悲论,朗朗诵声怫号,道:“这一干叛徒心智迷失之后,武功大见减弱。诸位道友务必奋起雄风,珠此败类。”
金府真人听见此言,登时放心猛攻。他的功力非同小可,剑法又极是奇奥。五招过处,那慧力禅师身上中了一剑,发出一声惨叫,人也跌落台下被火海吞没。
同时之间,右炎子也吃太清真人运剑迫得已无招架之力。这右炎子武功较左寒子高强,而且一身所学博杂异常,是以一直激斗至今,方始败象毕呈。
y无垢因一上来就对着同门师侄玄钹道人,她一身所学尽兼峨嵋佛、道两家之长,是以仅数招之后,就迫得玄钹道人招架为难。可是y无垢总是下不了毒手,耳中听到数声惨叫之后,剑势虽是加紧,但心中却更感不忍。转眼之间,玄钹道人身上已一共中了四剑,满身鲜血,头发披散,形状甚是可怖。这玄钹道人因心智迷失,是以此时尚不会逃走撒开,仍然一味浴血死战。
白云大师连连摇头,暗自叹道:“当真是亘古以来未曾得见的劫数啊!”他举步上前,倏然运起神功,一掌遥拍出去。玄钹道人挥左掌抵御白云大师的劈空掌力,微响一声,他的右掌已齐腕断折,登时连右手长剑也不会封闭敌招。y无垢一剑刺到他心口,陡然煞住剑势,双目中已涌出泪光。
白云大师口中佛号连宣,又运神功一掌劈去,玄钹道人惨哼一声,抛剑翻倒地上。
那边太清真人长剑猛运,急攻如风,倏地施展峨嵋无上心法扫荡乾坤十五诀,但见长剑幻出一片寒光,千重霞影铮铮连响数声,右炎子忽然厉吼一声,纵出两丈外,双目如炬,凶恶地盯住太清真人。
太清真人避开他这种y森惨厉的目光,自将长剑归鞘。那右炎子身形突然摇摇晃晃,摇了五六下,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原来他纵开之际,已被太清真人长剑刺中要害。只不过右炎子天生戾气满身,是以濒死之前,也显得与常人不同。
目下只剩得鬼母冷婀还在与那发病的阮大娘激烈搏斗,那阮大娘功力卓绝,手中红罗带招数奇异,最特别的是她不但一身功力比之其余的六名叛徒都高出许多,而且似是熟谙鬼母的手法,每每能事先化解趋避,伺虚反击,这一点使得旁观之人大感奇怪。
鬼母一向老练机警已极,眼光微闪,已知道目下只剩下她自己一人,突然一杖横扫出去,把阮大娘迫得连退六七步远。鬼母自家却蓦然跃退,厉声道:“妖女,你的毒药是谁传授的?”她这一问不啻说明自己深受毒药所制,以致力不从心,无能发挥威力。
琼瑶公主不理不睬,用冰冷锐利目光,缓缓向一众高手面上—一扫过。这时台上气温炎热已极,众人鬓额上都不知不觉沁出汗珠。
她突然间一改冰霜之态,仰天纵声大笑,好像有什么极为得意的事,以致无法压抑得住心中情绪的猛烈激荡。
鬼母举手抹一抹汗珠,心中墓地凛骇,震撼已极,低低道:“师叔、叔初赶紧过来。”
地行臾关列和碧螺岛主子叔初走过去,鬼母把手一伸,让他们瞧瞧手掌中的汗水。
关列和于叔初一齐变色,于叔初道:“该死的妖女,我们趁这刻向她合力围攻可好?”
关列摇头道:“不行,现在已来不及啦!”
那边白云大师等人也都发觉了身上出汗之事,是以不约而同地聚拢起来。每个人的面上都是愤骇交集的表情。众人之中,独独那勇力禅师神态自如,毫无半点儿变异之象。
白云大师沉声道:“唯今之计只有聚在一起,各运内功以拒体内药力,不使立刻发作。”
七步飞虹范子恭忽然哼一声道:“在下真想与那妖女一拼,不然我们捱到什么时候?”
白云大师道:“以后怎样贫僧无能推测。但目前却千万不可强行运功出手,如若不立刻潜心运功抗毒,只恐片刻之间大家全身功力都全部消散,那时只好引顾待戮。”
太清真人提议道:“各位请依北斗七星方位坐好,此是敝派七煞剑阵阵式之一,敌人来犯之际,被攻之人只须全力护身,不须反击,自有旁边的人出手,迫敌退却,除了此法,恐怕不能持久。”
众人听了都十分赞成,于是由太清真人主持,各按方位坐好。只有勇力禅师持戒刀站在阵外。
那边鬼母等三人一见太清真人等布阵候敌,心念一转,便嘱咐于叔初、关列和自己三人背靠着背坐好,这样琼瑶公主只能从正面来攻。
琼瑶公主虽有杀尽台上之人的野心,但在这一干人之中,却要数鬼母是她的深仇大敌,因此她冷冷一晒,脚尖一点地,便向鬼母那边凌空扑去。那交趾阮大娘也跟着扑过去。
这时台下峰顶来路那一片空地,出现了铁心大师和玄镜道人。他们有意纵上瑶台抢救,无奈地中小径已崩,火海阻隔,实在无计可施。
忽见两个白衣美女由下面云雾中纵了上来。其中一个托住一个巨大的竹筐,内中不知装盛着何物。
这两个白衣美女酷肖琼瑶公主,面上也是笼着那种冰冷的神情。
铁心大师和玄镜道人不约而同地扑过去,出手猛攻。原来他们都认定这两个白衣美女带了这个一个大筐上来,必是另有诡谋毒计,是以绝对不容她们有工夫施展,那两个白衣美女一个是白桂郡主,一个是白菊郡主。她们万想不到上面居然还有人没有在瑶台上面。是以一见这一僧一道凌厉攻到,骇了一惊,白桂郡主忙忙抛掉那个巨大的竹筐,掣出玄冰尺迎战玄镜道长,白菊郡主迎战铁心大师。
他们一开始接战,其中铁心大师及玄镜道长已制住机先,迅急激拼了十余招之后,两女都被铁心大师和玄镜道长迫得向火海一步一步退去。
擂台上的琼瑶公主命阮大娘以长达丈许的红罗带缠战子叔初的长剑及地行史关叟的铁掌。自家则以两极尺力攻鬼母。三招不到鬼母冷婀就迫不得已起身用黑鸠杖全力应付强敌。
这一来变成以一对一的公平搏斗,那琼瑶公主尽力施展玄y门秘传手法,所使的招数和鬼母大同小异,但此刻她的功力显然比鬼母强胜一筹,是以把鬼母打得只有招架之功。
又战了数招,鬼母显然已无力抗拒。琼瑶公主冷笑一声,两极尺使出黏字诀,倏然把鬼母黑鸠杖黏住,好个鬼母不愧是曾经威镇天下武林的人物,直到此时,明明面对死神,但神色还丝毫不变。
琼瑶公主面现杀机,正要出手,突然感到脑袋一阵金刃劈风之声传来。她柳眉一挑,飚然斜掠开去,眼光闪处,只见那暗算自己之人,正是少林高手勇力禅师。
就在她闪眼觑看之际,鬼母冷婀陡然厉声大喝,手中黑鸠杖脱手急撞,她这一下已是用尽残余之力,施展出龟山天柱功暗算强敌。琼瑶公主出其不意,连忙挥尺封隔。她本身是玄y门高手,自然请晓这“龟山天柱”神功的厉害。明知后退的话,势必被那黑鸠杖追上,灵机一动,不退反进,仗着两极尺的无限真力把那黑鸠杖击歪了一点,自家也侧身冲去。人杖错眼闪过,她倒是没有被那黑鸠杖击中,可是杖上的万斤神力非同小可,仍然把她震得真气波动,胸中热血。
鬼母黑鸠出手之后,倏然觉得全身乏力,这却是她自从懂得人事以来未曾有过之象。琼瑶公主已站在她面前数尺之处,只须一举手就可把她击毙,可是鬼母却已感到无力闪避,只好苦笑连声,屹立不动。
琼瑶公主一面运功去压制住内伤,一面杀气森森地瞧着那个强横的死对头。忽然发觉她满月似的脸庞红润的血色完全消褪,眼角额上渐渐显露出皱纹。跟着两鬓青丝像抹上霜雪似的变成灰色,然后转白。
她知道鬼母正因一身功力消失,是以容色也跟着枯萎。而一个人迅速地在眼前变老,这倒是一个十分出奇的经验。因此琼瑶公主居然不动手去杀她。
琼瑶公主忽然冷冷道:“鬼母,你虽然拆散我一家骨r,又害死我父亲,但我今日不杀死你,我要你苦楚地活下去。”她取出一面镜子,递给鬼母,道:“你自己看看。”鬼母伸手去接,但见她的手枯瘦如鸟爪,她身躯一震,取镜自照,突然丢掉镜子,举步向台边冲去。
琼瑶公主迟疑一下,终于没有移动。眼看鬼母冷婀直向瑶台下面跳落,一声尖叫,就淹没在火海之中。
这位叱咤风云,称霸半生的一代之雄,最终的结局,竟然是自行投身火海之中而死,委实是大家都想不到的变化。是以瑶台之上所有的人都愣然向鬼母跳落火海的方向望去。歇了一阵,白云大师沉声道:“这就轮到我们啦!”
琼瑶公主转眼望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关列和于叔初,冷冷道:“你们要自行跳下?抑是要我踢下去?”她不等他们回答,陡然转头扫瞥列阵而坐的七人,道:“你们呢?难道要等我动手么?”
勇力禅师横刀喝道:“公主先解决了贫僧再说。”琼瑶公主一挥手,那阮大娘舞动红罗带疾扑过去,眨眼间已和勇力禅师激战起来。
白云大师等人都暗暗试运功力,发觉气机若断若续,实在无力抗拒。他们都不是平凡的人,突然间纷纷起立。移山手铁夏辰豪壮地笑道:“形势已经到此地步,老朽倒觉得大可自己结束此生。”这话一出,众人莫不赞同。于是七位高手徐徐步向瑶台边缘。勇力禅师听了这话,脑中轰的一声,刀招忽地一滞,登时被红罗带卷个正着,身形立被抛起两丈之高,直向瑶台外面飞去。琼瑶公主直至此时,忽然泛起不忍之心,不禁闭住双目。走到台边的七位高手一见勇力禅师被抛出瑶台之外,不由得个个骇然中止动作。
倏地一声长啸划空而来,快如闪电,大家连忙闪目去瞧,但见一条人影凌空御风飞来,劲急绝伦地渡过大片火海,恰恰赶上勇力禅师下坠的身形。只见他猿臂一探一抖,就把勇力禅师抛回瑶台。那道人影虽是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却不下坠,反而升高寻丈,这才飘飘飞到瑶台之上落下。这等盖世轻功,众人简直不须再看,已知道乃是剑神石轩中赶到。琼瑶公主颜色大变,暗暗一跺脚,不由自主地向后直退。石轩中一落在台上,就迅速地取出灵丹,给每人一粒,连于叔初及关列都有份。然后转身威严地望着琼瑶公主。这时台下忽然飞上来一道长长的黑影,直击石轩中后脑。石轩中倏然回身,耳中听到数文外有人大喝石轩中接住。他猿臂一伸,抓住那条长长的黑影,敢情是一条黑色的幼细钢丝绳,转眼间两个人飞上台来,落地现身,竟是铁心大师和仙人剑秦重。秦重立即赶到师父身边,助他运功。
铁心大师道:“这条钢绳,公主谅必认得,就是你手下两郡主带上山来备用之物,她们业已不幸跌落火池之内自遭惨死。”
琼瑶公主这时站在最边缘之处,两道目光在台上众人面上扫来扫去。不久她就发觉那一干高手完全恢复了平日运功的神态,也就是说石轩中带来的灵丹居然破去她独门阎罗散的药力。直到这时,她才承认自己完全彻底惨败,在她眼中众人的影子渐渐模糊,只剩下石轩中一个人雄姿英俊地屹立在她面前。
她黯然长叹一声,脑海中泛起一幅石轩中下庐山之时,接受天下武林同道敬仰崇拜的欢呼的景象。于是她忽然默默对自己道:“他成功的话,就是我失败了。他对的话,就是我错了。”这本来是很简单的结论,可是身在局中的人,却须到了最后的一刻,才有勇气批判自己做得对或是错。
石轩中朗朗道:“关于琼瑶公主所作所为,如何处置,石某不作主张,只交给诸位审判。”
琼瑶公主娇躯一震,正待说话。忽然又是两道人影飞上台来,落地现身,却是猿长老和荣总管。猿长老一身风尘,生似曾跋涉长途光景。石轩中连忙与他们见礼,猿长老道:“我数日前与天鹤牛鼻子在雪山分手,就一直赶来。你在大雪山未了心愿,我们已代为办妥,而且还做了件好事,把那冰宫主人尸体收葬好。”他说到这里,琼瑶公主突然悲呼一声,星目中流下两行清泪。
石轩中见她摇摇欲倒,急忙跃去伸手拉她。琼瑶公主正是要他如此,突然运集玄冰掌力,双掌并发。石轩中迫不得已发出罡气护身,一面急急煞住前冲之势。
琼瑶公主双掌之力完全击在石轩中身上,陡然被一阵极为强烈的潜劲反震回来,哪里还站得住脚?登时翻倒向火海中急坠。台上之人但听一声惨叫,都赶到台边俯看,但见火海熊熊,已失去琼瑶公主的影踪。谁也想不到今日的结局,只是毁灭了玄y门两位高手,石轩中默默向火海中凭吊那位天香国色的美人,忽然侧头望去,只见勇力禅师也在一旁,满面尽是悲悼凄怆的神色。
白云大师等人经过一阵运功,已恢复了六七成功力,于叔初、关列只能恢复五成。相继借那钢绳之力离开瑶台,猿长老已告知秦重,他的妻子袁绮云准备出家为尼,着他速去寻她,也许还来得及破镜重圆。荣总管则告诉石轩中说:朱玲、郑敖、胡猛、史思温及上官兰等都在山下等候,他的爱子也安然无恙。他又说:他不便露脸,所以要从别路下山,石轩中感激地与他握手话别,订约再晤。这时其他的人全部下山去了,石轩中和荣总管分手之后,独自寻路下山。他刚在碧电神君身死的悬崖上现身,底下已传来雷鸣般的欢呼声,敢情下面已聚着黑压压一大群武林豪杰。他飘身落去,但见朱玲抱着爱子,含情脉脉地瞧着他。史思温和上官兰都上来行礼。
那些武林豪杰都排列在两边,留出当中一条道路,排首两边竟然是武林中各派掌门人。包括白云大师、金府真人、太清真人、铁夏辰等。石轩中率着家人好友经过时,两边的武林豪杰都躬身行礼相送。
一时气氛庄严隆重之极。
石轩中、朱玲等走到庐山山脚,回头向云雾凄迷的山顶望去,似乎还可瞧见无名峰顶的赤色火光。
他命史思温及上官兰一并站在前面,然后道:“你们彼此相恋,我已知悉,但思温曾立誓出家,继承本门观主之职,是以你们不能结合,这就是你们之间的悲剧。”上官兰低垂滚首,史思温则神情黯然,低低应了声是。
石轩中微微一笑,又道:“现在我以掌门人身份,解除你的誓言,并令你返俗。其余之事,等日后慢慢办就是。”
史思温和上官兰一齐跪倒在石轩中脚下,石轩中正要扶他们起来,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苍劲清晰的语声道:“石轩中此举功德无量,我老猿听了心中甚为欢喜,日后这杯喜酒,别少了我这一份。目下我与阮大娘同赴大雪山,顺便追上白兰、白梅二女,为她们消灾去难,等日后你们夫妇请我喝酒时,再图良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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