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是一点儿都拿不到。
霜霜想赎身,只能从客人那里弄钱,现在她唯一的客人便是邬相庭。
可邬相庭的钱不好弄。
邬相庭再来是三日后。
他这日穿了烟雾色的丝绸衣裳,面料上的绣花无一处不显致,头上束以同色玉冠,把整张脸都露出来,上挑的桃花眼眼角不染而红,仿佛将晚霞涂在了上面,乌眉浓睫,而眼角下的那一颗朱砂痣像是朱笔画上去的。
霜霜自从准备从邬相庭这里捞钱,虽然总觉得很丢她公主身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邬相庭也不知道她真实身份,一个花娘贪钱那是很正常的。故而霜霜便压着性子对邬相庭温柔起来。
邬相庭垂眸看着霜霜斟酒,眸里颜色加深,不过在霜霜抬头时,他微微转开了眼。
“邬少爷,请喝酒。”
霜霜轻声说,她特意放柔了声音。
邬相庭饮了。
霜霜又连倒了七八杯,邬相庭都喝了。
酒壶里酒快喝完了,霜霜就站起来准备叫人送酒进来,她目的很明确,把邬相庭哄喝醉了,到时候骗他出点赏银。
只是她刚站起来,腰就被人一搂,随后她就跌坐在了邬相庭的腿上。
邬相庭似乎真有些醉了,眼睛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他把霜霜抱在自己的怀里,微微低下头,声音很低,“你今日怎么那么乖?”
霜霜还是很不习惯和男人如此亲近,她背后一阵又一阵地发寒。
邬相庭见她不说话,头又低下几分,鼻尖能嗅到怀里人身上的香味,他不动声色地长吸了一口,用鼻音说了一个字。
“嗯?”
霜霜现在又怕又恼,若真说来,还是怕有七分,若是邬相庭真想对她做什么,她逃都逃不掉。
霜霜不知如何反应时,邬相庭又说话了。
“阿宁,我仿佛在做梦,梦见你如此乖巧坐在我怀里。”
霜霜眼睛微微一眨,他是喝醉了?还叫她的小名?等等,他那话里是说对自己旧情难忘吗?
霜霜刚想要不要摆明身份,然后命令邬相庭救她出去时,邬相庭紧接着说了下一句。
“若不是梦,我就要把你锁在床上,让你哪儿都不能去。”
他眸色沉沉,如野兽。
第10章
霜霜听到邬相庭的话,身体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说要把她锁在床上?
霜霜哪里还敢坦白自己的身份,邬相庭若是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会真把她关起来吧,可是他关她做什么啊?霜霜吓得不行,但害怕之余,还忍不住生了气,邬相庭竟然敢叫她小名,谁给他这个胆子的。
邬相庭说完那句话,便把额头靠在了霜霜的额头上,他的脸离霜霜是那么近,霜霜睫毛颤了下,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邬少爷,你喝醉了。”因为紧张,霜霜声音有点小,“我去给你端醒酒汤吧。”
说完,她便想着从对方怀里逃出去,可是刚起来一点,又被对方摁了下去。霜霜感觉到对方的手从她的肩膀处滑到了腰间,像一条灵蛇一般,滑行之处让霜霜寒毛全部竖起。
她此时神完全绷成了一条线,不知为何,霜霜觉得醉酒后的邬相庭比之前要更加恐怖。
“醒酒汤?”邬相庭从舌尖吐出了这三个字,他虽然长相阴柔,但说话却低沉磁性,犹如古乐器奏乐发出的声音,又因为喝醉了,他说话之间还带着一丝丝的醉意,添了一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