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七个老公?”历茗轩觉得失礼过意不去,可是这个匪夷所思的话题,却让他无法分神。
伴侣的话,一对一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就算是男性……他对这个官羽浔的感觉好得很,一点都不像是那种轻浮的人。
官羽浔苦笑着,因为彼此立场差不多,所以只是局促,并没有抗拒他的疑问──“有些感情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初只是因为他们一个个都那么强、那么霸道,谁都不肯放手,怎么逃都逃不掉,后来不知不觉发现在自己的心里,也多了那么一道道的身影割舍不下……不知道爱谁多一点,或者爱谁少一点,只是对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却又都不回来……后来他们看我真的很难过,就不再逼我选择,现在大家住在一起,虽然是辛苦一点,可他们能退让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很知足了。”
那些强势的男人,不是争不过,而是舍不得……所以宁可放下自尊和骄傲,愿意一起陪他共度后半生,这么做的理由……当然是因为爱。
所以,虽然有时候会应付得很吃力,可是心里却始终是甜的。
真正让人吃惊的,是历茗轩的反应──
呆呆的放下杯子,清澈见底的眼眸与其说是不解,倒不如说是苦恼……这个男人的经历引起了他的共鸣,他自己何尝不是面临相似的痛苦……可是……
不会的,他们绝对不会有相同的结果!
不该让他爱的人失落,更不能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恋爱方式!
不止他不能接受,那几个执着又霸道的男人一定更不能接受……而且恐怕还会觉得他不知羞耻……
可是,为什么听了这个官羽浔的话,心里翻江倒海的迷惑了呢?
“轩轩……你怎么了?你该不会也有类似的处境吧?你不是有那个纳兰澈了吗?”
──七绪是何等聪明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
“我……其实我跟澈早就分开了,只是离婚手续还没有办……”
历茗轩在慌乱的时候被看穿了心事,顿时更加乱了阵脚,本来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口不择言的彻底穿帮。
顿时引来了几个男人不同的错愕反应──绿真性格内敛,表现不大明显,只是不由自主的为他无奈摇头,擦了擦汗;吉田拓是典型的贤妻良夫型,只要他的男人高兴,怎么都行,憨厚的挠着头、微微苦笑;官羽浔没料到还有跟他一样纠结的人,一时间百感交集和感同身受都写在单纯的脸上。
“是他不肯离婚吧?你爱上别人了?”
七绪一针见血,这情形简直跟当初的羽浔差不多嘛……那时候他把飞镖丢出去,发现外面还有别人,自然的吓了一跳,那时候的纳兰澈才刚刚放开怀中的历茗轩,想必看到飞镖的那个瞬间、出于人的本能反应第一件事就是护住最重要的人……看得出,那个男人很爱他,爱到不知道该要怎么爱才好!
“恩……他不准我提离婚的事,可是我手上的戒指是别人的!”
历茗轩陷入纠结的苦涩笑容,连手上璀璨的戒指都失去了光泽一样……也许,他比官羽浔更难选择也说不定,人家是左右为难、陷入了困境,而自己……却是一再失信于爱人,不断的背叛,到最后面对混乱到不可拾、心里在意的男人们因为他而彼此仇视……
“呐,轩轩,我觉得羽浔的办法……你可以考虑一下!虽然是辛苦一点,但心里不会那么难过不是吗?”
七绪叹了口气,他本来就不是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更何况说这种话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试问他自己能接受跟别人分享秀吗?答案是一万个否定!
羽浔他们的爱情……他和眼前的历茗轩一样,完全不能理解。
可是……陷入这种无法逃离的艰难选择,一定是很痛苦的事。
历茗轩预料之中的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啊!
“轩轩,不开心的事别想了,既然来了,不如明天你给七七做伴娘吧,刚才我们正讨论合适的人选呢!”
官羽浔生性温和,也很体贴,跟一群豺狼周旋久了,渐渐的也擅长岔开陷入僵局的话题。
伴娘?历茗轩果然一愣,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什么伴娘!是伴郎!我是新郎!”七绪果然还在纠结这个名分的问题,不满的嘟着嘴,“要穿婚纱,让那个白痴秀去穿!我要穿礼服!不过说真的,轩轩这么好看,明天给我当伴郎吧,绝对惊艳全场!”
要找一个惊艳全场的人在人生最重要的一天,站在自己的身边……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本身当然也有足够的资本不被对方的光芒所掩盖──七绪就刚好是这样出色的人。
吉田拓和绿真刚才说过明天要负责宴会,一贯好说话的官羽浔,这回却打死都不肯抛头露面,别人哪知道他的苦衷──开什么玩笑,如果他去给七绪做伴郎的话,那御堂秀身边的伴郎谁来做?那七个家伙只要跟他沾点边,干什么都抢,为了抢另一个伴郎名额,还不打起来把房子掀了?
正好在七绪一筹莫展的时候,历茗轩来了!
打第一眼看到这个俊逸优雅,温润又充满了干净的感觉的男人,他就很有好感,早就不由分说的把他当做了不二人选!
历茗轩踌躇了半天,也不好推脱,只是犯难的想起了另一件事,立刻苦下脸来──“七七……难道说给你做伴郎,也要穿那个吗?”
指了指大号的婚纱旁边还挂着另一条礼服长裙……七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嘴角抽搐了,御堂秀那家伙一定是脑袋坏掉了!
“你俩别着急,我打电话给秀!没猜错的话,他绝对有男士礼服备份,只不过恶趣味想看你们穿女装而已……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他一定会把男装拿出来的!”
──最了解御堂秀的,当然是青梅竹马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吉田拓。
七绪的性格是何等的倔强,作为爱人岂会不了解!万一因为一条婚纱,搞得新娘拒不参加婚礼,御堂秀才不会干这种傻事!
这边,御堂秀接了吉田拓的电话,无奈的招呼下人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去给宝贝老婆送礼服,其他众人一看时间不早了,一想到春宵一刻值千金,去接老婆回卧室的队伍顿时扩大起来,一群英俊不凡的男人,浩浩荡荡的披星戴月,穿越花园,向七绪他们所在的房间进发。
纳兰澈走在最后面,倒不是刻意放慢脚步,只不过还在纠结御堂秀那个“强爱无罪”的馊主意,今晚到底敢不敢试试看,想得太投入,不由自主就落到了后面。
然后,还有人比他走的还要慢──
“纳兰先生──”
背后的声音不算熟悉,不过刚才在客厅里,这个沉默的男人还是说过一两句话的,所以纳兰澈不紧不慢地回过头之前,就知道对方是谁──“天下第一杀手,找我有事吗?”
“不敢当,也没什么,只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感到好奇。可以问吗?”
“但说无妨。”
这个叫做唐枫的男人,恐怕是故意落到后面的,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所以这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问题,纳兰澈也感到好奇,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口中的一个名字,却让他愣住了──“请问纳兰先生,认识弥嘛?”
“知道,但不认识!怎么这么说?”纳兰澈毕竟老辣,即使心中无限惊愕,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弥,那个混蛋!在书房暗算他的事,陷害欺负轩轩的事,这一笔笔帐都还没跟他算!
上次根据墨莲在酒店说查到那个人是“面具旅行团”的首脑人物,之后他就顺着那条线索调查,得到的情报证明,墨莲说的应该是实情,可是那是第一杀手组织的首脑,滑得像条泥鳅,哪有那么好抓!
要说起来,唐枫认识弥也不奇怪,他们算是同行,一个单枪匹马连续十年稳居王座,一个掌管着迅速蹿红、所向披靡的组织……可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话题会由唐枫跟他提起来?
有什么理由,能够让这个人知道他和弥之间扯得上关联?
“先声明,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因为几个月之前我和他曾有一面之缘,因为他手下最强的那个女人有事不在身边,刚好又接了别人完成不了的案子,他自己也无暇分身,就重金聘我给他的组织做了几单买卖。那时候,我跟他所站的距离比我们现在还要近。”就算纳兰澈不问,他也会往下说,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纳兰澈很难在维持表面的镇定,“在半米之内的距离间,我看到的是一张和您一模一样的脸。”
照常理来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不该问这些事不关己的问题。
不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纳兰家只有纳兰澈一个子嗣,这个发现也未太刺激了……当然,因为在这种情形下认识,唐枫是放下戒心把他当做朋友,才会这么问。
“这件事,能够请你保密么?”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模棱两可的回答,请求对方保密的同时,就意味着承认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呵,虽然我没有义务为你保密,可也没有必要引火烧身……只是随便问问,别介意。”
唐枫本来是出于好奇,可从他的反应来看,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视线逐渐从男人渐远的背影上移开,纳兰澈的脑海中这才开始细细咀嚼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弥,不只是之前步步为营的算计!
在欺负轩轩的那卷录像带被还原后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脸;母亲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据保镖们称,刺客是个易容成他的模样的人……对,他一直以为是易容!
可那个唐枫是什么人!不足半米的距离之下,对方有没有易容,他能看不出来吗?
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刺杀母亲的人也是弥!
而轩轩在被弥欺辱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