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罢,那咱们两个先行结拜,等见到银铃的时候,把她也给算上!”朱酒真有点遗憾地说道。
“行!”张禹点头,跟着不禁想起上次在朱酒真家里喝酒时的场景。他又是感慨地说道:“还记得那时,银铃说你像乔峰可我不像段誉因为长得不帅”
“谁说不是,那个时候,我就有意和老弟结拜了!”朱酒真豪迈地说道:“我朱酒真不过是一江湖草莽,能认识老弟和银铃妹子,绝对是一桩幸事。有道是,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从今日起,你我兄弟歃血为盟,结拜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大哥,不是应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张禹忙说道。
“这样哪行!”朱酒真认真地说道:“我的年纪可要比你大出不少,若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岂不是赔了!我既然作为大哥,那有难自然是我先当!”
说完这话,朱酒真便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咬破左手食指,将血滴在酒碗里,放到桌子中间。
张禹知道,这叫歃血为盟。张禹也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入酒碗。
二人将酒分了,一人一半,紧接着,朱酒真站起身来,过来拉着张禹,来到空地上相对而归。
他俩双手捧着酒碗,慢慢将酒碗举过头顶。朱酒真郑重地说道:“兄弟,今日你我弟兄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誓同生死!”
“大哥!今日你我弟兄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誓同生死!”张禹也是豪气地说道。
干掉碗里的酒,然后相对八拜,这叫作八拜之交。
礼成之后,朱酒真双手抱住张禹的肩膀,真挚地叫道:“兄弟!”
张禹则是抱住朱酒真的腋下,郑重地说道:“大哥!”
二人慢慢站起,抱在一处,松开之时,二人相视大笑。重新回到桌子旁落座,更是开怀畅饮。张禹的酒量跟朱酒真比,那肯定是不行,但照旧陪着朱酒真喝了三大碗。
三碗酒下肚,张禹都有点迷糊了。他忍不住说道:“大哥这酒量,简直是无法形容,所谓海量,也不过如此。我都在想,大哥是不是从小在酒缸里泡大的……哈哈哈哈……”
“说来惭愧,你哥哥我这一生没别的什么嗜好,就是喜欢喝酒。听我爸说,我三岁的时候看他喝酒,就过去凑热闹,硬是要喝……结果也怪,喝了一小杯,竟然没事……他说,我天生就是喝酒的……哈哈哈哈……”朱酒真咧嘴笑道。
“大哥不仅酒量令人佩服,就是那气概云天的功夫,更是叫人钦佩!”张禹说道。
“说到功夫,其实不算什么……你的底细,谁都知道,而我的底细,你恐怕还不清楚!你我兄弟已经结拜金兰,那大哥也没什么可瞒你的,就把我的实底告诉给你!”朱酒真咧着说道:“江湖之上,有三教九流……像兄弟你这样的,自然是三教中人,而哥哥我呢,则不属于三教九流的范围之内。”
“不属于三教九流,那属于什么?”张禹好奇地问道。
“在三教九流之外,还有外八行一说!这外八行,分别是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和索命门!从古到今,有三教九流,三百六十行之说,但外八行属于另类,就是不在正经营生之列,不属于工、农、商、学、兵。看似只有八个行当,但实际上,这八门几乎囊括了江湖上所有的偏门,从古至今的江湖流派,几乎都与其脱不开关系。”朱酒真侃侃而道。
张禹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听说过,有个叫千门八将的。想来就是你所说的千门吧。”
他曾经听那伙老千说过,所谓的千门。那些老千是千门下八将,另外还有上八将。
“没错!”朱酒真点头说道:“传说中千门是伏羲所创,名字叫作‘虔门’,是为了救苦度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性的贪婪,逐渐变成了千门,利用人的心理进行诈骗。不管是赌也好,亦或是靠别的方法骗人,都属于这一范畴。”
“原来如此,那不知大哥的机关门,又是如何说法?”张禹虚心地说道。
“机关门,顾名思义,就是制造机关的,也可以说是销器。都说鲁班是我们机关门的祖师爷,其实真正可以称为创立机关销器之术的是祖冲之。在祖冲之之后,墓穴之中,才有了机关埋伏。传闻什么秦始皇陵,还有什么汉朝古墓中有机关陷阱的,都是扯淡,充其量也就是有个千斤闸罢了。秦陵之中,也是因为水银太多,毒性太大,所以没法开启。”朱酒真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颇为得意。
听了这话,张禹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自己曾经去过赵武灵王的古墓,里面就是千斤闸。所谓的埋伏,就是玄门阵法,和机关陷阱并不发生关系。
张禹又是好奇地问道:“那不知道,这机关门的机关陷阱,到底有多厉害?”
“厉害的机关中,里面设置流沙弓弩,飞蝗暗坑,哪怕是江湖高手进入,也是必死无疑。随着明朝时海路畅通,西洋八宝转心螺丝引进,机关门达到了巅峰,甚至不少高手进入神机营,为朝廷效力。可到了前朝,因为皇室是马背上打天下,对于机关之术极为不屑,于是我机关门彻底流入江湖。在雍正皇帝继位之前,网络了无数江湖高手,其中就不乏我机关门中人,而且还是一等一的高手,为雍正登基立下汗马功劳。谁想在雍正得位之后,未免得位不正之事泄露出去,毒酒害群侠,令我机关门的高手损失惨重不说,还暗中派高手屠戮我机关门中人。以至于,许多高手只能改行,不少流落于盗门。”
说到这个地方,朱酒真摇头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早年间的时候,我机关门对盗门一向不耻,认为都是些打家劫舍、鼠窃狗偷的勾当……不瞒兄弟你说,我太爷爷、我爷爷,还有我爸,都是干盗墓营生的,主要是负责破掉坟墓中的机关……但是干这行,也不知是不是有报应,他们都没活过五十,积累的家资,也是有命赚没命花。还记得我懂事的时候,我爸就传授我祖上的本事,不过对我是千叮万嘱,不许再做盗墓的勾当……我粗手大脚,对这个也不热衷,反而喜欢学武,家传的本事没学多少,倒是练了一身还算不错的功夫……哈哈哈哈……”
朱酒真苦笑,颇有些造化弄人的意味。
“大哥,那你这一生,可有什么抱负与追求?”张禹问道。
“我……”朱酒真苦笑一声,说道:“庸庸碌碌……除了喝酒与练武之外,我好像也没什么追求……我爹临终前倒是希望我能将机关门发扬光大,走上正道……可我的功夫,要比做机关好多了……哈哈哈哈……”