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周家显踏进病房,手里拎了几盒名贵补品。
“我去看看蛋蒸好了没。”就在他进来没多久后,白穗便借口离开。
冯春兰偏头,看见小女儿一出门,大女婿的目光就跟着追了过去。她疑心多瞧了他两眼,却并未发现他神情有异样,便也将这短短一瞬的错觉当作微尘,轻轻从心上拂去。
十八姐夫(野树)
白穗在水房蹲到双脚发麻,寻思着周家显这会该离开了,才扶着墙慢慢走回去。
没想到,经过一个楼梯口,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自己被猛拉了过去。回过神,自己陷在一个不算熟悉,却也并不陌生的男人怀里。
强烈的男性气息蒸得她脸一下升温,但怀抱不紧,她推了一把便退开到安全距离。不过,他手却不放开,仍牢牢牵着。
白穗显然有些气恼,“你……不是走了?”
“在躲我?”
她没回答,手也扯不出来,干脆就垂下任由他去,像是一种默许。
两人静立了半晌,白穗忍不住出声:“你已经有姐姐了,还来招惹我,姐夫,你这样又算什么呢?”
她说得很轻,语气也柔和,甚至不算质问。
周家显沉默半晌,突然笑了,“算什么?我也在想这他妈到底算什么?在你眼里,姐夫已经彻彻底底烂透了,是不是?”
白穗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一反以往的自持冷静,倒像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了。
“你有没有想过姐姐,她要是知道,会有多伤心……”她背过身去,多怕看他那幽深的眸子一眼,就会万劫不复。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每天看着你却抱不到,看着你和别的男人谈恋爱,结婚……你想要姐夫死吗?”
“穗穗,人都是自私的……”他又从背后轻轻靠上来了。
周家显低头看她露在头发外面莹白的耳垂,心里痒得发麻,忍不住上手抚弄。看见它从一开始的白皙透亮到充血欲滴,他越发觉得好玩,“那天,姐夫亲你,觉得还好吗?”
“别……疼。”白穗偏头躲了躲,耳垂也从他手里逃脱,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渡到这样羞人的话题上。
“是亲疼了,还是耳朵疼?”
从来不知道他胡搅蛮缠起来,也是这样厉害的。
她仍是不理人,倒有些怀念他话少的样子,今天真是……太烦人了。
楼梯口不时有行人来往,多会看上他们这对相貌出色的男女一眼。
白穗有些站不住,小声说自己要回去了。
周家显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手,恢复先前给人的距离感,只低声在她耳边说:“别躲着我,嗯?姐夫想你想得要命。”
这一下,白穗心都漏了一拍,再也不管他,埋头就往前走。
哪有他这样烦人的……
第三天,白穗发现父亲的病房换了个住房医生,年纪看上去比先前那个大多了,也更有经验。
周家显来的时候白振钢还在睡。等冯春兰出去打水,才敢正大光明地和她目光厮磨。
白穗有所顾忌,一颗心悬得老高,一会看看露闭目躺着的父亲,一会又往门的方向瞅瞅,心神不宁。
“怎么换了个住房医生?”她问周家显。
“我听冯姨说,先前那个打你主意,是不是?”
白穗惊愣,竟是因为这个,“你讲不讲道理的……”
他只是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