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音并非不愿,而是不甘,每次被他在口舌上占了上风不说,还要各种任劳任怨,尤其在这当口,他用了感恩的名头来压他,她更加无话可说,只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回头,正对上他那双洞悉人心的黑眸,心知逃不过去,只得任他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往浴桶方向走了几步。
韩锦卿被扶着坐到椅子上,看了眼浴桶四周,斜飞的剑眉微微蹙起,“就只有棉帕?”
“你惯常用的那条锦帕原是我随身之物,今日拿出去晒了,再说,沐浴用棉帕不是更舒服吗?”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差不多,你可以坐进去了。”
韩锦卿拦住她要过来搀扶的手,轻缓道:“不说熏香和面脂,连澡豆和皂荚都没有,怎么沐浴?”
顾轻音尽量让自己克制点,耐心点,不要被轻易激怒,道:“你以为你在哪?这里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宋夫人去找脂膏了,有的话一会送过来。”
韩锦卿一脸不屑,嫌恶道:“脂膏?什么东西?不要也罢。”
他边说边往浴桶里挪,右手撑在浴桶边缘,左手臂攀着顾轻音的肩颈,缓缓的坐入热气蒸腾的浴桶内。
当身体全部被热水包围的刹那,韩锦卿舒服的低吟出声,实在是连日来吃了太多苦,又受伤,又坠崖,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彻底放松的感觉了。
“那,你自己把衣服脱下来。”顾轻音刚想为他瞧不上脂膏的事再多说几句,却见他入水后,微仰起头,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红晕,凤目眯起,一副沉醉模样,忽然就开不了口了,只别扭的换了一句。
韩锦卿闻言,很快将披在肩头的中衣扯落,又弯腰去脱中裤。
“等,你等一下,我先回避……”顾轻音慌乱道。
“喏,拿走,”她话还没说完,韩锦卿已经将脱下的衣裤递到她手里,凤目含着水气,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淡淡道:“回避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顾轻音怔怔看他**在外的白玉肌肤,沾着细小的水珠,晶莹闪烁,晃花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