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咳,在里面换衣服。小偷翻到几样值钱的东西就跑了,没进卧室。”
“那就好,那就好。”白杉抚着胸口平缓气息,“诶,照理说,穗穗不是要先打给我,怎么我没接到电话?”
周家显睨了她一眼,“你昨晚不是忘记充电了?”
白杉这才查看了一眼匆匆扔进包里的手机,果然已经关机了。
外头天色渐亮,已是五点多钟的光景。
民警取完证,便要带白穗回警局做笔录,白杉要上班,赶着回去洗漱换衣,便嘱咐上班时间相对自由的周家显陪同妹妹前往,对于自己这个性情寡淡的丈夫,她一向很信赖。
车子停在警局路边,民警同志提醒了几句年关已至,防火防盗不可掉以轻心,便打发两人走了,也没说什么时候能逮着贼。
白穗坐上车,脑子还是有点懵。
周家显俯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粗硬的短发刺在她唇上,不痛,触感却很清晰。
“我和你姐商量过,那地方不能再住,指不定那人心存报复,什么时候再犯。”
“还是搬回姐夫那?嗯?”
这次她没有初时的客气和扭怩,远望着前方,点了点头。
两人都不再说话,周家显载着她回到旧住房,简单地拾了一下东西。
“重要的看着拣几样,其余回去买新的就是了。”
回到周家显豪华的高档公寓,白穗驾轻就熟地拾掇了一番,对这里的点点滴滴,她丝毫未感到陌生,仿佛那短暂的几月离别,从来都不存在。
从房间出来,在门口遇上周家显。
这次搬回来,私下里看见他,异样感好像更强烈了,一遇到他的目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
眼前递来一张黑卡,看似低调普通,上面镀金的纹路却泄露了其拥有者的尊贵。
“以后有花钱的地方,刷这张卡。”
“不用了,我有钱的。”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他高大的身子挡在那,放低的声音是在同她商量,“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想那么复杂。”
“……就当是,多给姐夫一些疼你的机会,好不好?”
白穗这才抬眼,静了好半晌才屏着呼吸把卡从他手里接过。
这个人,总是知道用什么法子叫她心软。
不知为何,白杉对妹妹的再次入住,似乎不再表现出以往热情,而白穗,也再没了居人篱下的唯唯诺诺。
但总归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两姐妹,血缘里的亲近总还是在的。
后来,白穗的遭遇被病床上的白振钢知道了,颤巍巍叠着两姐妹的手,说了半月多以来的第一句话。
“爸爸残了,没用了,以后你们姐妹俩千万要互相照顾……”
白杉连声应着好,一边叫来冯春兰。
白穗却是耳朵里灌着窗外刮进来的一阵大风,走了神。
十九姐夫(野树)
腊月二十五这天,白振钢因为恢复情况不错,获得医院批准,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回芦溪镇的老家过年。
姐姐白杉嫁人头一年,新年得跟着丈夫回夫家,于是便只由妹妹陪着二老回乡下。
白振钢回来第二天,白家迎来了几位客人。
白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