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开车回家取文件,却在门口发现她换在那里的鞋子。
她房间门没锁,所以他轻易就打开了。
当他看到她一张通红的小脸蒙在被子里的时候,火气一下上来了,连她对着自己冷言冷语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生气过。摸摸她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一下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去车上的途中她终于醒了,挣扎着要下来,被他凶巴巴一句“再动现在就亲你”吓了回去。
彼时他们还挤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
到了医院,排队挂号、领单缴、取药全是他一人在忙碌。
最近这段时间流感肆虐,注射室躺满了病患,只剩一个不能调节椅背的靠椅,看起来坐着就很不舒服。
“开张病床吧,我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医生。”
白穗却按住了他的手机,“就在这里,这里挺好的。医院里病床这么紧张,干嘛耽误人家救命?”
他没再说什么,扶着她坐下,等护士过来打针。
“你走吧,不用留在这里,我还不太想看见你。”
“其他时候怎么闹随便你,现在乖乖听话,病好了我好好跟你说。”他抬头,很深地看了她一眼。
碰到她的手,冰冷冰冷的,随即去摸她套着凉拖的双脚,六月天发着39度高烧,手脚冰成这样也是罕见。
当着周围那么多人的面,周家显二话没说,撩起衣服,捉了她双脚就往肚皮上按。
白穗臊得忙要挣脱,被他控制住,手又插着针,根本没法成功。
她置气般在他肚子上轻轻踢了踢,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舒服。? 旁边有人纷纷低语:“瞧瞧人家老公,多疼老婆,你呢?不过陪我来趟医院就叫苦连天!”
她心里一酸,别过头去,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掉下来,她还以为早在那天晚上就已经把眼泪哭干了。
后来困意上来,她不知怎么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被他护在怀里,调成舒服的姿势,而他人高马大的挤在那张破椅子上,一声不吭地给她当了两个小时的人肉靠垫。
抬头一看,发现他也睡着了。她有好多天没认真看过他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他了。看得入迷,冷不丁他睁开眼,神情还有些迷糊,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她还晕不晕。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打完针回到家,她一点劲也使不上,又瘫在床上倒头睡去。他索性也没再回公司,就在书房办公,隔一小时就来摸摸碰碰,确认她烧是彻底消下去了。
“李妈,晚上熬点小粥,再炒几个清淡的小菜。”
保姆一一应着。她早发现先生对这位小姨子很不一般,还好几次尴尬撞见两人亲热场面。不过她这一行就是看人眼色干活,除了老老实实做事领工资,多的事她绝不会管,这也是她给周家干活十余年都没被开除的重要缘由。
……
不冷不淡地又过了几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周末。
正对着客厅有一个小露台,初夏的阳光还不是很强烈,这样的午后坐在绿植装缀的这里晒晒太阳,再配杯红茶,足够令人惬意。
白穗坐在藤椅上,看着报纸上房屋出售的那栏,渐渐走了神。
她想了很久,觉得租房还不如买房。用她现在的积蓄,再提取出公积金,地段稍微偏僻点的区域付个单身公寓首付不是什么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报纸突然被人抽走,她下意识转头,看见来人之后,不知怎的有点心虚,但下一步调整好心态,理直气壮站起来,一把将报纸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